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一聽他的話,飛快的擡頭,長吐了一口氣,唇角勾出笑,把手中的珍珑棋小心的收好。
她的動作,落到了左相西淩楓的眼中,當真是好氣又好笑,心裏了然這丫頭爲何如此做?黑眸掠過幽光,深不可測,唇角卻挂着雅魅的笑意,仿佛暗夜修羅。
海菱一接受到他的視線,便擡頭迎過去,看到他眼裏燦如夏花的大片色彩,美豔至極,不由得愣神,這男人似乎總是讓人驚豔,明明是很平凡的一個人,偏偏不需要靠容貌,隻是舉手投足便讓人驚豔不已,而且他的眼睛極具穿透力,似乎看穿了她所做這些事的背後真相,如此一想,海菱的心裏便有些不安,不過好在這人很快的轉回視線,跟着鳳紫嘯的身後走了。
海菱剛松了口氣,便又看到另外的人望過來。
七皇子鳳紫赫,還有一個是内閣學士晏戰,至于另外一個邪魅的人,卻是沒見過的,看到這人,海菱再次愣了一下神,還從來沒看過集陽光和邪魅于一體的男子,好似一塊暖玉,隻要靠近,便會讓人接受到陽光般燦爛的溫暖。
他是誰?竟然和太子左相等人在一起,想必也是個不凡的人,不過海菱從來沒看過他,應該不是大周朝内的人。
那幾個人很快走了出去,海菱也起身領着胭脂和阿古等人走了出去。
身後,兩雙眼睛盯着她,一人狠戾如狼,一人卻是高深莫測。
狠戾如狼的自然是葉秀雅,看到海菱不但得了珍珑棋,還打了她,心裏隻想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然後找幾個人把她奸了,才能出她胸中的這口濁氣。
另外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卻是那布下珍珑棋局的俊美男子,他滿臉的若有所思,看到海菱走出去,一揮手招來兩名手下,三人飛快的離開了蘭馨閣。
葉秀雅也緊随他們之後沖了出來,等到這些人全都走了,蘭馨閣内再次熱鬧起來,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夜幕下。
僻靜的街道上,人影微動。
有人在發布号令,聲音尖銳而刺耳。
“你們馬上去刺殺那個女人,一定要殺了她。”
說話的女子整個人攏在暗影裏,不過聲音卻十分的熟悉,正是那先前在蘭馨閣裏吃瞥的葉秀雅,此刻吩咐葉府拳養的打手。
“是,大小姐,不過她身邊有太子府的人保護着。”
一隊身着黑衣的打手,爲首的一人沉穩的開口。
葉秀雅黑瞳如狼,在暗夜中射出綠瑩瑩的光芒,精緻的臉蛋更是扭曲猙獰,狠狠的開口。
“你不會派幾人引開那些侍衛,你們再下手嗎?一個個腦子都是廢料嗎?”
“是,屬下立刻去辦。”
那人領命,不敢再多說什麽,正準備去辦事,身後的葉秀雅又叫了一聲:“等一下。”
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候指示,葉秀雅想了一下,唇角勾出殘忍的笑意:“對了,抓住那女人,先奸後殺,至少要五個男人奸了她,然後再殺她。”
暗夜中,她的話令人毛骨悚然,就是那些打手也不敢應腔,垂首不說話。
“沒聽到嗎?”
葉秀雅大聲怒斥,那些人一愣之下,不敢再遲疑,齊聲應:“是,大小姐。”
“去吧,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了你們知道如何做?”
葉秀雅恨恨的警告着,她絕對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把柄的,也不會給葉家帶來麻煩。
這些打手背後都是一大家子,而她們葉府訓練這些打手之時,牢牢控制着他們背後的一大家子,給他們豐衣足食,圈養着那些人,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賣命,這些人若是完不成任務,隻有死路一條。
夜風吹過,那些黑衣打手全都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多說什麽,眼裏露出嗜殺的光芒。
他們隻能以命相博,要不然不是他們死,就是背後的家裏死,所以隻能拼死一戰。
“去吧。”
葉秀雅一揮手,所有的打手便縱身而去,一直隐在暗影裏的她,總算走到月色下,輕撫着自已的臉頰,唇角挂着陰側側的笑意,江海菱,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你以爲有太子府的人保護你,你就沒事了嗎?膽敢招惹我,我就收了你的賤命一條。
月夜,馬蹄聲滑過繁華的街道,一路往江府而去。
江府離蘭馨閣有些遠,一時半會不可能到,所以馬車上的海菱閉目養神,手裏還緊緊抓着那赢來的珍珑棋,她是十分喜歡這東西的。
一側的胭脂滿臉的擔憂,望了望小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海菱好像頭頂上長了眼睛一般,不用睜眼,也知道胭脂有話說,所以溫和的問:“怎麽了?”
“小姐,你是故意的。”
直到現在她才想明白,先前小姐打葉秀雅,還有把珍珑棋獻給太子都是故意而爲的,她的目的是?胭脂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小姐是想讓太子嫌厭她,從而一怒之下退婚,可是得罪了葉秀雅,恐怕要遭到她的報複。
這些京城大員的千金,都是千錘百練的,哪一個不是厲害的,她很擔心小姐。
海菱豈會不知道胭脂的擔心,不過就算她不打葉秀雅,葉秀雅會放過她嗎?隻要她占了這太子妃的位置,便有多少人算計着她,這是她無法改變的事。
若是可以,她真想甩了這頂太子妃的頭銜,别說太子鳳紫嘯讨厭她,她也讨厭那個死男人,除了長得俊一點,她還真沒看出他有多少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