莫海宏與莫洋洋還沒有回A國。
兩人在等鑒定結果的同時,莫海宏去拜祭拜了史如心,又去了史如心曾經讀過的學校,那個曾經在史如心嘴裏,充滿了歡樂的中學。
下午的時候,正好到了取結果的時間,兩人來了醫院,正好就遇到了張管家,一問之下才知道薄靳煜與葉安然出了這樣的大事。
甚至來不及去拿報告,直接就跟着張管家一起來看兩人。
“爸爸,他們怎麽不來拿報告呢?”葉柔心與葉國利兩人就躲在一個角落裏,看着莫海宏與莫洋洋跟張管家一起進了電梯。
“薄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葉國利也是十分意外,回頭問葉柔心。
葉柔心搖了搖頭,想了想道:“我回去問一下。”
“嗯。”葉國利點頭。
……
……
“姐姐!”莫洋洋一進病房就紅着眼眶哭了起來。
一路上聽管家伯伯說姐姐差一點兒就被埋在雪裏了,吓得他腿都一直在打顫呢。
“洋洋,怎麽是你!”葉安然見洋洋也來了,不由開心地笑了。
“我跟爸爸一起過來拿結果,正好遇到管家伯伯,就聽伯伯說你跟……跟姐夫出事了,我吓得不行,就央了伯伯帶我們過來。”莫洋洋紅着眼眶說道。
“嗯,沒事的,姐姐還好,就是你姐夫傷得有些重。”葉安然輕輕地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笑盈盈地說道。
她現在已經能會坐會兒了,隻是醫生的要求是盡量不要坐得太久,還要再養兩天。
莫洋洋看向了薄靳煜,臉上有些别扭。
看了一眼姐姐,又回頭看了一眼爸爸。
因爲爸爸跟他說過,如果确定了姐姐就是他的親姐姐的話,将來爸爸過世了,他肯定是要跟姐姐姐夫住在一起的,而且家裏的生意,還有他,還有他姐姐都是需要姐夫來幫稱照顧,所以讓他一定要跟姐夫打好關系。
而且爸爸還說了,如果他跟姐夫關系不好的話,姐姐會傷心的。
他不想看到姐姐傷心。
所以他略顯别扭地看向了薄靳煜,語氣輕輕地說道:“姐夫……姐夫,你一定會快快地好起來的。”
機靈的莫洋洋,當然知道怎麽跟人打好關系。
“會很快好起來。”薄靳煜對于葉安然會不會多一個弟弟完全沒有啥感覺。、
不過小家夥甜甜的一句‘姐夫’,倒是取悅了他。
他對着他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
莫洋洋内心:好虛僞!
但還是笑了起來:“姐夫,爲什麽會遇到雪崩呢?我聽伯伯說好像是人爲的?”
“嗯,遇到壞人了。”薄靳煜點頭。
也許是覺得這小家夥十分聰明與早熟,所以他也沒有特意隐瞞。
“這種事情絕不對姑息!爸爸在瑞士那邊也有一些人脈關系,爸爸,你打電話讓那邊的分公司派人去查這件事情吧!”
莫洋洋回頭對莫海宏說道。
莫海宏看向了薄靳煜:“莫家在那邊有分公司,也有不少業務在那邊,不知道你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總之,那邊的人脈資源,都會全力配合幫助。”
他雖有心幫忙,但是他相信薄靳煜必然也有了好的安排,他沒商量去幫忙隻會添亂。
“暫時不用了,已經基本确定了對方是什麽人。”薄靳煜點頭,臉上的神色緩和。
莫海寵這才看向了葉安然,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又覺得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于這個意外的女兒,他是很激動的。
這輩子跟如心也沒有機會,卻不料上天對他不薄,又送了一個他們共同的女兒給他。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一時感概,一時尴尬,一時内疚,一時痛苦,看得葉安然都有些心軟了。
她向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見莫海宏這樣一句話不說,表情卻那麽痛苦,就心軟地先開了口:“剛剛說拿什麽結果呢?你在這邊進行身體複檢嗎?”
莫海宏聽到葉安然的問話,眼底泛起了淚花。
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她還會接受他這個父親嗎?
“不是檢查身體,是……”莫海宏想解釋是來做DNA檢測。
但張了張嘴,又怕葉安然不開心,畢竟上次去拿她的頭發時,張管家明确地說了她不同意的話。
張管家大概知道了什麽。
見莫海宏不開口,又想着雖然上次的事情最後是艾子小姐給處理了,但他做爲管家,還是有義務要彙報一下。
于是便替他開了口:“太太,莫老先生曾在别墅裏拿了幾根您的頭發。”
大家都是聰明人,聽了這句話,哪有不懂。
葉安然原本也以爲自己會不開心的,但是聽到管家的話後,她的心裏,竟然沒有不開心,相反,多了幾分難的确是如此的激動與期待。
莫海宏:“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
莫洋洋也是咬着唇,一臉委屈地叫了一聲:“姐姐……”
一老一小兩個容顔相似的男人,此時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不知道爲什麽,葉安然看着就想發笑,心裏那點兒對莫海宏的不滿也莫名地消失了。,
她想,如果自己是莫海宏的女兒,莫海宏肯定也會像護着洋洋護着自己,爲了自己做任何事情都願意吧。
這不就是自己這一輩子一直期盼想要得到的父愛嗎?
輕輕地笑了起來,她開口問道:“結果是如何呢?
“姐姐不生氣嗎?”莫洋洋小心地問道。
葉安然笑出了兩排白淨的貝齒:“當然不生氣啊!這有什麽可生氣呢?”
莫海宏聽到這句話,激動地當場就熱淚盈眶了,老臉一紅,趕緊低頭把眼角的淚花給抹去。
其實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很不安。
大約是太看重這個女兒了,所以很擔心她會不接受自己,又擔心着将來去見如心的時候,如心如果知道了他曾經那樣對女兒,一定會很傷心。
大約是人老了,時間也不多了,想的事情就多了,悲觀的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