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你這個混蛋,你根本就是真正江海菱的災星,她因爲當初救了你,所以丢了一條命,現在你還想害死我娘親和胭脂嗎?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
可惜她的怒罵,她的不甘,都統統的爛在肚子裏,一個字也罵不出來,嘴裏說不出話來,身子也動彈不了。
白野對于江府内的分布是十分熟悉的,所以輕易便避開了那些暗處的侍衛,攬了海菱直奔府外。
将軍府東首側門外,停了一輛馬車,還有幾名高坐馬上的手下。
一看到主子出現,便恭敬的開口:“将軍。”
“嗯,走吧。”
白野閃身進了馬車,把海菱放在馬車上。
海菱的眼睛轉動着,微微帶了些乞求,隻希望白野别這麽折騰了,他這樣做真的會害死她娘的,現在柳氏正在找她們母女的把柄,若是明兒早上發現她不見了,那麽定然會對付她娘親杜采月。
馬車行駛起來,迅疾如風,直奔城門口而去。
這裏的人剛走,暗處便有人動了,正是左相西淩楓的手下侍竹和數名手下。
因爲冷魔宮的人刺殺海菱,西淩楓怕那些人不死心,所以便吩咐了侍竹隐在暗處,注意着将軍府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半夜的時候便看見了這一幕,不過侍竹不确定白将軍帶着的人究竟是何人?
左相府。
西淩楓剛睡下,便聽到門外有人禀報聲,便又披衣下床,吩咐人進來。
侍竹飛快的禀報情況。
“爺,今天晚上白将軍進了沁芳院,他從沁芳院内帶了一個人出來,現在好像出城去了。”
“什麽?”
西淩楓臉色陡變,身形一動,袍衫已上身,一邊系腰帶一邊往門外走去,嗜血淩寒的開口:“走,一定要阻止他把人帶走,如若他在這種時候帶走了太子妃,隻怕皇家和江家之間要爆發了。”
此事絕對會牽連到很多人,很多人會死,江家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因爲一動,天下必亂,雖然太子鳳紫嘯不認同他的話,不過他知道,眼下江家在大周朝百姓心中是什麽樣的地位,若是皇家和江家鬧翻,皇室不會占多大的便宜,到時候,内亂一起,南朝必會取大周,那北朝恐怕也會吞一塊骨頭,天下必亂啊。
一行人迅速的騎馬離開了左相府,火速的趕往城門口。
城門前,此時守城的人被叫醒了,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大半夜的被鬧醒,是人都會生氣,何況他們這些守城門的小卒,又苦又累,錢拿得還少,這半夜三更的睡個覺都不消停,所以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什麽人?”
馬車後面有兩人策馬上前,一揚手中的令牌。
“我們将軍在馬車内,要連夜出城,西北有急況。”
“啊。”那先前還罵人的小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的揉揉眼睛,果然是白家軍的令牌,哪裏敢十分的阻止,不過大晚上的出城要列行常規檢查,否則出了事,他們是要待着的。
“小的們見過白将軍。”
夜風輕吹,車簾掀起,車内端坐着一人,不是白将軍又是何人,馬車内一覽無遺,再無别人,白野臉色陰沉,眼瞳冰冷,周身壓抑的戾氣,沉聲:“還不打開城門,若是西北出了事,你擔待得起這罪名嗎?”
好大的一頂罪名,那幾個小卒什麽時候見過這陣仗,早唬得變了臉,爲首一人揮手吩咐同伴:“快,打開城門,打開城門,白将軍有事要出城。”
幾人直奔城門,轟隆隆的拉開城門。
白野放下車簾,松了一口氣,其實他并不擔心被人發現,因爲馬車被他改裝過了,有一個可以藏人的箱櫃,外表看上去好似一座軟榻,海菱便藏在那廂櫃裏,聽到兵将開門的聲音。
她心急的想大叫,可惜啞穴被白野點住了,她叫不出來,整個人焦燥急了,如若今夜出了這城,明日她娘杜采月和胭脂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白野,你可知道,這樣做的結果,隻會讓我恨你,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可惜馬車已緩緩駛動,很顯然的是要出城了,海菱用力的想,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她沒有内家功力,所以根本沖不破受制的穴位,隻能無奈的聽着馬車出城。
城門邊,幾名兵将恭敬的彎腰,送白野的馬車出城。
眼看着便要出城門了,忽地暗夜中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閃電一般席卷過來。
幾人從馬上飛躍而下,如風一般閃過,擋住了馬車的去路,一道沉穩的喝聲響起:“停下。”
聲音極其的陰骜,透着飕飕的冷寒之氣,好似從地獄裏竄出來似的。
一掃平常的磁性迷離,海菱一聽到這聲音,松了一口氣。
左相西淩楓,他這種時候出現,難道說是發現她被白野帶走了,所以來阻止他的。
這種時候,海菱已懶得去想,西淩楓爲何會知道白野帶走了她,她隻覺得整顆心放了下來,沒來由得相信,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樣的深夜裏,定然是阻止白野帶她離開的。
不過,外面正兩下僵持着。
白野已掀了車簾往外望,一雙黑瞳如炬,騰騰怒火,直射向左相西淩楓,陰骜凜寒的開口:“左相大人爲何攔住本将的馬車?”
月夜下,西淩楓面容淡淡,隻一雙眼睛散發出懾人的幽光,于黑夜中,如瑩光琉璃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