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來踢倒了,再爬起,再踢倒,好不容易沖到門邊,卻早已沒有了白野的身影,她整個身子軟軟的栽到門邊,扒着門菲朝外面叫起來:“白野,你回來,白野,求求你,你回來吧,我知道錯了。”
門外沖進來數道身影,都是明月軒的丫鬟,爲首的是江菲羽的貼身侍婢小婵,江菲羽一看到她走過來,便抓着她的手哀求:“小婵,快去攔住白野,快點攔着白野,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姐。”
小婵大驚,立刻吩咐人扶了小姐進去,自已轉身便往外沖去。
可惜沒趕上白野的身影,他早健步如飛的離開了将軍府。
小婵隻得轉身回明月軒複命,江菲羽一聽白野走了,從此後,她的榮華富貴,她的天蹋了,她什麽都沒有了。
想到這一切,她瘋了,邊哭邊發狂,抓起什麽便砸什麽。
劈咧嘩啦的明月軒内一片響聲。
丫鬟們不時惶恐的躲避着,卻沒人敢叫喚,小婵一看眼前的狀況,也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麽事,小姐如此發狂,不過是小兩口子吵嘴了,小姐犯不着大動肝火,白将軍明天一定會來哄她的,他們賭氣,哪一次不是白将軍遷就的她。
不過這明朋軒的東西不能再砸了,再砸可就沒了。
小婵立刻悄悄的吩咐一個丫鬟去禀報三夫人,讓三夫人馬上過來勸勸小姐。
小丫頭一得了吩咐,飛快的閃出去。
明月軒内,江菲羽還在砸東西,房子裏能砸的基本上都被她砸了,整個人折騰得花容盡失,披頭散發,胭脂水粉的花了一臉,跟個鬼差不多,她還不死心的嗷嗷嘶吼着。
好在三夫人很快便過來了,剛跨進門口,迎面便是一個硯台飛來了,吓得她一側身避開,可憐跟着她的小丫頭沒看見,被砸了個正着,疼得哎呀一聲叫喚,趕緊用手捂住臉,血都被砸出來了。
三夫人一看這動靜,便生氣了,朝着房内的人冷喝。
“江菲羽,你發什麽瘋病?”
三夫人一邊訓斥,一邊走進明月軒的正廳,隻見小小的廳堂裏,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到處都是狼籍,再看那貴重的東西全都被砸了,空蕩蕩的再沒有一個完好的物件,全在地上化成了一堆廢瓷片,三夫人那叫一個心疼啊,臉色白了紅,紅了綠,哆嗦了好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是這樣,江菲羽還沒有完,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片,便對着自已的脖勁抹了過去。
“我不活了,娘,我不想活了。”
這下三夫人顧不得心疼這寶貝了,也不敢再訓斥女兒了,心肝寶貝的叫着撲過去。
一個不注意,腳下竟被碎裂的瓷片給刺了,疼得她直蹙眉,不過總算擋住了江菲羽的動作,那瓷片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細長線,溢出一些血來,倒沒有大傷,可是三夫人依然心驚恐慌不已。
“羽兒,倒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娘幫你出主意。”
江菲羽一聽娘親的話,哇的再次大哭起來,撲到三夫人的懷裏,痛心的哭訴着:“娘,白野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兩口子吵架而已,誰家沒有點事啊,爲了這個要死要活的犯不着。”
三夫人一聽這事,忙勸解女兒,這女兒性子一直不好,那白野處處遷就她,是男人總會有累的時候,她也該成熟一些,否則就是以後嫁進将軍府,也會被嫌棄的。
“不是的,娘,他真的不要我了,他說了從此後我們再相見形同陌路。”
三夫人一聽這話,有些嚴重了,白野她還是了解的,一直遷就着羽兒,從來沒說過如此嚴重的話,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
三夫人也急了,要知道,她們母女倆雖然在江府得寵,可是倒底是小妾身份,自從白野成了菲羽的心上人,這境況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依然是小妾,可是卻當得了将軍府的半個主子,若是白野真的和羽兒分了,那麽她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大夫人柳氏會放過她嗎?
“娘?”
江菲羽一聽三夫人問,又一個勁的哭,卻一句話不說,三夫人知道定然是不便當着下人的面說,便摟着女兒入懷,望了一眼花廳内的狼籍,蹙眉吩咐:“把東西全收拾了,然後退出去。”
“是,三夫人。”
衆婢應聲,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後手腳俐落的收拾東西,很快便收拾幹淨了,所有人退到門外去。
三夫人一看沒人了,趕緊扶直女兒的身子,認真的詢問:“倒底出了什麽事?”
江菲羽立刻把雙飛蝶被識破的事告訴了自已的娘親,三夫人的臉色白了,關于白野小時候被海菱救了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一直以爲這事不會被發現,或者是就算發現了,羽兒長得如此美,白野也不會抛棄她的,誰知道現在竟然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娘,我怎麽辦?我怎麽辦?”
江菲羽使勁的搖晃着三夫人,三夫人臉色蒼白,腳上傳來痛楚,再加上江菲羽使命的搖晃,整個人差點沒昏過去,她現在的焦急不比江菲羽少,腦子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
“要不然我去找你爹爹,讓你爹爹出面,諾大的大周朝,人人都知道你是白野的心上人,很快便會嫁進将軍府,現在白野竟然不要你了,這不是毀了你的名聲嗎?白野他得給我們江家一個交待,不能說不要人就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