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還是有些尴尬的。
隻是她大概也沒有想到,薄靳煜昨天晚上把所有人都叫去問了一個遍,還特意交代了傭人們,這陣子小心地侍候着二太太,不許惹二太太不快,所以傭人們此時真的是戰戰兢兢。
不過她們也很快發現,二太太,其實也是個好脾氣。
葉安然當然不會因爲心裏有怨氣就發洩到傭人的身上,她還不至于這麽無理取鬧。
隻是心裏煩,臉上到底是沒個笑意。
薄靳煜沖涼一慣快,不過十幾分鍾,他已經洗好了澡,一身神清氣爽地下樓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大家的心情都陰郁了,所以他特意挑了一個,略顯得有些喜慶的顔色,淺淺的藍色,稱得他向來優雅沉着的臉上,少有的陽光帥氣。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這種淺色系的衣服,竟然也覺得,格外好看,仿佛就是換了一個風格。
“好看嗎?”薄靳煜見她目光望來,于是笑笑問道。
葉安然誠實地點了點頭:“好看,特别陽光帥氣。”
“嗯,那就好。”薄靳煜漂亮的唇勾起了笑。
她低頭,輕輕一笑。
“據說天藍色讓人想起藍天,然後心情就會好一些,小太太心情不好,所以今天可以多看看我……的衣服,大概心情也會好一些。”薄靳煜笑意盈盈地說道。
他平時确實不愛穿這種淺色系的衣服,太明亮的,不是他的風格,他更偏向于暗色系的風格,成熟,低調。
張管家剛到的時候,并不太知道他的喜好,所以在替他購置新季度的秋裝時,裏面特别添了幾件明色系。
原本以爲是不可能去碰的,但是剛剛走到衣帽間裏翻找衣服的時候,看到這天藍色的衣服,不知道爲何,就伸手拿了出來了。
葉安然的臉就紅了,一雙眸子,就那麽盯着他看。
而此時,身後的女傭,早已經被甜得一個個紅着臉偷笑了。
原本戰戰兢兢地還想着二爺跟二太太吵架了,要夾着尾巴做事,卻不曾想,二人早就和好,而且就算不是和好,明顯看得出來,二爺可是寵二太太寵得要命,哪能真吵得起來呢!
也就是二太太鬧着小别扭,二爺使了勁兒哄着。
這看起來哪像是吵架,明明就是在秀恩愛啊。
可憐她們這些沒有就算當初談戀愛也沒有過這種待遇,結了婚更是連半點寵沒享過的女人了,而問題更重要的一點還是,薄二爺還是這麽俊美又多金的男人啊!
不過盡管二爺俊美又多金,又會寵愛女人,不過女傭可是一個個眼睛也不敢亂瞟。
一旁,張管家可是火眼金睛地盯着呢。
“是不是看完覺得心情好些了?”薄靳煜見她不語,隻紅着臉蛋,于是又追問了一句。
葉安然想了想,笑了笑,點了點頭:“嗯,是好些了。”
“那以後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老公都穿能令人開心的衣服。”薄靳煜溫柔地說道。
葉安然:……
不過她覺得薄靳煜這話也就是哄着她現在開心,哪有說真的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穿這種天藍色嫩綠色呢?
誰知道她才這麽想着,薄靳煜已經對張管家說道:“管家,你給安排一下,類似天藍色,粉藍色,明黃色,嫩粉色,嫩綠色,這些的衣服……”
“嗯……顔色可以鮮豔一些,但是款式還是要成熟一些。”薄靳煜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他還真怕管家給采購一些少男風娘娘腔風的衣服給他穿。
“是,二爺。”張管家連忙應道,想了想就說道:“二爺您平時都喜歡意大利與德國的牌子,隻是那幾個平時買的牌子并沒有什麽鮮豔的衣服,倒是範思哲的衣服偏于豔麗……”
“那就範思哲。”薄靳煜說道。
其實就是爲了哄小太太開心,至于衣服的牌子直接可以忽略,就是沒有名牌的衣服也行。
不過管家這一番話,倒是引了葉安然的興趣:“管家對時尚界也這麽有研究呢?”
“回二太太,做爲一個英式管家,時尚也是必修的一門功課,隻有懂得時尚,才能與時俱進,才能挑到最新最時尚最品味的衣服,用具,才能爲主人做更好的服務。”說到自己的職業,張管家有些小小的驕傲。
“好厲害。”葉安然笑了起來。
“謝謝二太太誇獎。”張管家應道。
薄靳煜見安然笑了,也是開心不少。
隻要她開心,什麽都好。
傭人上好餐食的時候,薄靳煜與葉安然就安靜地吃了起來。
就算内心有着絲絲隔隙,但是薄靳煜卻還是一如即往地替她夾菜。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裏,他似乎已經摸清楚了她的口味,永遠知道她喜歡吃什麽。
反倒是她,雖然也一直在摸索着他的口味,但是似乎,進展得很緩慢。
薄靳煜這個人,看似什麽都吃,但好像并沒有什麽特别愛吃的東西。
她擡起頭看着他問道:“老公,你都喜歡吃什麽菜呢?”
薄靳煜看向了她,笑了笑:“怎麽突然間問這個問題呢?”
怎麽突然間問這個問題?那是因爲,她怕如果不問,以後說不定就沒有了解的機會,更沒有問的機會了,而這一段感情,她希望多了解他一些。
一想到這些,突然間心裏就難受了起來。
她怎麽回事呢,爲什麽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呢?
好好吃個早餐不好嗎?
内心,悄悄地壓下了紛雜而來的情緒,隻輕笑地說道:“我就是想了想,竟然沒有發現你特别愛吃什麽。”
薄靳煜想了想就說道:“小太太上次做的大骨頭面,我很喜歡吃。”
“大骨面?”葉安然看着他,一時也分不清楚他是故意這麽說,還是真的喜歡吃那面。
“你知道嗎?真正好吃的東西,并不單單在于形,在于味,更在于做的那個人是誰,還有那個人在做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意。”
薄靳煜笑意溫柔,若有暗示。
葉安然聽到他的話,連想也沒想就說道:“晚上回來我給你做。”
那樣的急切,仿佛就怕這一次不做,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做給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