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又沒有哭。
她看着他,問道:“你不記得我了,那你記得剛剛走出去的保镖隊長暗嗎?”
薄靳煜搖了搖頭。
“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是隻記得一部分?”
薄靳煜搖了搖頭:“什麽都不記得了,隻隐約記得,十幾歲以前的事情。”
“哦……”葉安然應了一聲。
她承認剛剛那一刹那她狗血了。
她在想,如果薄靳煜告訴她,他隻是不記得她了,隻記得他有一個女朋友叫上官靜的話,她絕對會吐一口老血給他看!~
而這麽一想,又覺得,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剛剛叫我老公?”薄靳煜隻是失憶,卻不是變蠢了,所以他問了最重要的一點。
“嗯,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我們兩個人領證了,婚禮在下個月13号。”葉安然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此地。
可是天知道她此刻内心有多激動。
好不容易他醒來了,結果就把她給忘記了。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呢?
“靳煜,你醒了?”林潇潇在門外聽到薄靳煜醒來卻失憶的消息,在門口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優雅地走了進來。
“你是……”
“我是你無話不說的多年至交好友,最佳拍檔,最佳合夥人,林潇潇!”林潇潇笑盈盈地走到了他的病床邊,伸手就要去握他的手,那語氣親昵而熱情大方。
薄靳煜卻在她的手要碰到他的手時,很敏感地撤開了。
林潇潇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不過她很快恢複了平靜,笑得一臉從容:“好吧,這把我給忘記了,還不許我跟你握個手了呢!”
“不習慣。”薄靳煜平靜地說道。
在與人的接觸中,他有着極強的潔癖性,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與他有所接觸。
所以這麽多年來,他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所以,一般女性很少能跟他有除了禮儀握手以外更多的接觸了。
葉安然看了看他的手,心裏一下子就猶豫了起來,她是知道薄靳煜有這方面的潔癖的。
隻是,她要不要試一試他習慣不習慣她碰他呢?
做爲妻子,她其實内心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剛剛她爲他倒水的時候,就松開了他的手了。
此時心裏好猶豫。
但是葉安然想了想,還是沒有在林潇潇的面前這麽做,萬一薄靳煜也不讓她碰,那場面就尴尬了。
“你覺得怎麽樣了呢?看到你醒過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你這幾天昏迷,我擔心得都三天沒有睡了,靳煜……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林潇潇說着,當場就哭了起來。
葉安然:……
她走哪都總是能夠遇上‘演技派’呢?
“嗯,謝謝。”薄靳煜嘴角微勾,但語氣是淡淡的,優雅的,從容的,但事實上,熟知他的人都明白,隻有對待陌生人,薄靳煜才會是這種淡淡優雅的笑意,這代表着疏離。
林潇潇當然也知道,心下有些難受,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看向了葉安然,她突然間好奇了,薄靳煜對葉安然又是什麽态度呢?
于是故意問道:“他也不讓你握他的手嗎?”
“與你有關嗎?”葉安然心裏惱怒,語氣有些不善。
“不用惱羞成怒,你想想,我是他十年的好朋友他都不認得了,你隻是他閃婚幾個月的妻子,他不認得陌生就更正常了!”
林潇潇笑盈盈地說道,但每一句話都是若有所指,仿佛在故意地引導着薄靳煜。
葉安然心底氣得不行。
她擡頭,看向了薄靳煜,雖然他現在失憶記憶了,可是她就是幽怨,就是委屈。
怎麽可以忘記她呢?
不是說好愛她嗎?
然後,她其實也想知道,如果他失憶的情況下,潛意識裏,會不會甩開她的手呢?
緊接着,她就這麽做了,直接抱起了他的手臂,幾乎是用足了力氣,狠狠地抱入了懷裏。
真的是怕他抽回去,所以她的力氣特别大,甚至憋得蒼白小臉都微微紅起來了。
薄靳煜看着她,眼神微微一動,然後臉就……紅了。
真的就是紅了。
他昏迷了幾天,氣色原本就差,所以這一抹紅,簡直就是在蒼白臉上十分顯眼。
但是,他并沒有抽回手。
他的手,隻是示意地輕抽了一下,見她抱得極緊,他便任由她抱着了。
葉安然在他的手微微抽回的時候,真的是又緊張又難受,緊接着見他沒有堅持,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心裏就在想:好在一張老臉保住了。
要不然在林潇潇這種女人面前丢臉,真的是太次奧的事了。
她抱着他,看着他:“老公。”
“嗯。”薄靳煜紅着臉,表情已經不能再窘迫了。
因爲他的手,正好就卡在了那兩團軟綿綿的棉花糖中間,又暖……又軟。
他覺得,特别舒服,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他的妻子?
他看着她,說實話,覺得她長得并不絕色,但是看着确實好喜歡,就好想摸一摸她的臉蛋,還有那一頭似乎很久沒有梳理而顯得有些毛躁的軟發……
葉安然并沒有想這麽多,内心隻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又實在是真的不舍,便抱着他的手不放。
看着他,見他也看着自己,輕輕地笑了笑。
她生得清麗,這麽一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招人喜歡。
他的目光,便仿佛癡住了一般。
林潇潇在一旁看着,眼底閃過妒忌,明明失去記憶了,怎麽還會對葉安然有這樣感覺呢?
“靳煜,你醒來後,人覺得怎麽樣呢?身體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林潇潇心裏恨極,但她知道薄靳煜失憶這就是她的機會,所以她表現得格外大方。
“沒有什麽不舒服,就是有點兒頭疼。”薄靳煜說着,又揉了揉太陽穴。
醫生跟比魯教授很快過來,讓人推了薄靳煜去做了相應的各項檢查。
薄靳煜倒是顯得十分平靜,他向來是個處事不驚的性子,盡管失憶,但也沒有讓他對此而産生任何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