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蕉園書軒内,衆人都知道,除了江菲雪想嫁給太子外,就是葉秀雅了。
身爲太傅之女,她和太子有師兄妹之誼,太子這樣的人,她豈會不想嫁。
一直以來,她和江菲雪明争暗鬥,就是爲了嫁給太子,沒想到到頭來,她們兩個人的希望都落空了,竟然是江海菱這麽一個醜不拉叽的女人嫁給了太子,一想到自已心目中天神一樣的男人要娶這個女人,葉秀雅的心都快滴血了。
所以今兒個她才會挑畔海菱,就是想讓太子看清楚,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如何配待在太子的身邊。
不過葉秀雅迎視上海菱的眼晴,先是冷漠以對,慢慢的便有些吃力,這女人的眼睛好似二月的冰刃一般,幾乎要把人凍起來了,更像陰風飒飒的幽寒鬼林,令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視。
海菱不說話,葉秀雅隻得吞咽了一口唾液,接着開口。
“太子妃娘娘身爲大周高貴的女子,想必才藝不凡,不知道秀雅是否有機會和太子妃娘娘切磋切磋才藝。”
這下大廳内,很多人嘴角擒着嘲諷的笑望着海菱。
誰人不知道江海菱是江家不得寵的小妾之女,從小便沒人理會,這樣的她又有什麽才藝呢?而葉秀雅仍是葉太傅的掌上明珠,從小便飽讀詩書,才情兼備,這兩個人誰強誰弱,一眼便知。
這下江海菱想不出醜都難,這些人心裏想着,眼睛下意識的望向太子,暗自猜測,太子不會幫她吧。
看看太子沒動靜,一顆看好戲的心總算落地了。
太子随意慵懶的歪靠在椅子上,沒有看海菱,正把玩着掌上的一塊玉佩,對于場上的動靜,似乎不自知似的。
身爲人中龍鳳的太子,卻娶了這樣一個醜女,雖然知道這是權宜之計,可是心裏倒底有着不甘心,所以他很想讓這女人出出醜,将來若是他廢了她,也許别人就不會認爲他做得不當了。
海菱并沒有看别的人,從頭到尾都望着台上的葉秀雅,緩緩的啓唇,正準備說話。
身後的鳳淺,飛快的湊到她的身邊,小聲的嘀咕。
“你有沒有把握,沒把握就裝肚子疼,然後裝暈,我來善後。”
海菱不由得笑起來,心裏舒服了一些,至少這麽些人裏,公主是站在她這邊的,而且她知道七皇子鳳紫赫也站在自已這邊的,不過她可不做縮頭的烏龜,想到這望向鳳淺小聲的說了一句:“我沒事。”
今兒個她就想教訓教訓這葉太傅的千金,什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另外,她還想乘此機會,正了自已的名聲,讓人知道,她江海菱雖然胖,但不代表是廢物。
先前她擔心自已露出才華來,太子若是對她另眼相看,她想退婚恐怕都退不了,但現在她不擔心了。
太子是個重視外貌的人,也許還有潔癖,所以即便自已再有才華,就是這胖胖的外貌,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她不需要擔心。
想到這,海菱笑着開口:“切磋切磋嗎?”
葉秀雅一看江海菱不知死活的接了口,而且太子并沒有說話,似乎也想看她出醜呢?葉秀雅高興極了。
“希望太子妃不吝賜教。”
她話說得客氣,不過面上卻滿是嘲諷。
海菱眼見着自已走不了,幹脆和鳳淺走到先前的位置上坐下來,不急不燥的望着葉秀雅。
“你确定是切磋嗎?不是讓我出醜,乘機擡高自已的身份,讓某某某的另眼相看,不是讓我成爲京都的笑話,然後你在旁邊偷着樂,不是讓自已成爲什麽京都第一才女而聞名天下,然後和某某某的天造地設。”
海菱的铮铮冷語,把葉秀雅的心思明明白白的昭告出來,葉秀雅臉色難看,氣得胸脯上下氣伏。
而大廳内,很多人下意識的有了動靜,太子的眼微眯了起來,七皇子滿臉的笑意,衛臨有些詫異,左相西淩楓的唇角微微扯開。
下面的閨秀,人人臉色閃過驚詫,這太子妃好敏銳的心思,這樣的她,真的和傳聞的不一樣哎。
鳳淺笑得開心,這話說得贊極了,伸出手拍了拍海菱的肩,唇形丢給她一句,好樣的,捧極了,繼續。
海菱沖着鳳淺點頭笑,然後陡的開口:“說吧,如何比?”
台上,葉秀雅臉色難看,若不是極力忍住,就要發脾氣了,可是下面有太子等人,她哪裏能在太子的面前失了顔色,所以一句不吭,一張臉憋得通紅。
葉秀雅吃癟,江菲雪心裏很得意,不過想到這說話的人是江海菱,心裏立刻又貓抓癢似的難受,比起葉秀雅來,她更恨江海菱這個醜八怪。
至少葉秀雅才情家世都與自已旗鼓相當,若是她嫁了,自已還沒有這麽恨。
台上,葉秀雅調正好了情緒,心内暗自安慰,現在先讓這女人得意一下,待會兒就讓她出醜。
台上,葉秀雅得意的開口。
“我們分三場來切磋,第一場做詩,第二場畫畫,第三場唱歌跳舞彈琴吹笛任選一樣,太子妃認爲可行?”
海菱點頭接戰:“好。”
沒想到這人竟然爽快的應戰了,葉秀雅再次呆愣了一下,她以爲這女人該極力的回避,然後她好乘機刁難她一番的,沒想到人家竟然一口應了。
這倒讓她沒話說了,再有就是大廳内的閨秀,大部分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