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海菱點着頭,臨了還不忘提醒夏成。
“若是夏總管累了,跑不動了,可以跟本宮打招呼,本宮一定想辦法,讓夏總管回去休養休養。”
“是,是。”
夏成一臉死白,哪裏還敢再多說半個字,唯有小心翼翼。
海菱見這奴才果然害怕了,才暫時放過他。
衆人一路往蔺香院而去,跟在海菱身後的胭脂,望着海菱,滿臉的欽慕,小姐真的太厲害了,巧舌如蓮,輕易制服了那些女人,還氣得太子面色鐵青,現在又收服了這自視甚高的管家。
太子府比起将軍府可要華麗得多,小橋流水,假山翠石,這些自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房屋衆多,一眼望去,層層疊疊翻卷如雲的樓閣廳台,好似籠在微曛的霞光裏,美不勝收,就像一幅畫。
而她要住的蔺香院,更是太子府衆多院落中最好的,離太子住的鳳鳴軒僅隔着一座蓮池,池上有石橋,東西座落,餘者皆往後,那些歌姬住得又要遠一些,而且數十名歌姬住在一幢院子裏。
走進蔺香院,海菱和胭脂二人看得咋舌,先前在外面,還沒有看到此院的奢華,走進内裏一看,才知道果然不虧爲太子妃住的地方。
遠遠的正中有五六間瓦檐飛翹的房屋,雕梁畫棟,玉壁生輝。
院子裏,有白玉欄杆圍繞的魚池,還有華麗精緻的花壇,各式争奇鬥豔的花兒盛開着。
假石疊翠,翠竹掩映,果然是一處好地方啊。
海菱和胭脂二人贊歎一番,便看到夏總管拍了拍手。
院子各處奔出來數十名的下人,丫鬟婆子仆婦不下二十多個,此時恭恭敬敬的立在花壇旁邊的空地上,等候太子妃的訓話。
海菱領着胭脂走過去,輕輕的瞄了一眼,都是不認識的。
她想起了先前在将軍府内侍候過她的那些人,望向夏成。
“夏總管,我不習慣用生人,你還是把先前太子派去将軍府的那些人給我撥過來,用着舒服一些。”
“是。”夏成領命,他哪裏敢反駁啊,一揮手,那些人下去,很多人失望。
雖然太子妃不得寵,不過能在蔺香院侍候着,可是美差。
可惜太子妃根本不用她們,失望歸失望,沒人敢發言,連夏總管都看太子妃臉色行事,何況是她們這些人,一時間整個蔺香院内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的。
海菱拉着胭脂的手直奔她們住的屋子,一走進寬大的正廳,兩個人更是驚歎,不但是外面,裏面也是極其的奢侈,單是一個正廳,便分布着各式珍貴的古董玉器,最正中擺放着黃華梨雕刻着牡丹花的桌子,旁邊配套的椅子,左首靠牆的地方竟是一張美人榻,右邊是幾把價值不菲的名貴交椅,各處擺放的器皿,也都很珍貴的,一眼看去,滿目繁華。
胭脂這裏摸摸那裏摸摸,很是稀奇。
她們一直以來住的地方都是極其簡單的,乍看麽這麽一個富貴的地方,除了驚奇,還很不習慣。
“小姐,真不錯啊。”
海菱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享受一下這椅子的舒适度,然後搖頭笑望着胭脂。
這裏再好,與她們何幹,她們隻不過暫住,很快便會離開這裏的。
“好了,我們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蔺香院,除了正廳,還有主卧房,偏房,書房,浴房,廚房,至于下人們都住在偏後一些的下人房裏。
兩個人大緻的浏覽了一遍,除了驚歎之外還是驚歎。
這時候,院子裏響起了說話聲,管家夏成領着兩個下人笑眯眯的進來請示。
“太子妃娘娘,人都調過來了,請太子妃娘娘去訓話。”
海菱點頭,便領着胭脂走了出去,站在門前的石階上,淡淡的望着空地上的丫鬟婆子。
先前吵吵鬧鬧的數十人,一下子安靜的望着海菱,等待她的訓話。
海菱其實并不想多說什麽,不過有些事她還是要叮咛一遍的好。
“你們也跟了我些日子,知道我并不是十分嚴謹的人,平時隻要不犯錯,我是不會責罰大家的,但是有一點必須說明白了,如若膽敢做出不忠于我的事,被查出來,我就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說到最後一句,陰骜無比,眼瞳裏更是飕飕的飛出冰刃來,别說下面站着的下人,就是站在她身側的夏成也忍不住打顫,心裏直發怵,這女人真可怕,以後千萬别沒事招惹她。
這太子府裏,他不怕任何人,連太子面前都可以放肆一二分,但是這女人面前,絕對絕對要悠着些,他可不想回去休養啊。
夏成的心中掬了一捧淚,暗自決定,以後隻要不違背太子的意願,這女人說啥他都照辦。
院子裏,綠荷帶頭應聲:“是,太子妃娘娘。”
其她人自然緊随其後,響聲一片。
海菱滿意的點頭,望向一邊的夏成:“夏總管,你自去忙吧,有什麽事,我會吩咐人去叫你的。”
“是,老奴先去做事了。”
說完腳下飛快,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一個不慎惹到這女人的報複。
海菱望着那飛奔而去的夏成,心裏很有滿足感,一會兒的功夫收回視線,吩咐胭脂:“你給她們分派一下任務,綠荷跟我進來。”
“是。”胭脂和綠荷二人應聲。
正廳裏,海菱坐在上首,綠荷乖巧的上前倒茶,然後站在海菱的身邊,等候海菱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