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月傷心的哭了起來,一側的胭脂也陪着她落淚。
海菱反應過來,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然後拍了拍娘親的背:“沒事的,現在還不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所以你們哭什麽?”
杜采月以爲女兒氣糊塗了,難道她的菱兒被吓傻了,杜采月放開海菱,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驚吓。
“菱兒,你沒事吧,别吓娘啊,娘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娘,我沒事,你放心吧。”
海菱伸出手給杜采月擦幹眼淚,瞄見一邊的胭脂也在流淚,不由得瞪了胭脂一眼:“胭脂,你還哭,你一哭夫人更傷心了,你們兩個放心吧,我會帶你們離開江家的。”
“菱兒(小姐)。”
杜采月和胭脂有些發愣,不知道海菱爲何如此肯定……
海菱放開杜采月,在房間裏踱步:“你們兩個别擔心了,雖然我得罪了江菲雪,但是你們想想,我現在的身份是太子妃,江菲雪對付我,就是和皇室對抗,太子豈會袖手旁觀,那麽江灞天呢?這樣他們兩家算是對上了,而我隻要讓太子讨厭,一怒之下退了這婚事,到時候我就帶着你們離開這是是非非,即便江家的人恨我們,那又怎麽樣?你們知道嗎?江家是皇室的一根刺,早晚是會被除掉的,我們在這裏不是等死嗎?平常好處沒賺到,到最後要死了,卻是拖着我們,所以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杜采月和胭脂聽得眼睛直翻,沒想到這一切海菱早有算計,而且她的思想,真的與她們所想不一樣,就是男子恐怕也沒有她的這等睿智。
“菱兒?”
“娘親,沒事的,你放心吧。”
海菱回首望着杜采月,淡淡的笑。
周身栩栩光輝,好似一朵紫色鸢尾,有其亮麗的傲氣。
杜采月被她安撫住了,終于不再傷心,不過心裏依然有着擔心,菱兒再厲害,隻是一個小丫頭,現在她所要面對的可是江家,還有皇室。
她們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嗎?
海菱吩咐了胭脂扶了夫人進廂房去休息,自已坐在廳堂上,喚了不遠處的阿古進來。
“阿古,這是左相大人的碧玉蕭,你給我親自送過去,并替我謝謝左相大人。”
“是,屬下立刻去辦。”
阿古恭敬的開口,今日見了太子妃娘娘的另一面,他由心底敬重這位太子妃娘娘,除了胖點外,其她的并不比那些名門閨秀差,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古拿了海菱手上的碧玉蕭,吩咐手下好好保護太子妃,自已縱身出了沁芳院,前往左相府而去。
房間裏,海菱閉上眼睛靠在軟榻上休息,胭脂從外面走進來,見小姐睡了,很是心疼,其實她知道,小姐的的心裏同樣的不安,隻是不想讓她和夫人擔心罷了。
胭脂取了薄毯給海菱蓋上,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守在門外。
左相府。
左相西淩楓剛從太子府回來,先前在蕉園書軒抓到的人,經查詢仍是兵部侍郎派出來的人,這兵部侍郎平時是很老實的一個人,不像是和任何黨派勾結的人,也不是江灞天近臣,他有一次還曾指責過江灞天,後來幾次遭到攻擊。
這人怎麽會派人進太子府呢?太子和西淩楓肯定這被抓的人在說謊,等到他們想二次審訓的時候,那人竟然咬舌自盡了。
可見先前的交待隻是栽髒陷害,可惜卻死無對證了。
太子責令下去,清查太子府内的所有侍衛,一個個的考對,以免再有别人派出的奸細,如若查到絕不輕饒。
因爲太子府沒什麽事了,所以西淩楓便帶着手下回了相府。
剛回來不久,便聽到手下禀報,太子府的阿古求見。
西淩楓知道阿古被鳳紫嘯派去保護海菱了,那麽他出現,定然是海菱的授意了,西淩楓慵懶的揮手,示意把人帶進來。
俊雅的侍竹挑眉,和侍梅二人退了下去。
兩個人邊走邊輕聲的嘀咕:“爺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
“是啊,難道爺對那個女人有意思?”
侍竹猜測着,侍梅嬌麗的臉上立刻閃過不贊同,瞪了侍竹一眼:“怎麽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的爲人,他可是天下間最出色的男子,若是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會對那個胖子?”
雖然太子妃娘娘不錯,可是那樣貌,若是和他們爺待在一起,不說别人,就是她自已恐怕也會自卑到擡不起頭來。
所以這件事絕對不可能,要她說,也就是太子妃娘娘與别的人不太像,所以爺感了興趣。
難道對感興趣的東西都有意思嗎?這也未必,侍梅緩緩開口:“好了,去帶人進來吧,爺的事我們少管,别自找苦吃。”
他們的爺若是魔魅起來,根本沒人能抵擋。
兩個人說着話加快腳步,飛快的走出去領人。
西淩楓随意的歪靠在書房内的軟榻上,長發如墨,傾瀉下來,玄色的長衫映襯得整個人優雅輕渺,好似不染塵埃的人,可是偏偏這樣的人,那不經意間的擡眉,凝眸,便帶着嗜沉的戾氣,霸氣演染在周遭,讓人不敢随便的靠近。
那修長如玉的手,完美無暇,輕輕的撫摸着書桌上的磨硯,一雙眼睛好似上等的琉璃,波光潋潋,好看至極,藍澄澄的一片迷蒙,令人看不真切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