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凱聽到紀雲的話,那最後一絲期望,瞬間就落空了。
其實,他早該猜到了,她除了對薄靳煜,又何曾對别的人多過一分心呢?
她的冷血,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明知如此,就算再重頭來一回,他仍是願意爲她做這些事情。
大約,這都是他上輩子欠她的吧。
“算了,哥哥,這些事情你都不要想了,好好養好傷,然後我們回家。”紀雲哭着說道。
紀凱看着他,輕輕地動了一下下巴,算是應了她。
紀雲特别難受,她站了起來:“我去找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
上官靜是很想去看紀凱的。
她真的沒有想到薄靳煜竟然這麽狠,讓紀凱跳樓,她更沒想到紀凱那麽蠢,明知道做了這麽多事情,薄靳煜不會放過他,他竟然還自投羅網。
他不回去,薄靳煜能拿紀雲怎麽樣呢?
整件事情,紀雲都不知情,薄靳煜最多就是恐喝她幾句,不可能真動她!
她其實,沒有紀凱說得那麽冷血無情,紀凱對她做得一切,她還是很感動,但是,感動之餘,她又有些怨氣。
因爲整件事情,因爲紀凱的自投羅網給搞砸了。
葉安然沒有任何事情,而薄靳煜與她之間的感情更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反而因爲這件事情而更加深厚。
她這個時候,按理應該去看紀凱,至少得給他打個電話,發個信息。
可是她不敢,她不能這麽做。
她太了解薄靳煜了,像薄靳煜那麽聰明的人,隻怕已經在守着了。
如果讓他知道整件事情的背後都是自己在指使的,那麽薄靳煜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原諒自己。
他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在背後算計他。
上官靜緩緩地将手裏的手機卡拿了出來,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裏,而後又将墨鏡戴上,沒有一絲絲猶豫地轉身走出了咖啡廳。
她必須跟紀凱斷絕任何聯系。
接下來,隻能她自己出手了。
伸手,輕輕地撫着自己的臉頰。
幸好,她的容顔又回到了巅峰了,甚至比起三年前更美兩分。
她相信,隻有她,才配得上那個俊美而睿智的男人!
……
……
葉安然睡得很沉很香。
莫世恪起床後便詢問了傭人,知道她還沒有起床,也不舍得讓人去吵到她,隻吩咐傭人進出都小聲一點兒。
助理還有保镖都已經回來了。
此時,公司的秘書拿着一大疊文件過來給他簽署。
莫世恪也不舍得去書房,更不想去公司,難得的時間,他隻希望與她多相處一會兒。
其實他心裏明白,他與她相處的時光,真是,多相處一分,就少了一分了。
管家見莫世恪坐在沙發上,趴着身體在桌上看着文件,于是趕緊讓人去搬了一張辦公桌還有辦公椅子過來。
莫世恪看了一眼,隻讓人撤了:“不需要,隻是簽署幾份文件罷了。”
他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十分刻意。
盡管,他确實是刻意在這兒等着安然,因爲在這裏,她一起床下樓來,他就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但是,若是把辦公桌辦公椅都擺在這兒了,就會顯得,太明顯了。
管家想說什麽,莫世恪擺了擺手:“撤下。”
“是,閣下。”管家應道,轉身趕緊讓人把東西撤下。
雖然不知道公爵爲什麽要這麽做,但是做爲一名合格的管家,首先要服從主人的安排,也不問爲什麽。
隻是,莫世恪沒等到葉安然起床,倒是等到了一個,他真是恨不得不見的不速之客。
“閣下,要讓他進來嗎?”管家恭敬地問道。
雖然他不太明白外面求見的人是什麽身份,不過一看爵爺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公爵不喜見的人了。
但是公爵沒有發話,他也不敢讓人去趕走外面的人。
尤其是外面那個男人,雖然一身風塵仆仆,但是依舊能看出一身高冷矜貴的氣質。
“讓他進來吧!”莫世恪淡淡地說道。
他是真沒有想到薄靳煜竟然如此不放心,這麽快就找來了。
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舍。
他這是要帶走安然了嗎?
真想讓人把薄靳煜給殺掉啊!
莫世恪心底真是冒出了這麽一個十分不道德的念頭。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他可以殺人,也許能殺掉薄靳煜,但是,他卻不是那種會用這麽卑鄙手段的人。
薄靳煜一路坐着專用車子進了城堡,神色十分淡靜,看了一眼莫家的管家,他淺笑地問道:“我太太她醒了嗎?”
“先生的太太是?”管家心裏,頓時有了很不美妙的猜測。
然後,薄靳煜就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葉安然。”
管家心‘咚’地一響。
難怪公爵一聽到這個男人來找,臉色那麽那麽難看,原來如此啊!
不過,心裏雖然有種種想法,管家還是十分恭敬地應道:“葉……薄太太她還沒有醒。”
本是想叫葉小姐的,但心裏想着不妥,還是臨時改了稱呼。
薄靳煜淡淡一笑,不再多說什麽。
小安然能多睡一會兒,他也高興。
他現在就覺得,小安然能吃能睡,就是一件最讓他開心的事情了。
一路沉默,管家引着薄靳煜進了客廳。
莫世恪已經讓人把文件拿去書房了,他自然是不能讓薄靳煜看到他大清早在客廳裏辦公。
“莫公爵。”
“薄先生。”
兩人互相客套了幾句後,就不再說話了。
做爲情敵,兩人确實是沒有什麽可說了。
若是之前,薄靳煜确實是不想跟莫世恪多說一句話的,對于一個時刻觊觎着他的小妻子的男人,他很難給予好臉色。
但是,眼下,莫世恪卻是小妻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一次多虧了莫公爵,安然才能無佯,我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謝,莫公爵以後隻要有什麽事情能用到我,隻管開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