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不過是擔心她罷了,可惜他還沒說完,海菱又開口了:“我什麽我,馬上解開我的穴道,否則我們梁子結定了,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張牙舞爪的完全像個小刺猬,白野氣結,這女人哪裏有一點女人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小潑婦,每次在他想對她友善一些的時候,她便撩撥得他氣急,像今天晚上,他明明是擔心她才過來的,小心的避開太子府的眼線,就爲了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沒事,沒想到吃力不讨好。
白野想着,臉上罩上冷霜,陰沉沉的望着海菱,就是不動手解開海菱的穴道。
房間裏一點聲響都沒有,兩個人相互對恃着,呼呼喘氣。
忽地,屋外一聲細響,有人從房頂上落下來,随之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來。
“太子妃,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原來房間裏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阿古,阿古過來查探。海菱一聽阿古的聲音,張嘴要叫。
白野的身形一欺,再次襲了上來,捂住了她的嘴巴,警告的瞪着她,以唇顯示。
“你若開口叫,不要自已的聲譽了。”
海菱一想,确實是這個理,若是讓阿古知道她房内有個人,還是少将軍白野,這話可就難說了,若是傳出去,指不定京城内傳出什麽流言蜚語,所以她不能讓阿古知道房間内有人,如此一想,以眼神示意,自已不會叫的。
白野知道她是個聰明人,飛快的放開手,退到一邊去坐下來。
海菱朝窗外開口:“阿古,沒什麽事,我剛才在吟詩,現在要睡了。”
屋外,阿古應了一聲,身形一展躍上房頂,然後一臉無語的望着夜空,半夜不睡覺,吟詩,這太子妃果然與别人不一樣。
房間裏,海菱望向白野。
燈光下,隻見白野劍眉星目,那雙漆黑的眼瞳幽深如碧潭,五官剛毅英俊,随意坐着的身姿好似懸崖絕壁之上的勁草,透着一股韌性和堅忍,周身沐浴在昏黃的燈光裏,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說吧,你找我究竟有什麽?”
海菱一開口,白野收斂了一些不正經,英俊的面容上嚴肅莊重。
“以後你還是當心一些吧,現在的你,可是很危險的,别動不動淨想着出氣,那樣隻會加快事情的惡化。”
對于眼下的局面,白野心裏清楚,江家峰芒太甚,他們成了皇室心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而海菱很不幸的成了他們之間鬥争的一棵棋子,說實在的,他其實不想理會這些事,可是一想到海菱很可能因此而喪生,他就不安心,她雖然是菲羽的妹妹,可是卻與菲羽不一樣,堅強有韌性,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已的影子,所以很多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憐惜她。
“關你?”
海菱一張嘴便想拒絕他的關心,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白野這是關心她嗎?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一直以來,她以爲他是瞧她不順眼的,現在說實番話是關心她嗎?
海菱眨了眨眼睛,小嘴圓張,模樣兒很是可愛。
白野的眼睛深幽下去,一瞬間的心裏柔軟了下去,不過一句很煞風景的話響起。
“你是在關心我嗎?月亮從西邊出來了。”
攸的一下,那細膩溫柔的感覺沒了,白野冷冷的瞪了這女人一眼,一點做女人的知覺都沒有,他不想再多說什麽了,一伸手解了海菱身上的穴道,站起身準備離開,想想又不放心,回首望着海菱。
“若是有什麽需要,你可以找我。”
他說完嗖的一聲閃了出去,生怕下一刻海菱再說出什麽打擊人心的話。
房間裏,海菱望着那敞開的窗戶,奇怪的輕喃:“跑那麽快幹什麽?好歹關心我了,讓我說聲謝謝會死啊。”
她的話雖小,但白野聽到了,唇角不自覺的拉長,這丫頭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小良心的。
不過海菱無暇去想别的,房内的胭脂還倒在地上呢,趕緊扶起胭脂安置到榻上,拍了拍胭脂的臉頰,胭脂總算醒過來了,一睜開眼睛,便眼珠轉動,然後呼了一口氣望向海菱,緊張的開口。
“小姐,你沒事吧,白将軍他想做什麽?”
“他做什麽?他沒做什麽啊。”
海菱見胭脂沒事了,總算放下心來,好笑的搖了搖頭。
他們能有什麽事,白野可是二小姐江菲羽的心上人,她可不想和他過多的接觸,本來現在自已便是江菲雪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若是再招惹了白野,她的敵人更多了。
不過她很意外,白野今天晚上竟然來看她,本來以爲他想找碴,但最後還是搞清楚了,他其實是來關心她的,最後還讓她有事找他,隻是他不是一直以來和她不對盤的嗎?什麽時候又關心起她來了。
海菱很認真的想,三年來,她和白野見過好幾回,每次都是橫眉冷對目的,沒想到他竟然關心自已。
少将軍白野,大周朝很多人都知道,他個性很冷漠,不是那種輕易關心别人的人。
也許他是顧念自已是江菲羽的妹妹吧,海菱如此想,心裏總算理清了這男人的心思,不再去想他的事。
她正想得入神,一旁的胭脂松了一口氣,眯眼盯着小姐,左打量右打量,然後說出一句駭人的話,驚得海菱想拍死她……
胭脂語不休不驚人的開口。
“難道少将軍喜歡我們小姐。”
海菱張嘴結舌外加想拍死她,然後一反應過來便伸出手彈了胭脂的腦門:“去,死丫頭說什麽呢?你認爲有人會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