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蕉園書軒内,全是上流社會的女子,現在她成了太子妃,恐怕早就成了大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入學,可想而知會受到什麽樣的對待,就是那江菲雪也會找自已的麻煩的。
海菱的臉上慢慢的攏上暗潮,下首立着的禮部侍郎久等不到太子妃的話,忙擡首,看到海菱的臉色有些難看,忙開口禀話……
禮部侍郎開口說話。
“因爲時間太倉促了,所以明日太子妃娘娘進蕉院書軒,宮中六局會派人全力的指導太子妃娘娘宮中的禮儀,娘娘請放心吧。”
“嗯,我知道了。”
海菱點頭,此事已成定局,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禮部侍郎等人松了一口氣,告了安退出去。
将軍府的管家韓良也趕緊的領着人告退,房内總算隻剩下她們自已人了。
杜采月和胭脂一看到人都走了,趕緊的沖到海菱的身邊,圍着她:“菱兒,難道明日你真的要進蕉園書軒。”
“是啊,聽說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那裏呢?到時候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胭脂滿臉的焦慮,隻要一想到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那家書軒内,她就擔心自家的小姐,雖然知道小姐吃不了虧,可是大小姐的身邊可有兩個武功高強的家夥跟着呢,黑煞白煞,再加上大小姐的心計,小姐難保不會吃了她的虧中了她的道。
“你們别擔心了,現在擔心也沒有用,我會小心些的。”
海菱唇角挂着笑,她是那種一旦認定了事便無所畏懼的人,不就是江菲雪,江菲羽嗎?她來對付便是了。
“菱兒。”
“小姐。”
杜采月和胭脂聽了海菱的話,雖然依舊擔心,不過略放一些心,杜采月吩咐旁邊的胭脂:“你明日陪着小姐去蕉園書軒,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夫人放心吧,奴婢會小心注意的,不會讓人陷害小姐。”
“嗯。”
正廳裏,杜采月和海菱不再糾結這件事,母女二人親熱的說了一些别的話,海菱昨夜睡得遲,今兒個又起來得早,所以便又回房休息去了。
将軍府内,太子和太子妃一月後大婚的事立刻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大小姐住的梅雅軒内,傳出一陣劈咧叭啦的響聲,伴随着痛苦的低吼聲。
“死女人,賤女人,爲什麽不去死,爲什麽不去死。”
一向尊貴優雅的江家大小姐江菲雪,完全的被一月後太子太子妃大婚的事刺激到了,妩媚嬌麗的五官上,布滿了憤怒憎恨。
梅雅軒的小廳内,遍布着狼籍,很多名貴的東西都被砸了。
丫頭婆子的誰也不敢說話,跪了一地,有些人甚至被飛來的器片刮傷了,也不敢亂動一下。
江菲雪發了一會子瘋,累了,坐到一邊去喘着粗氣。
小廳内寂靜一片,沒有大小姐的吩咐,誰也不敢動。
這時候,門外一道心疼的聲音響起來:“雪兒,這又是鬧什麽脾氣了?”
說話聲落,大夫人柳氏從門外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梅雅院的下人,揮手讓人起來。
“小心些把東西收拾了。”
“是,奴婢遵命。”
衆人松了一口氣,大夫人來了,這下好了,幾個人趕緊的收拾小廳内的狼籍,很快便收拾幹淨,退了出去。
小廳内,安安靜靜的,柳氏讓侍候自已的下人都退出去,隻娘倆說話兒。
“雪兒,你這是做什麽?”
“娘?”
江菲雪滿臉的委屈,一張千嬌百媚的容顔上,黑瞳瞬間潮濕,淚珠滾出來,梨花帶雨,完全不複前一刻的兇悍憤怒,此刻的她完全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兒。
柳氏伸出手摟了女兒入懷,對于女兒的心思,做母親的怎會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太子,所以一直很努力,身爲江家的嫡長女,本來可以金尊玉貴的過日子,可是她偏偏可以爲了心上人,吃苦努力,就爲了有一日般配上那樣尊貴的男子。
可是到頭來這一切努力竟然是一場空,她怎能不恨不怪。
這都是她的錯啊,若是當初不留了那個賤人和賤種,女兒又怎麽會受這種苦呢?
柳氏的心裏自責不已,臉上的神情越發的慈愛溫和,輕拍女兒的背。
“雪兒,娘親和你你爹爹說過了,沒有了太子,還有别的皇子,你爹爹一定會爲你擇一門佳婿的,不會委屈了你的。”
大夫人安撫女兒,她女兒這樣出色的一個人,不管嫁給誰,一定會得到男人的寵愛,從此金尊玉貴的過日子的,就算不是太子,也會是王妃。
可惜大夫人話一落,江菲雪直接反彈起來,從柳氏的懷裏掙紮出來,不甘的叫起來。
“娘,我不想嫁給别人,我隻想嫁給鳳紫嘯,我喜歡他,我愛他,離了他我沒辦法活。”
江菲雪很痛苦,她從小便愛鳳紫嘯,她學習婦德女紅,騎馬獵射,每回受不了的時候,隻要想想自已愛的男人,便覺得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她吃這些苦,是爲了有朝一日可以站在鳳紫嘯的身邊,做一個襯得上他的女人。
所以從小到大,她的心,她的血液,都絡上了鳳紫嘯的名字,根深蒂固了。
“雪兒,可是皇上已經賜婚了。”
柳氏也很痛苦,她不是不想幫女兒,本來那天晚上設了那場局,就是想毀掉了江海菱的名聲,這樣借着皇家的手除掉了那個女人,菲雪就可以順利嫁給太子了,可是誰知道那個胖丫頭竟然很精明,不但看穿了她們,還反打了她們一巴掌,害得她們白白的丢失了十幾個人,還落得一個心狠手辣的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