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内,江菲雪急哭了:“爹爹,你怎麽能給她解藥呢,娘怎麽辦?”
這時候,她隻顧着擔心娘親的病,早忘了海菱要嫁給太子的事了。
江灞天臉上神色未變,慢慢的開口:“雪兒,扶你娘回去,等你三妹大婚後,便會有解藥了,這千日紅短時間内不會有事。”
“可是娘?”
江菲雪的心裏充滿了絕望,爹爹原來如此冷漠無情,他沒看到娘親瘦了一大圈嗎?她可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啊,難道他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苦嗎?
不過江灞天并不理會她,因爲接下來他要做别的事,所以望向江菲雪。
“好了,扶你娘回去吧,爹是不會讓她有事的。”
江菲雪不敢反駁一咬牙伸出手扶了柳氏離開書房,柳氏行步艱難,一半是因爲被千日紅所折磨,身子虛弱,另一半是因爲看到江灞天如此冷血無情,心寒所至。
母女二人走出去,立刻有丫鬟過來挽扶她們。
柳氏回到住的地方,命人退了下去,隻見女兒整張臉都氣綠了,忙伸出手拉了她。
“娘沒事。”
“我心痛的是爹爹,他竟然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一直以來我都當他是最親最愛的爹爹。”
江菲雪傷心的哭起來,柳氏伸出手扶摸着女兒的頭:“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隻是你不知道罷了,好了,娘親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總之娘不會有事的,大婚之後,不是就有解藥了嗎?”
江菲雪知道自已一直傷心隻會讓娘傷心,所以點頭,吩咐了幾個丫頭好生照顧母親,領着人退了出去。
一走出房間,江菲雪的五官便扭曲得猙獰可怕,江海菱,你竟然膽敢給我娘下毒,我要你死。
而且再有幾日便是太子大婚的日子,她真的沒機會了嗎?不,她不甘心,現在爹爹似乎一心想讓她嫁進太子府,那麽她呢,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江菲雪的唇角勾出嗜血的冷笑,轉身往江菲羽的院子走去……
自從聽了西淩楓的一席話,海菱便安心的待嫁,準備進太子府,一來以後隻需要對付太子,二來可以爲娘親換到解蠱藥。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這幾日的功夫,她終于悟通了金花十八式的最後一式,怒放的金花。
還記得最後的一式修習成功,她整個人竟然成了一朵飛舞的金花,周圍數十米之地的花草競相開放,形成奇特的場景。
胭脂更是大呼驚奇,從來沒見過的景像,不過海菱叮咛她,不要驚動别人。
現在太子府的人又以保護爲名,守護在她的四周了。
其實江灞天并不會再殺她,而是想讓她進太子府,她一進太子府,便成了一顆棄子,隻不過是江灞天用來安撫太子的一棵棋子,而後江家恐怕不會再爲太子效忠了。
這大概是鳳紫嘯最沒有想到的,先前江灞天雖然有野心,但那根逆鱗還未被挑起,現在太子算是成功的挑起了他的逆鱗,他們兩家的争鬥,算是正式開場了。
幾天的時間裏,海菱勤練金花十八式,又爲娘親杜采月買了兩個丫頭,兩個粗使的婆子。
這幾個人是她精打細敲挑選出來的,兩個丫頭都長得奇醜無比,擺在哪裏讓人嫌厭的那種,兩個婆子,一聾一啞,平時根本沒人瞧得上,而海菱買她們進來,讓她們有口飯吃,所以這些人感恩戴德,自然會真心對杜采月好的,不會像江家其他人那樣對付娘親的。
而且在江家和太子沒有正式撕破臉前,娘親是不會有事的,而她必須搶在他們兩家撕破臉前,先讓太子受不了她,一怒而廢了她,那麽她便可以從這場局中全身而退了。
八月十五,大婚的前一晚。
海菱正在房裏戾戾的聽太子府的嬷嬷講大婚的細節,其實這次的大婚她心知肚明,根本就不需要注意這樣那樣。
她的大婚,隻是個走過場的形式。
将軍府的人不會重視,太子府的人也不會重視,所以她哪裏需要懂這些細節。
海菱一邊想着一邊打了一個哈欠,給那些說得盡心盡力,說得口沫飛濺的嬷嬷提個醒,她累了,要睡了。
可惜那四個嬷嬷說得正興起,好像沒看到似的,繼續講該注意的東西。
正在這時,綠荷從門外走進來,恭敬的禀報:“太子妃,将軍府的二小姐求見。”
“江菲羽。”
她可有段日子沒見到她了,聽說這陣子,她很安靜,既沒有去找白野,也沒有出來蹦達,一直躲在她的明月軒内,這會子她過來幹什麽?這女人可是很恨她的。
不知道她出現想做什麽?海菱眼裏閃過冷光,唇角擒着淡淡的笑,點頭:“知道了。”
那四個嬷嬷見海菱有事,總算停住了嘴巴,本來還有什麽建議,不過看海菱的臉色不好看,總算識趣的告了安,退了下去。
胭脂走過來,附在海菱的耳邊小聲的嘀咕:“小姐,還是别見她了,她一出現,準沒安好心,現在白将軍不要她了,你說她這時候來能有什麽好事。”
海菱想想确實是這樣,她還是不要理這女人爲好,吩咐綠荷。
“你去回她,說我睡了,不見任何人。”
綠荷應了一聲走出去,海菱也确實有些累了,一整天都聽那幾個嬷嬷講這樣那樣,她壓根就沒聽進去,這個大婚什麽樣的,她心知肚明,現在還來荼毒她的耳朵,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