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灞天再愚蠢也不會笨到派出這麽不經事的殺手,殺不掉太子,竟然把自已折騰進去,而鳳紫嘯也不是笨人,怎麽會相信呢?
海菱的唇角勾出笑意,很顯然,太子是知道的,隻不過想除掉江家,所以便借了這刺客的手,想乘機除掉江灞天。
“小姐,眼下我們怎麽辦?”
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這種狀況,她可不會傻傻的等死,所以還是連夜出江府的好。
“我們乘夜離開江府。”
海菱的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眼裏耀起光芒,她不擔心她們出不去。
“小姐,那我去收拾東西。”
胭脂對于這個主子全然的信任,隻要小姐說了,必然是有辦法的。
海菱點頭,目送着胭脂走出去,臉上湧起笑意。
難怪今兒個一大早太子府的阿古等人全都撤走了,連綠荷等太子府的丫頭走了。
原來是得到了太子的命令,這些人全都回太子府了。
鳳紫嘯,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門前,杜采月急沖沖的走進來,緊張的開口:“菱兒,你知道了嗎?将軍出事了”
“我知道了。”
海菱點頭,起身去扶了杜采月過來坐下,杜采月深喘了一口氣,一把拉着海菱的手:“菱兒,你快走吧,别管娘了,你和胭脂一起離開。”
她知道女兒有本事,可是她是個累贅,她不想再連累女兒了,隻要海菱沒事就行。
“娘,你說什麽呢?”
海菱哪裏是哪種不管不顧的人,闆下臉來望着杜采月:“娘親,我不會棄你不顧的。”
“菱兒,娘親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娘是累贅啊,你還是帶着胭脂走吧。”
杜采月苦苦的勸着海菱,海菱卻搖頭,堅定的開口:“娘,我不會私自離開的,要走我們一起走,今夜我會帶你和胭脂離開這裏的。”
“菱兒。”杜采月還想勸女兒,不過海菱一把抱着她:“娘,我不會離開你的,離開你,我會很難過的。”
是啊,這三年來,她享受了濃濃的母愛,她當杜采月是親生母親一般,現在她腦海裏沒有自已的母親,隻有杜采月,所以她無論如何不會抛下她的。
杜采月不再說話,眼裏湧起霧氣,慢慢的化作淚珠滾落下來,房内,母女二人沒有再說話。
将軍府内亂糟糟的,不過大夫人柳氏命令韓良,不準任何人亂跑,各人待在自已的院子裏,若是再看到有人亂竄,先打死了再說,這下,府内總算安靜一些。
各人雖然心裏害怕,不過卻安定了下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漆黑的夜漫延上來。
将軍府内,各處點起了燈籠,夜風徐來,燈籠在風中輕搖,透着幾許冷寒。
沁芳院内,又和從前一般冷寂肅條。
而這正好給了海菱和胭脂等人離開的好時機。
雖然外面有京師九騎堯羽衛的兵将把守着,不過海菱的火雲靴快如閃電,竄出去後,即便他們有所發現,也追趕不上她們。
夜越來越深,眼看着便到了離開的時候,這種時候,本來該高興的,不過海菱的心頭卻攏上不安,這一整天來,都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總覺得哪裏會出問題。
門外,有腳步聲奔跑而過,顯然很心急。
“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
胭脂人沒有進來,聲音便先進來了,海菱飛快的閃身躍起,直奔了出去,一把拉住胭脂緊張的追問:“娘親怎麽了?她做了什麽?”
下午的時候,娘親說要睡一會兒,先前她讓胭脂去叫醒她,準備離開。
“夫人上吊了?”
“啊,她沒事吧。”
海菱慌了,一想到娘親死了,她感覺到手腳冰涼,周身忍不住的打起了冷顫,她知道娘親上吊,定然是不想連累她和胭脂,她可知道,她願意帶着她,若是沒有她,她還有什麽親人。
胭脂一看海菱的身子搖晃,趕緊開口:“還有氣呢?”
“快走。”
海菱搶先一步往外奔去,往娘親的房間跑去。
胭脂緊随其後,兩個人進了杜采月的房間。
昏暗的房内,床上躺着一人,臉白如紙,呼吸微弱,此時一點反應都沒有,海菱吓得直撲了過去,抱着她,伸手拼命的掐她的人中:“娘,娘,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昏睡中的杜采月被掐痛了,發出一聲呓語。
海菱和胭脂二人一聽,滿臉驚喜:“小姐,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沒事,夫人沒事。”
“嗯,她沒事。”
海菱竟然哭了,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死了,因爲一直以來的願望,便是與娘親生活在一起,人因爲心中有希望,所以才無所畏懼,若是她死了,她便沒了希望。
可是兩個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發現杜采月有些不對勁。
她緊閉着雙眼,眉頭深鎖,嘴裏發出痛苦的呻一吟,似乎正承受着什麽,在海菱的懷中掙紮,身子不住的扭動着。
“娘,娘,你怎麽了?你怎麽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可是杜采月根本沒有醒,她的手下意識的扯自已的胸口,似乎那裏很難受很難受。
“胭脂,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兩個女子臉色灰白,不知道懷中的女子究竟怎麽了。她似乎正經受着什麽劇烈的痛苦,卻不是上吊引起的,她拼命的掙紮,臉上的汗水沁出來,粘連着頭發,用力的喘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