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用理會。”……
左相府,卧房内。
金耳鼎爐裏燃着香料,散發出淡淡的的花香之味。
醉枝美人榻,上好的蘭花錦綢靠墊,一人懶散的歪靠着,手裏拿着一本書,正随意的翻看着。
案幾邊,燭火映照着這人鬼斧神功雕琢而成的精緻面容,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
五官隽美絕倫,眉似遠山,眼似星辰,挺直的鼻梁好似青峰劍仞,淡粉的性感的唇微微的輕啓,弧度優美,一身白色的長衫,随意在腰間攏了一條細帶,露出胸前一大片引人視線的春色。
此刻慵懶的神情,難掩他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霸道狂妄,一雙淡藍的墨瞳,瑩瑩幽芒,透露出他的冷酷無情。
周身上下折射出凜然奪人的絕色風華,明明就在眼前,卻讓人覺得遠在千裏之外,虛無飄渺,不近紅塵之姿。
屋内安靜無聲,唯有翻書的簌簌之聲。
忽地,有人在門外禀報:“爺,将軍府那邊有動靜。”
房内,風華絕倫的男子動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書,命令門外的人:“進來。”
侍竹從門外走進來,瞄了美人榻上的主子一眼,每一次見到主子都有一種驚豔,令人無視忽然的風華。
“爺,今天下午将軍府的二小姐率了一幫人進沁芳院準備找太子妃娘娘的麻煩。”
“她沒事吧?”
西淩楓眼瞳幽暗一下,随之亮了起來,對于那個丫頭,他倒是很有信心,是個吃不得虧的主。
“沒事,她命令太子府的那些人把江二小姐和她帶來的人揍了個半死,還出言挑起了江将軍的怒氣,那些下人更是被打了二十大闆。”
侍竹眼見着自已話完,主子的臉色越發的璀璨奪目,不由得暗暗心驚,難道說主子喜歡那太子妃娘娘,不會吧?一向沉穩的侍竹失了色,這樣的事實,比有人說主子喜歡男人還要讓他吃驚。
“好樣的。”
西淩楓臉上湧出笑意,輕贊了一句,不過很快眼瞳中籠上暴風雨,淩寒嗜血。
“馬上去将軍府一趟,給我好好懲罰懲罰那可惡的女人,竟然膽敢挑釁太子妃。”
侍竹有些無語了,心裏呻一吟,我的爺啊,人家太子都不生氣,你生這麽大的氣幹什麽?而且太子妃都沒有挨打,他還要他去收拾人家,那女人算是倒黴到家了。
“是,爺,不過那江二小姐可是白将軍的心上人,所以?”
所以他當然不能把人整死了,若是白将軍查出來,他們之間的梁子可就結大了。
“眼瞎的男人。”西淩楓冷諷,随之挑起遠山般狹飛入鬓的眉,淡淡的開口:“毀了她的臉。”
“是,屬下立刻去辦。”
左相西淩楓身邊的四個手下,有會醫的,有會毒的,還有會做菜的,總之除了武功之外,每人都有一個特長。
侍竹正是會使毒的的高手,所以要毀掉一個人的容顔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暗夜,忽地一道邪魅的聲音傳來。
“嘿嘿,你們主仆二人半夜不睡覺,在這裏謀算誰呢?”
侍竹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來人是誰,一張清隽的臉上攏了黑氣,哀怨的望着主子,巴不得主子收回成命,不過主子隻揮了揮手:“去吧。”
門外之人已走了進來,正是西淩楓要好的朋友,名滿天下的神醫沈若軒。
沈若軒手搖紙扇,一身邪魅的走進了西淩楓的卧房。
要說當今世上誰人敢在西淩楓面前放肆,當屬沈若軒是也,因爲他們兩個人的交情不是一年兩年的,那可是好些年頭了。
“說說,半夜不睡覺讓你的屬下去謀算誰呢?”
“你是太閑了嗎?”
西淩楓挑眉,墨瞳中泛起片片波光,危險的氣息隐在其中,深黯西淩楓個性的沈若軒不敢再惹這魔頭,立刻笑着打哈哈:“何必那麽認真呢?”
一屁股坐在西淩楓對面的椅子上,朝外面叫了起來:“小梅兒,小梅兒,進來給本少爺倒杯茶,本少爺半夜來看你們主子,連杯茶都沒得喝嗎?”
門外,侍梅一甩簾子走進來,沒好氣的開口:“誰讓你半夜來的,跟個賊似的。”
侍梅嘴裏發作,動作倒是俐落,很快倒了一杯茶放到沈若軒的面前。
“小梅兒,一段日子不見,你的脾氣又見長了,什麽時候咱們切磋切磋醫術,怎麽樣?”
沈若軒嗜醫如命,一逮到會醫的人,便要與人家切磋醫術,可憐别人的醫術哪裏有他高啊,每次都被他累得半死不活。
果然他的話一落,侍梅的臉黑了,鼻孔朝着他,技不如人,隻能保持沉默。
“小梅兒,小梅兒,别拽了,什麽時候有空啊。”
沈若軒好像沒看到侍梅的黑臉,依舊不依不饒的追着問,因爲他好長時間沒找到人切磋了,所以悶死了。
西淩楓眼看着侍梅要發作了,緩緩的出聲:“你下去吧。”
“是,爺。”
侍梅臨離去時狠狠的剜了沈若軒一眼。
沈若軒還不死心的想說什麽,坐在他對面的西淩楓好心的提醒他:“你别惹毛了她,她雖然醫術不如你,但是功夫可不比你差。”
這話一下子阻住了沈若軒接下來的話,他記起了侍梅追殺他一天一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