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薄佑霖肯定在猶豫,在權衡,她也不急,她既然叫了薄佑霖來,那就是她有九成的信心薄佑霖會跟她合作。
薄佑霖一直看着上官靜。
從剛剛到現在,她就一直站在暗處,背對着他。
一時,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既然是要合作,那麽至少你得有誠意啊,我連你的臉都看不到,怎麽敢跟你合作呢?”薄佑霖淡淡地說道,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着。
“也對,的确是需要一些誠意。”上官靜說着,緩緩地轉頭,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她原本漂亮的臉上,此時戴着口罩,左額頭連帶着左眼,被三層薄薄的輕紗遮住,但依悉間也是能看出确實是上官靜。
她輕輕一笑,大約也是知道需要一些誠意,于是道:“三年前的車禍,我雖然命沒丢,但是卻毀容大半,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做康複,臉上的容顔也已經恢複了八九分了,還有腿,不仔細瞧,也看不出來不對勁。”
她說着,輕輕地走了兩步。
薄佑霖果然從她的腳步上看出了她的左腿不對。
“這些年來,我忍着各種痛處,配合着醫生做着大大小小上百個手術,支撐着我的信念就是可以重新再站在他的面前,原本,我以爲靳煜至少會等我幾年,不曾想,他這麽突然間就娶了葉安然,我那麽愛着他,我真的很難受。
而且,如果葉安然真的很好,也真的很愛他的話,我一定會成全他們,但是很明顯,葉安然怎麽配得上靳煜呢?她那麽普通,而且也很明顯,她就并不是真正地愛着靳煜的。”
上官靜緩緩地說道,這一番話,也算全都是真話,她的心裏話。
薄佑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她:“阿靜姐,你要我怎麽幫你呢?”
這一句‘阿靜姐’,也就是給了上官靜答案,他與她合作。
“佑霖,你不是幫我,你也是在幫你自己,你跟葉安然之間的矛盾那麽大,有她在靳煜的旁邊吹着枕邊風,你們家跟靳煜,遲早會反目,而且,如果是我嫁給靳煜的話,你知道我從來不在意錢這一方面,所以将來,靳煜手裏的财産,我也是樂意與大家一起分享。”
上官靜笑盈盈地說道。
薄佑霖想起自己跟葉安然說的那些話,如果薄小叔相信了,那麽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他這兩日也确實是十分不安。
所以上官靜的話,打動了他的心。
“那我要怎麽做呢?”薄佑霖問道。
“暫時我也沒有想好計劃,不過我打聽到靳煜已經确定了與葉安然的婚禮時間,所以我必須在他們婚禮前讓他們分開,這需要一個時機,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再密切注意着他們,畢竟你是薄家人,有些消息,知道得也會比我快些。”
“可以。”薄佑霖沒有猶豫地就說道。
“期待能早日聽到你叫我一聲小嬸嬸。”上官靜走向了酒架,從上頭取了一瓶紅酒下來。
薄佑霖站了起來:“酒就不用喝了,我得回去了。”
“不喝一杯?”上官靜笑問。
“不了。”薄佑霖搖了搖頭。
……
……策劃公司的人走了之後,葉安然就坐在那兒認真地看着計劃書,一邊看一邊網上查資料,然後做備注,修改。
薄靳煜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就見她還在埋頭看着,輕輕地走了過去,從她的身後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語氣溫柔:“時間還長,不急于一時。”
“嗯,我覺得這個策劃得有些奢侈了,你看看這裏用九萬朵香槟玫瑰九萬多朵,就爲了築幾座拱橋跟周邊點綴,這太浪費了吧?”她一邊說着,手裏的計算機啪啪啪地就敲出了一個數目。
擡頭看他:“你看看單這幾座拱橋就花了一百多萬!我這還是往少裏算的。”
“……小太太,你是忽然間就忘記了你老公的身家了嗎?”薄靳煜按着她的小手,略顯無奈地笑道。
“主要是浪費啊!一百多萬就買個花,用不到一天……”薄靳煜這是沒窮過不知道錢難賺啊。
一百萬,她長這麽大還沒有花到一百萬呢?
這結個婚就這麽鋪張浪費一百萬。
薄靳煜被她一本正經的誇張語言給逗得笑了出來,伸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小财迷!錢就是賺來花的,能花才能賺,再說了,一生也就這麽一次,一般女人不都是拼命地花花花嗎?你倒好,淨在這兒想着怎麽省!”
“話雖如此,但我就是覺得太鋪張了。”
“這一點倒是我特意交代的,網上不都說女生一看到這些浪漫場面一定會感動哭嗎?”薄靳煜突然間有些懷疑網上的東西了。
“呃……确實是很浪漫,而且如果你已經安排好了,我看到确實是要感動壞了,可是問題是我現在就知道啊……”
這樣的浪漫,沒有女人會不感動。
“嗯,感動就對了,那就不用改了。”薄靳煜大筆一揮就給确定下了這一點。
“不改嗎?”
“有些東西可以省,有些東西卻不能省,至少在我看來,能讓小太太感動開心的東西都不用改,這點錢咱們出得起,婚禮就按着喜歡的來,錢方面,不應該在考慮之中。”
薄靳煜輕輕地握着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眸底閃着戲谑:“若是你覺得花得太多了,可以選擇肉-償。”
葉安然也不收回手,隻是轉過了身,看向了他,狡黠一笑:“你想多了,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我花自己的錢爲什麽要補償呢?”
“原來小太太還知道這點啊!”薄靳煜笑盈盈地問道。
“我怎麽不知道呢!”葉安然俏皮地笑了出來,卻是眨了眨杏眸,一臉風情萬種地站了起來,抱着他的脖子,主動地将紅唇湊了過去,吻住了他漂亮得誘人的薄唇,而後喃喃地說了一句:“我不僅知道你的錢是我的錢,我還知道,你的人也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