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人之,必被人辱之,鳳紫嘯,總有一日你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海菱心中愁怅百結,忽然聽到窗外有細風響聲,她一驚,飛快的擡頭望去,隻見清明的月色下。
一個身着墨衣的人靠在窗邊,他頭上的墨發輕舞,眼神深幽而寂渺,帶着很深的自責,一動不動的望着她。
這人竟然是白野,一直未出現的白野,竟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海菱自嘲的笑笑,想裝得很坦然,可是臉色卻十分的不自在。
“你來看我的笑話嗎?”
“一切都是我的錯。”
白野暗啞的嗓音,顯現出這些日子他并不好過,漆黑的眼瞳中有着傷痛自責内疚,似乎她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這倒讓海菱有些無語了,前一刻内心的冷寒,這一刻倒淡去了不少。
“白野,這和你有什麽關系?還有你來這裏做什麽?”
她沒忘了上次這男人強行帶她離開将軍府的事。
白野望着她的防備,心裏很痛,想起了當日自已所說的話,真是造化弄人啊,若是他早就知道,她才是幫助他的人,那麽今日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的心裏很恨江菲羽,所以她死了,他都沒有去看一眼。
“今晚我是來陪你喝酒的,你的心裏一定不好受,我陪你,以後有什麽需要,你可以找我,我不會再強行讓你做不願意做的事。”以前錯過的他沒辦法彌補,以後,他一定會守護她的,不再讓人傷害她。
就是太子也不能,白野的眼裏浮起了冷戾。
海菱眯眼,斜睨着白野,今晚她确實想喝點酒來,而且想找個人喝,不過這男人有信用嗎?
白野顯然知道海菱不信任他,神情凝重而嚴肅。
“我保證以後不會做讓你爲難的事。”
海菱皺眉,正在想信他還是不信他,其實現在的她真的很寂寞,娘親不在這裏,自已很想找個人說說話,胭脂雖然忠心,可是總一直把她當成主子,動不動就是奴婢奴婢的,她一這樣叫,她便覺得自已是主心骨,不能讓胭脂擔心。
其實這大婚,雖然不是她所願的,可是看到如此凄涼的場面,她還是心酸。
海菱正想着要不要相信白野,和他一起喝點酒。
胭脂從門外走進來,被風一吹,打了一個寒顫。擡頭便看到窗邊的白野,一時間怔住了,指着白野。
“你,你?”
“沒事,胭脂,我想喝點酒。”
人說酒是好東西,借酒消愁,她雖然沒有愁,不過心裏不好受,正好喝點小酒,欣賞欣賞月色。
如此一想,也不理會瞪圓了眼睛的胭脂,伸手抓了一瓶桌上的酒,喚了風雲靴出來,閃身便出了房間,縱身上了屋頂,坐在房子的正中間。
白野一看,也不多說,身形一縱,便随了她的身後,施身上了房頂。
兩個人隔了一段距離坐下來,每人手裏一壺酒,然後相視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白野竟然自帶了酒,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來,喝一口。”
兩個人對月抿了一口,房子下面的空地上,胭脂心急的叫起來:“小姐,你别喝了,喝醉了可就麻煩了。”
她小小聲的叫着,生怕驚動了别人,先前她出去的時候,看了一遍,這地方離别的地方遠,不過太子府裏侍衛很多,難保不會被别人發現。
何況這白将軍什麽事做不出來啊,若是他再做出點什麽事來,小姐豈不是更難過了。
海菱朗朗一笑,灑脫揮手,她哪裏是那麽輕易醉的,生于現代的女人,哪個沒有喝過一些酒,雖然不是千杯不醉,不過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喝醉。
胭脂看他們二人又自顧喝了一口,她既擔心白野欺負小姐,又擔心被人發現,所以兩下選擇,跑到院門前去守着了。
總之不能讓人發現小姐深夜和白将軍喝酒,這會毀壞了小姐的聲譽的。
海菱看到胭脂的動作,不覺莞爾一笑,這傻丫頭,現在自已這種光景,整個太子府的人又有誰會跑到這裏來。
“海菱你爲什麽會變得這麽胖?”
白野開口,記憶中的小女孩,是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小丫頭,爲何今日她竟然這麽胖了,如果說江菲羽騙了他,那麽還有另外一半的原因,是因爲他的潛意識裏記着她是個漂亮的小丫頭,長大了也該是個俏麗逼人的,所以才會不疑江菲羽的身份。
海菱聽他一說,眯眼想了一下,沒錯,記憶中她小時候是個很漂亮的小丫頭,可是似乎慢慢的開始發胖了,一發而不可收拾,一直到現在,減肥也沒有用,根本受不下來。
“人胖是不需要理由的。”
“若是我早點找到你,你就不會吃這麽多的苦了。”
白野說完,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海菱看了倒是過意不去,雖然她的前身幫了他,但沒有人說,幫助了别人,就必須要人家相助,所以說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也不必自責了。”
“嗯。”
過去的事是過去了,以後,他一定會守候她,不讓别人欺負她。
兩個人坐在屋頂上喝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海菱竟覺得心情慢慢的好起來了,去他媽的大婚,去他媽的鳳紫嘯,一切都那麽不重要,她并不想嫁給他,這個男人後院裏養了一大群的女人,和種豬沒有差别,送她她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