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提前兩個月出現,她會很需要他這個解釋,解釋當年他爲什麽突然間消失,解釋在他的心裏,她到底算什麽。
可是現在,真的不需要了。
因爲已經沒有意義了。
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幾名黑色西裝男子,淡道:“好了,你的朋友正等着你呢!我也有事,先離開了。”
“安然。”莫世恪拉住了她的手。
她沒有回頭看他。
隻咬着牙,說道:“莫世恪,放開我!”
“安然,我找了你好久。”莫世恪的聲音透着悲傷與無力,緩緩地訴說着自己此時的悲沉。
葉安然心中一痛,差一點兒忍不住,可是她不能那麽做,她已經嫁給小叔了,她已經是小叔的妻子,她與莫世恪,再也沒有可能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幾乎是用牙齒咬出了一句話:“我已經結婚了。”
莫世恪瞪着她的背影,幾乎無法置信,雙眸瞠大,死死地盯着她:“安然,你在騙我?你是在生氣我當年的不辭而别,對嗎?”
“真的,就在前不久,我結婚了。”葉安然不曾回頭,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快步地跑進了電梯裏,按下了一樓的鍵。
莫世恪站在電梯門口,看着電梯門合下,腦海裏,全是那一句‘我結婚了’。
直到他身後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喊了一聲:“閣下。”
他終于是回過了神。
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淡漠了起來,唯有那一雙緊緊握成拳的手,才顯示出他此刻,内心絕不似表面看起來那麽淡定。
他吩咐道:“馬上查出她的身份。”
“是,閣下。”黑衣男子應道。
“公爵大人,我們這是要進去呢?還是先回去呢?”他旁邊一名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子,透着讨好,恭敬地問道。
“即是來談生意,怎麽能回去呢?走吧。”莫世恪淡淡地說道。
“是,公爵大人。”男子應道。
……
看着電梯門關上,看着莫世恪在自己的面前漸漸消失。
葉寫在終于無力地靠着電梯牆,眼角一行淚珠滑落。
葉安然有些無力地,幾乎要癱坐在地。
那一段感情,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月,但在葉安然的心中,卻仿佛往夕一半的記憶。
因爲父親的偏心,繼母的冷落,葉安然一直活得像是透明人一般,直到遇見莫世恪,她以爲他就是她人生的陽光,那是一段,青澀卻用盡全力的愛情。
她以爲自己已經漸漸淡忘,可是當真正遇見的時候,她才知道,一切并不是如此,那一點執念,一直沒消。
她的手,緊緊地壓着那胸口,那宛如刀割一般的痛,一下又一下。
突然,一道清柔的鈴聲響起,她迷迷糊糊地從包包裏掏出了手機,看也沒有看就接通了電話。
“安然。”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溫潤的寵溺,似一道流水,滲入了葉安然的心間。
她一個激靈,突然間回神,才發現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麽。
她伸出了手,胡亂地擦着臉上的淚痕。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她快步地走了出去。
一邊整理着自己的心情,一邊壓着聲音應了一聲:“小叔。”
“聲音怎麽聽起來怪怪的呢?”薄靳煜聽着她的聲音不對勁,于是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大概……大概就是剛剛喝了點酒,有些醉熏熏的……”葉安然咬着唇說道,她不敢告訴薄小叔自己是因爲遇見了莫世恪。
她現在隻希望這就是一次偶遇,再沒有下次了。
她現在喜歡的人是薄小叔,應該深愛的人也是薄小叔。
“昨晚熬夜了現在又喝酒,難怪聲音這麽沙啞,趕緊去休息,餘下的時候,我已經交代了沈齊了,我接下來大概有十幾個小時手機必須關機,無法聯系上,你如果有緊急事情就找查利,他會設法聯系上我。”
“小叔,我這邊沒事的,你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葉安然輕笑着說道。
原本很難受的心,卻因爲這一道溫潤關切的聲音,而沖淡了許多。
“嗯。”薄靳煜淡淡一笑,難得小安然也會關心自己了。
“薄先生,要進入海域了,請你關掉手機,在進入海域後是不允許一切電子設備開啓的。”帶着濃濃英倫腔的中文聲音響起。
“好,我知道了。”薄靳煜淡淡地說了一句。
與安然說了一句後,他便挂掉了電話,然後選擇了關機,将手機交給了身後的侍應生。
抿着唇,看着面前一片碧海連天的蔚藍大海,眼神沉沉。
今日這一場談判,事關重大,若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安然。
隻是這一離開,心中總是十分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薄先生,勞斯先生請你進去一聚。”身後侍應生恭敬地說道。
薄靳煜淡漠地收起了瞭望的目光,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這一場談判将在一個無人小島上進行,沒有網絡,所有電子設備在進入海域後便不能打開,所有航行,除了安排人,誰也不知道經緯線地址,保密慎重。
……
……
查利就在門口等着葉安然,看到她出來就迎了過去,當看到她微微紅腫,明顯哭過,頓時吓得不輕,臉色一沉張口就問:“太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那個王老闆刁難你了?”
那語氣極沖,大有葉安然隻要應一聲是,他就要進去把那姓王的給削了。
現在二爺不在,太太要是出點兒狀況,他這腦袋瓜子肯定在脖子上不能穩固了。
“沒事,大概是一整夜沒睡,眼睛腫了。”葉安然搖了搖頭,卻有些不敢看查利,避開了他的目光,直接上了車子。
查利是個聰明人,一看二太太的樣子,就意識到問題肯定不是二太太所說的這樣,但她不說,他也不多問,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坐入駕駛座,發動車子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