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雅打定了主意,今兒個定然要鬧一番,所以整個人滾雪球似的,往海菱的身上滾去。
可惜她人沒到海菱的跟前,隻聽得啪的一聲響,清脆俐落。
海菱毫不客氣的甩了她一巴掌,一雙黑瞳犀利隐沉,唇角扯出冷笑。
這女人想害她,還嫩了些,她可不是坐義待斃的人。
不過這一巴掌,一來是教訓葉秀雅,二來是爲了做一出戲,海菱想着,臉上罩上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睨視着葉秀雅。
“葉秀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沖撞我,找死,我可是太子妃娘娘。”
葉秀雅被打懵了,她身爲太傅的千金,從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掌心,什麽時候吃過這等虧,一時竟反應不過來,愣愣的望着那盛氣淩人的江海菱,直到眼角的餘光瞄到一群人。
葉秀雅的唇角一勾,冷芒隐在眼底,一手捂着被打腫的臉,一邊傷心的哭了起來。
“太子妃娘娘,你,你怎麽能打人呢?”
“我爲什麽不能打人,難道我不打人,等着你來打我?”
海菱眼看着二樓樓梯口的幾人已下來,隻假裝不知,仍然盛氣淩人的說着話。
四周的空氣一下子淩寒冷寂下來,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再次後退了數米,全都垂下了頭,看也不敢看從二樓走下來的幾個華麗出衆的人。
爲首的正是當朝太子殿下鳳紫嘯,一身的尊貴霸氣,俊美的五官上,黑瞳幽深,眉眼梢上隐着冷光,令人不寒而粟。
他的身側緊随着左相西淩楓,還有七皇子等人,此時一起走了過來。
可惜海菱似乎無所發覺,仍然雙手叉腰,口沫飛濺的教訓葉秀雅。
“你以爲你是葉太傅的千金就了不起嗎?我可是太子妃,難道怕你不成,也不看看自已幾斤幾量。”
海菱嘴裏說着,心裏都佩服死自已了,若不是讓太子讨厭她,她都懶得和這種女人多說話。
這時候鳳紫嘯等人已走到她的身後,周遭的人個個都吓得大氣不敢出,緊張的望着太子妃娘娘,有些人甚至替她擔起了心。
胭脂一看到鳳紫嘯的身影,想阻止海菱已晚了,不過仍然喚了一聲:“小姐?”
“嗯?”
海菱住口,掉頭望了過來,這一望便看到了身後三尺開外立着的幾人,爲首的男人五官隽美,周身的尊貴,一身明黃的錦袍昭示着他的身份,東宮太子鳳紫嘯,隻見鳳紫嘯立體的五官上罩了寒霜,唇角含笑,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銳利,冷冽,直射向海菱。
海菱一愣,雖然她做這場戲就是爲了讓鳳紫嘯讨厭,但是看到這男人如此不加掩飾的嫌厭,她不知道是贊自已演得成功,還是說這男人太過于神形外露了,不過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她身後挨了打的葉秀雅,已領着葉家的人跪了下來。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要爲秀雅做主啊。”
蘭馨閣大廳内的人全都跪了下來,誰也不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
太子殿下的臉色好難看,隻怕太子妃娘娘要倒黴了。
有人擔心,有人幸災樂禍,不過誰也不敢說話。
隻聽得葉秀雅抽抽泣泣的哭聲。
太子鳳紫嘯眉梢輕挑,眼中冷光閃過,寬大的雲袖内手指緊握,緊盯着海菱。
海菱一掃先前的盛氣淩人,滿臉的笑意:“見過太子殿下。”
聲音柔軟,隐透着讨好,似乎忘了之前自已的得意忘形,此刻滿臉的歡欣,就像一個看到心上人的小女孩。
鳳紫嘯一看她的神情,臉色更加的難看,狹長的眉緊蹙起來,虧他先前還覺得她不錯呢,沒想到卻是一個不識大體,上不了台面的人,一想到這種女人将會是他的太子妃,鳳紫嘯的心裏阻了一口氣,不順暢至極,所以也不叫海菱起身,冷哼一聲,倒是望向一邊的葉秀雅。
“葉秀雅,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葉秀雅從小到大看着太子長大,自然知道太子殿下讨厭什麽喜歡什麽,所以此時端的是大方得體,溫婉可人,臉上雖然有清楚的五個指印,卻依舊滿臉的笑意。
太子鳳紫嘯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偏偏海菱又開口了。
“太子殿下,菱兒剛剛破了珍珑棋局,得了價值千金的珍珑棋,現在把它獻給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喜歡。”
一雙白嫩的手高高的舉起,奉上了珍珑棋。
那低垂下的臉沒人看見,隻見那黑如珍珠的瞳仁中隐着一抹擔心,這珍珑棋她可是極喜歡的,鳳紫嘯不會真的收去吧,必竟它價值千金,是少見的寶貝,而鳳紫嘯一向喜歡收藏名貴的珍稀玩藝。
不過,海菱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太子喜歡收藏古玩,可是卻從不接受女子贈送的東西,而且十分的嫌厭。
此刻一聽江海菱的話,對她的厭惡更添三分,這女人怎麽能這麽讨厭呢,現在他連和她待在一起,都覺得呼吸困難,太子想着,直接狠瞪了海菱一眼,那一眼寒光四射,森冷異常,陰骜的聲音響起來。
“身爲太子妃竟然如此不知端莊,惹事生非,立刻回府好好反省。”
鳳紫嘯克制着自已想立刻退婚的念頭,一再的提醒自已,這女人隻是他們皇家的一枚棋子,先讓她高興幾天,隻要抓到江灞天的把柄,查到他謀反叛亂的罪證,就可以下旨除掉江家,那麽這女人也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