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若是打死了人,于太子妃的名聲可不好,海菱聽了心内了然,慢吞吞的開口:“好了。”
綠荷等人一收棍捧氣籲喘喘的站到一邊等候海菱的命令。
江菲羽來的時候像一隻鬥公雞,此時就像一隻落水狗,隻有哭的份了,也不敢再罵海菱了。
甚至于聽到海菱從廊階上走下來的腳步聲,都忍不住害怕,下意識的倒退。
海菱吐氣如蘭,輕悠的開口:“二姐姐這是怎麽了?”
空氣中,一縷清雅的幽香飄過,江菲羽打了一個寒顫,生怕這女人再命令人打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時候,有人從房子裏走出來,正是四夫人杜采月,先前外面的動靜杜采月已聽到了,隻不過假裝沒聽到罷了,現在看事情該結束了,便走了出來,假意訓斥海菱。
“菱兒,做什麽,姐妹倆鬧什麽事?讓外人知道了可就笑話了。”
說完她走到江菲羽的身邊,溫軟的開口:“二小姐,你沒事吧,我瞧瞧。”
她說完當真去檢查江菲羽臉上的傷,不過那動作可粗魯多了,和平時對待自個的女兒可謂天差地别,海菱好笑極了,娘親還真是兩樣差别,若是她受傷,她可是小心了再小心的。
“疼。”
江菲羽被杜采月毛毛腳的粗魯動作鬧疼了臉,忍不住發出吃疼聲。
“喔,沒事,沒事,馬上讓管家準備藥,不會留下疤痕的,保證二小姐還是那個水水嫩嫩的模樣兒。”
杜采月正哄小孩子似的哄着江菲羽,沁芳院外面陡的發出一聲嘭的巨響,竟然有人一腳踹開了那剛換上不久的雕花門,浩浩蕩蕩的闖進來一隊人。
爲首的正是江家的大家長江灞天,他的身側緊跟着江菲羽那個婀娜多姿纖腰楚楚的娘親。
江灞天和三夫人一走進來,便看到沁芳院門前的空地上,七倒八歪了很多的下人,全都被打傷了,頓時間臉色難看極了,再擡首望望,太子府的下人一個都沒傷,全是江家的人受了傷,江海菱和杜采月等人也沒事,江菲羽卻是滿臉的傷,一看到娘親和爹爹,江菲羽再也忍不住發出一道刺耳的哭叫聲。
“爹爹,娘親,她們打我。”
三夫人一看到女兒的樣子,那叫一個心疼,早殺豬似的叫了起來:“老爺,你可要爲羽兒做主啊。”
江家的大家長,江灞天一張臉黑沉沉的,眼瞳閃過犀利的寒芒,一言不發的望着江海菱,這個女兒他根本看不穿,通過這幾次的接觸,他發現這江家的所有孩子中,最聰明的竟然是她,爲何會這樣?
江灞天想不透其中究竟哪裏出了錯,這還是小時候那個看見他便如看見狂禽猛獸膽小如鼠的女兒嗎?
海菱面對江灞天的審視,不避不移,冷冷以對,她可不會怕這江灞天,他敢派人來殺她,那麽她和他沒有半點的父子情份,若不是娘親杜采月堅持要留在這裏,她早就離開江府了。
“這是怎麽回事?”
江灞天一指滿院的傷患,開口詢問。
海菱莞爾的一笑,優雅的開口:“爹爹難道看不出來嗎?這麽一大群人來沁芳院你說能做什麽,女兒之所以能站在這裏說話,幸好有太子府的人護了一個周全,否則女兒指不定受了多重的傷,若是女兒受傷了,爹爹豈不是很麻煩,還要給太子一個交待。”
明知道江灞天最憎恨的便是皇家的人,她偏偏往江灞天的胸口灑鹽,還讓他說不出半個不字。
胭脂滿臉的敬佩,小姐真的太厲害了,哪個男人得了她,真是得了一個寶貝呢/,本來指望太子能發現她的美好,可是偏偏沒有如意。
沁芳院院子裏,江灞天黑瞳陰骜,開始磨牙,卻一個指責的字都沒法說出來。
三夫人還在一邊哭訴:“老爺啊,老爺啊,你要爲羽兒做主啊。”
海菱不由得好笑,這個女人也不過爾爾,連一點眼頭見識都不會看,江灞天雖然寵她,難道會和皇室的人做惡嗎?即便可以做惡,恐怕也不是現在。
果然,她的心思落地,那江灞天便臉色一沉,怒聲起:“大膽,都是你平素太嬌慣着這丫頭了,才讓她無法無天,竟然跑到沁芳院裏鬧事。”
三夫人張大了嘴巴一時沒了反應,江菲羽更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沒錯,她是想鬧事來着,可是現在人家一點事都沒有,是她這個喊打人的被打了,而且還被打得很慘,可是她被打得這麽慘,一慣疼愛着自已的爹爹不但沒護着自個兒,還怒斥她了。
江菲羽委屈加難過,哽咽着,卻也不敢再鬧。
海菱唇角擒着冷笑,瞄了江菲羽一眼。
這個女人大概還以爲江灞天會爲她出頭呢,可惜她做夢了,一個連女兒都可以殺的男人,又怎麽會爲了什麽人給自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呢,海菱鄙視了一下江菲羽,伸手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揮了揮手想趕蒼蠅似的開口。
“爹爹,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江灞天的臉的再黑了一層,都快趕上鍋底了,牙齒在嘴裏磨了磨,壓着怒氣,應聲接口:“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說完,一口氣差點出不來,轉身朝後面大吼:“韓良,立刻把這些來鬧事的人全都拉下去打二十闆子。”
“不要啊,将軍饒命啊,将軍饒命啊。”
明月軒那邊跟着江菲羽過來的下人,一聽将軍的話,個個吓得臉色煞白,連連的求饒,可惜江灞天的怒火沒處出,正好拿了她們開刀,哪裏理會,領着三夫人和江菲羽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