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簡直被氣得不行,偏偏又沒辦法跟這樣的潑女蠻講。
薄大爺與薄大夫人兩人也是面有菜色,薄佑霖好像是被人撕扯過,那外套都亂了,襯衫的扣子也掉了兩顆,領帶歪在了一邊,正一臉陰沉地站在角落。
這情形簡直就是不能再混亂了。
葉安然都覺得頭疼了,這樣的事情,其實是最難處理了。
李雪文打定主意要鬧,但薄家的名聲,可禁不起她這樣的鬧法。
所以有時候,找對一門姻親,也是十分重要。
“那麽你們打算怎麽解決這件事情呢?”薄老爺子開口問道。
薄靳煜卻是輕輕地護着父親,緩緩地掃了一眼李雪文,眉一挑,眸光中透着淡漠冷酷的譏笑:“爸爸,根本不需要理會他們!他們家,橫豎不過就是爲了錢!”
薄老爺子想了想,似乎還真的就是兒子說的這樣。
隻覺得葉家這一家子真是太不要臉了。
偏偏,這種不要臉的人,你還真的跟他們鬥不來,總不能不顧身份跟他們一樣子地鬧吧?
“我先扶您跟媽媽到那邊去坐,等葉柔心手術出來後再說。”薄靳煜淡淡地說道。
從頭再尾,連多問多說一句也沒有。
李雪文張了張嘴,發現薄靳煜已經扶着老爺子往盡頭的長椅走去,葉安然也是扶着秋麗雅過去。
她本來就是打算把事情鬧大,坐地起價。
總不能女兒就這麽白白地嫁一回啊!
隻是薄靳煜這樣一臉的無所謂,倒是一時間那到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也不知道裏面的情形怎麽樣,建國啊,你說說你,你到底是怎麽個想法呢?那人既然要領回家就得好好養着,你看看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那葉柔心真有點兒什麽,這事情指不定得鬧得多大!”薄老爺子歎氣道。
薄大爺低着頭,隻能認錯:“爸爸,這件事情是我思慮不周。”
“哎,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薄老爺子歎道。
“死便死了,那樣的賤人!”一旁的薄佑霖,陰沉地蹦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葉安然竟是有些錯愕地看向他。
一眼後,她很快移開目光。
她真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薄佑霖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那可是他枕邊的人啊!就算不愛,也不至于盼着她死啊!
薄佑霖也注意到葉安然的目光,他看向了她,突然間就開始後悔。
隻覺得眼前的葉安然比他認識那會兒更美了,眉目清麗,眼波溫柔,白皙的臉上,淡淡的粉色,頭發隻是簡單地紮了起來,便美得讓人心動。
他的心,一時間就有些亂了。
此時回想,方覺得整件事情就是個陷阱。
他是被葉柔心給騙了。
從頭到尾都是葉柔心騙人,先是拿出安然的日記給他看,讓他憤怒地以爲安然心裏面有别的男人,還拿自己當成替身,還有那一天晚上,他喝醉的事情,此時想來,十分蹊跷,他平時的酒量也極好,但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卻是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來,就是他跟葉柔心一絲不縷地躺在床-上。
還有那一灘可笑的血迹。
他竟然還以爲是她的處-女-血,還興奮地以爲她是個純潔善良的女孩!
薄佑霖此刻,懊惱到了極點了!
其實,葉安然對莫世恪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啊,他可是清楚知道莫世恪一直想追回安然,那人可是A國的公爵,她也不爲所動。
想來,最好的女人就是葉安然了。
薄佑霖心裏開始後悔,對葉柔心的恨意就更深更重了,真是恨不得沖進去掐死她!
葉安然自然是能感到薄佑霖的目光,微微抿唇,她輕輕拉着薄靳煜的手臂,微微側後,借此擋開他的目光。
“這事情,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林霜霜此時也是頭疼。
“我去找一下院長,先了解一下手術室裏的情況。”薄靳煜說道。
“二弟啊,這件事情,你多幫些忙了。”薄大爺說道。
“大哥放心吧,這是咱們家裏的事情。”薄靳煜隻這麽說了一句。
葉安然因爲要陪着秋麗雅便沒有跟薄靳煜一起下樓。
薄靳煜一走,薄佑霖的目光就顯得有些肆無忌憚,幾乎是不經意間就一直瞟過來。
葉安然隻好低頭與秋麗雅說道:“媽媽,你要不要先回家?”
“先看看情況吧,這個時候,我也實在是放心不下啊。”秋麗雅歎了口氣。
“嗯。”葉安然點頭,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原本之前還覺得你不跟來,多少是有些親情冷漠,不過見識了你的父親與繼母之後,我就發現,你這樣已經很好了,而且,你沒有長歪,也是難得。”秋麗雅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太無理取鬧了。
“那是您還沒有見識過更厲害的,李雪文他們娘家,在他們那一帶是出了名的賴子,據說那兒的人都沒有人敢得罪她們,那時候,李雪文每次說起都格外得意,我懷疑啊她這麽鬧也是那邊給出來的主意,估計那邊的人,也可能在趕來之中。”
葉安然到底是了解李雪文,這一猜,也猜了個十成十。
秋麗雅一聽就更頭疼了:“這麽一個都能把人折騰得瘋掉,這要是一大幫了。”
“也不用太擔心,賴子嘛,能鬧,但是也怕人家真的來狠啊。”葉安然淡淡地就說了一句。
秋麗雅一聽,笑了。
可不就是。
無賴能生事,就是因爲欺負别人比他們老實,比他們要面子。
但是真遇上耍狠的,誰敢來真呢?
兩人聊着的時候,薄靳煜已經回來了,臉色明顯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