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海菱一說完,葉秀雅和江菲雪臉便黑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們豈會随便認輸,而且她不認爲這女人能在一柱香的功夫内做成五首荷花詩,還要寫下來,所以說,她隻不過使的詐術,說不定她連一首都寫不出來,所以她們怕什麽。
如此一想,葉秀雅又恢複了笑意,柔和的開口:“好,開始吧。”
“行,開始吧。”
掌教姑姑聽了,立刻一聲令下,開始,點香。
香燃上,台上的三個女子走向各自的案幾前。
此時台上的三個人,海菱一身的娴靜,悠然的提筆寫字,優雅,不急不焦,氣勢淡定……
反觀江菲雪和葉秀雅二人,一人正提筆凝眉深思,一人開始下筆,眉間已冒出細汗來。
台上台下一點聲響都沒有,衆人全都融入到這場比試中。
一柱香五首荷詩,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瘋狂,就是京都最有名的才子也沒有這個能耐,更别提這些大家閨秀了。
雖然飽讀詩書,可必竟隻是偶爾爲之,取樂罷了,如此瘋狂的切磋,還真是聞所未聞。
台上掌教姑姑因爲無事,所以輕手輕腳的走到海菱的身邊去看她寫詩。
因爲這三人,最安然淡定優雅的便是海菱了。
掌教姑姑很好奇,傳聞這江家的三小姐最不受寵,自然是從小沒有接受過正規教養的,否則也不會在大婚之前送到蕉園書軒來學習,無非是怕她上不了台面,丢了皇家的臉面,所以皇後才命禮部把她送進蕉園書軒,并命她們幾位掌教姑姑全力配合,務必教會她宮中的禮儀,以及相關基本的常識。
可是現在看,她似乎并不若傳聞的那般,單是這作詩時通身的氣派,就是長樂公主恐怕也未必及她。
這又是怎麽回事?掌教姑姑心裏想着,眼睛便落到了海菱面前的案幾上。
一首,兩首,三首,她竟然做好了三首的詩,掌教姑姑望向身後的香案台,薰香才燒了半枝。
她以爲自已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沒錯,太子妃娘娘已做好了三首詩。
而且她的字蒼勁有力,遊龍戲鳳一般隽美,自成一派的寫法。
整篇看去,不說詩,就是這字,也是一絕,再看她做的詩。
掌教姑姑睜大眼睛,嘴巴都合不攏了,别說是她,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這裏,隻怕都要瘋了。
這詩寫得太有韻味了,字句獨到,讀到嘴裏滿口生香,現在她隻想捧一杯香茗,在午後的清風裏,仔細的品味這些詩,真的是令人癡迷。
台下的人,看着台上的掌教姑姑,先是驚駭的睜大眼睛,然後目光遊移,最後迷離,似乎整個人都僵住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太子妃娘娘的字太醜了,詩做得不成體統,所以把掌教姑姑吓住了嗎?
下面大廳内,幾乎所有人都如此想着。
隻有長樂公主鳳淺和左相西淩楓不作如此想。
長樂公主看着掌教姑姑的眼瞳,感覺那是一種興奮,一種敬仰式的興奮,所以海菱的字必然是最好的,而且詩恐怕也是驚人的。
想到自已一眼識到真人,長樂公主十分的高興。
而左相西淩楓微眯起眼睛,黑瞳中馥郁幽深,栩光晶亮,如萬丈蒼海中冉冉升騰起的明珠,奪目光華,誘人的唇勾出弧度,這丫頭還真是個謎啊,身上究竟還藏着多少秘密。
他似乎對于這樣的她,有了探究的興趣,這可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啊。
西淩楓想着,斂上眼睛深思,這代表什麽意思呢?
一時竟想不出所以來,也許是因爲江海菱不同于别的無趣的女人,所以他覺得有趣,才會一再的關注她,左相西淩楓,如此一想,心裏釋然了,又注意起台上的動靜。
高台上,海菱很快寫成了五首詩,放下手中的狼毫,望向身側張大嘴巴,久久合不攏的掌教姑姑,好氣又好笑。
掌教姑姑是不是太誇張了,不過也難怪她驚訝,自已所寫的五首詩,可都是古人偉大的佳作,她們看了豈會不驚不乍。
若不是爲了教訓葉秀雅和江菲雪兩個女人,她也犯不着借用古人的詩了。
還有一個,她知道這五首詩一定會流傳出去,不知道慕冰在不在這個世界内,如若她看到這五首詩,必然知道她在這裏,若是找她要容易一些。
海菱一邊想一邊開口:“好了。”
衆人望去,隻見香案上的香還剩下一點,而這個女人竟然說好了。
這聲好了,是代表她完成了五首的佳作,還是指她實在想不出來,所以好了。
大廳下面,沒人說話,全都齊刷刷的望着掌教姑姑,隻見她正一張一張的看那紙,臉上慢慢的攏上了興奮過度的色彩。
這下很多人懷疑起來,難道太子妃娘娘真的做成了五首詩,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做成了五首詩,有沒有這麽瘋狂啊,下面很多人都站了起來,除了前面的一排太子等人冷靜以外,其她人無法淡定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來:“一柱香的時間到。”
葉秀雅和江菲雪一聽,停住了筆,兩個人臉上有些不開心,因爲她們才寫了兩首,葉秀雅兩首剛完,而江菲雪寫了兩首半。
兩個人望向江海菱,隻見她正安靜的站在台子中間,掌教姑姑一臉的興奮,眉開眼笑,似乎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喜事,江菲雪和葉秀雅的心咯噔一聲沉下去,不會是江海菱一柱香的功夫寫成了五首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