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貴的大床,柔軟的錦衾,上好的薰香,舒服極了。
不過,天還未亮,她們還沒有睡到自然醒時,外面響起了叫聲。
守夜丫鬟的聲音響起:“太子妃,太子妃。”
胭脂先醒過來了,伸了伸懶腰,舒服的從榻上爬起來,她一直在小姐房裏陪睡,以防她半夜要東西。
這會子聽到外面的叫聲,生怕驚了小姐的好夢,趕緊的穿衣走了出去,壓低了聲音問:“什麽事?”
“夏總管過來說,太子在府門外候着,讓太子妃和他一起進宮向皇後娘娘請安。”
原來昨天的事驚動了皇後,皇後一番痛斥後,命令鳳紫嘯今日帶海菱進宮。
鳳紫嘯昨天被海菱氣得不輕,所以忘了這件事,天亮的時候才想起來,所以便吩咐了夏總管過來叫海菱。
胭脂一聽,進宮向皇後娘娘請安,這可是大事,小姐嫁給太子還沒有給皇後請安,這可不是兒戲,趕緊轉身進去,把桌上的海菱一番搖晃,總算讓小姐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問。
“怎麽了?”
“太子要帶小姐進宮向皇後娘娘請安。”
海菱眨了眨眼睛,好容易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要她進宮向皇後請安。
她還真不願意,不過不去是不可能的,點頭慢吞吞的起來。
胭脂手腳俐落的侍候她起來,然後盥洗一番,拉到梳妝台前整理頭發。
海菱則拿了黛硯過來描眉,本來好好的纖眉,愣是被她畫成了張飛的粗黑濃眉,襯合在她的臉上,别提多難看了。
胭脂看得驚悚,忍不住叫起來:“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沒做什麽啊,不是說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吧,我自然是要大妝的。”
她說完便又拿了胭脂過來,在臉頰上塗了厚厚的一層,唇上同樣塗了鮮豔的唇脂,一眼望去,整個一夜叉,本來人就生得胖,若是清爽爽的倒還可愛,現在她倒好,還上了濃妝,一眼看去,能吓人一跳。
“小姐啊,你這是幹什麽,人吓人也是會吓死人的。”
胭脂呻一吟,她知道小姐想離開太子府,努力的讓太子讨厭她,可是不帶這樣吓人的好不好,她看了都害怕。
海菱一聽胭脂的話,咧開血盆大口,得意的笑了,這說明她畫得很成功啊。
經過大婚之後一系列的事,現在她特别的想惡整鳳紫嘯,沒錯,她是要離開太子府,但是臨離去之前,她要整得他屁滾尿流,後悔招惹她這種人。
“走吧,我很滿意現在的妝容。”
“小姐。”
胭脂無力了,聳着腦袋,慢吞吞的跟着海菱身後走出去。
她可不可以假裝不認識前面這個夜叉,真的好丢臉啊。
門外,啊啊的幾聲驚叫,胭脂歎息,瞧吧,有人和她一樣被小姐吓到了。
小丫頭和夏總管等人确實被吓了一跳,個個驚叫出聲,不知道這滿臉濃妝的女子是誰,怎麽從太子妃的房裏出來了,直到海菱開口:“你們這是怎麽了?本宮有這麽吓人嗎?”
“太,太子妃?”
幾人驚悚,同時在心裏呐喊,用不着這麽誇張吧。
海菱眼角睨到夏成嘴角抽了幾抽,還很好心的詢問。
“夏總管,你說我這妝上得不錯吧,今日難得的進宮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我便上了大妝。”
說實在的,海菱的大妝其實并沒有出錯,但凡她清秀一些,嬌麗一些,這大妝也很好看,可惜她生得胖,這些胭脂水粉的堆在臉上,便難看得多,随着她的誇張的動作,越發的碜人。
夏成一邊點頭一邊好心的開口。
“娘娘,其實皇後娘娘不講究這些,娘娘可以不用大妝了。”
海菱冷眼望去,夏成開始擦汗,爲什麽每次面對這女人他就害怕呢,難道是被她吓破了膽子。
“本宮怎能失了禮數,皇後娘娘會怪罪本宮的。”
海菱當先一步往外走去,夏成歎氣,皇後怪罪不怪罪他不知道,但是娘娘現在的妝容,定然要吓皇後一跳,但願皇後娘娘心髒夠強壯。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太子府外走去,路上偶遇到下人,皆作驚恐狀。
所有人都風中淩亂了,唯有海菱心有成就感,這些人統統的被吓到了,說明她畫的妝很成功啊,不知道鳳紫嘯見了會怎麽樣?
太子府門外,停着豪華的馬車,馬車後面有數十名侍衛。
最前面的正是太子的貼身侍衛阿古阮夜席劍等人,這些人一擡頭看到大門口走來一株花花綠綠的奇葩,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等到再細看,發現這奇葩竟然是太子妃娘娘的時候,大家集體的目瞪口呆了,被雷了。
海菱卻懶得理會這些家夥,今兒個她就是要惡心惡心鳳紫嘯,還有皇後娘娘,這些皇室的人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把她設定爲一顆棋子,還百般的刁難她。
既然如此,她何必客氣。
府門外,隻有一輛豪華的馬車,車駕前坐着一動不動呆了的馬車夫。
海菱也不和别人客氣,直接爬了馬車的掀簾鑽進去,老神在在的挑一個地方坐下,然後擡頭望向鳳紫嘯,咧開血盆大口,滿面欣喜笑起來。
鳳紫嘯先是靠在馬車上閉目深思,父皇眼看着便不行了,眼下内憂外患,暗濤洶湧,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的危險,除了江家的狼子野心,甯王鳳紫钰也沒按什麽好心,他一直派人盯着太子府這邊的動作,他們暗下裏的動靜,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