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菲羽跟着江灞天,聽着身後明月軒的下人鬼哭狼嚎的,忍不住張嘴想求情。
“爹爹?”
不過三夫人立刻拉住她的手,阻止她開口,三夫人先前在風月場上,自然是有見識的,知道此時她們母女再開口讨不到好果子吃,所以有事回頭再說。
江灞天看也不看任何人,隻嗜殺的扔下一句:“江菲羽,立刻跟我去書房。”
“是,爹爹。”
江菲羽一邊揉着臉上紅腫的傷痕,一邊小聲的應着,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沁芳院裏,很快安靜了下來,江菲羽帶來的下人,全都被拉下去執刑了,綠荷也帶着太子府的人各處做事去了。
胭脂望着空蕩蕩的院子,忍不住同情的開口:“這些人真倒黴。”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今日若不是我們壓倒她們一頭,那麽她們必然把我們照死裏打。”
自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雖然同情她們,卻不能過于仁慈,否則隻是自讨苦吃,這些人若是不受到教訓,以後隻怕還會跟着江菲羽爲非作歹。
“小姐,我們進去吧。”
“嗯,睡了好一會兒,我肚子餓了,進去吃東西。”
海菱不再想眼前的事,伸出手望向身側不遠滿臉憂慮的娘親,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北魯的戰将姬紹成,不知道娘親是否認識姬家的人。
“娘親,有一個人要見你,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什麽人?”
杜采月收回思緒,望向自個的女兒,拉着她,母女二人回屋,坐在堂上說話,胭脂下去準備晚膳。
“北魯國的戰将姬紹成。”
她說完盯着娘親,想知道娘親隐瞞着的事,是不是和姬紹成的出現有關,不過她失望了,因爲杜采月一聽她的話,直覺的搖頭,并沒有任何的遲疑。
“不認識,娘親是大周朝的人,從小到大沒有出過大周,哪裏認識什麽北魯國的人。”
“喔,那個人想見見你。”
“不需要吧,我又不認識他,再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見外人總歸不大好。”
杜采月說的是實話,自已不認識那個什麽姬紹成,何必見他。
海菱沒再說話,她感覺那姬紹成似乎不見到娘親就不死心的樣子,他恐怕會造訪江府,到時候娘親不想見也要見的,不過既然娘親說不認識姬紹成,她也就用不着多想了。
門外,胭脂領着下人把晚飯擺上來,母女二人一邊用飯,一邊閑話家長,很是溫馨。
太子府。
奢華的書房裏,四角吊着明珠,使得寬大華麗的書房,蒙了一層輕紗似的光澤。
燭搖影動,一人端坐在雕刻龍鳳圖案的椅子裏,俊美絕倫的容顔上滿是陰骜,眼瞳更是散發着淩厲,薄型的唇緊抿着,一言不發。
整個書房,顯得冷寂而壓抑。
一幅畫被扔在地上,無人問津。
這畫正是下午海菱命人送過來的,鳳紫嘯先前在寶和齋,領着左相等人招待北魯國的來使姬紹成,等到送走了客人,才知道那女人竟然命人把這字畫給他送來了。
一想到她胖胖的臉上滿是傾慕,鳳紫嘯便覺得自已整個人都被污辱了。
那樣一個醜女人有什麽資格做他的太子妃啊,所以他一定要盡快查到江灞天的罪證,這樣他就不需要娶江海菱那個醜女爲妃了。
書房一角,立着鳳紫嘯的手下阮夜和席劍。
兩個人見太子臉色難看,半個時辰内一動不動,誰也不敢說話。
直到門上傳來輕扣聲,阮夜望了太子一眼,走過去拉開門,便看到門外侍衛禀報:“将軍府那邊來人禀報事情了。”
“啊?”
阮夜的臉色有些暗,太子妃的事情可真多啊,這太子氣還沒消呢,那邊又出什麽事了?
正想讓來人回去,卻聽到房内太子噬人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
“是,殿下。”
阮夜領命,示意門外的侍衛把人帶進來。
不大一會兒,阿古派來的手下走了進來,一進房間便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氣流,不由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子的面前。
“什麽事?”
鳳紫嘯的臉色不好,冷冷的開口。
那侍衛趕緊禀報:“回殿下的話,今兒個将軍府的二小姐領了一幫人進沁芳院内打太子妃。”
“嗯。”
鳳紫嘯的眼瞳陡的耀出一道亮光,臉色竟難得的好看一些,那女人挨打了嗎?真是活該,想到她被打,他的心裏多少舒服一些。
不過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接着禀報:“不過她們沒有讨到半點的便宜,被太子妃命人全都打傷了。”
鳳紫嘯的臉又黑了,那個醜女人倒是有能耐,不過一想到她所做的事,眼瞳騰騰的冒起火來:“她沒事?”
他是巴不得她有事,可惜注定要失望了,前來禀報的侍衛搖頭:“沒有,太子妃一點事都沒有,太子殿下放心吧。”
鳳紫嘯真想甩這侍衛一個大耳刮子,看人臉色都不會。
“滾回去吧。”
“是,殿下。”
侍衛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敢再多說話,轉身退出去了。
阮夜和席劍看到書房内沒人,走到太子的面前:“殿下你看這事,是不是該跟江将軍要個說法,必竟現在太子妃可是皇家的人,那二小姐竟然帶人到沁芳院打太子妃,這理怎麽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