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韓管家領着幾個下人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幾個人恭敬的立在門外禀報。
“三小姐,太子府來人要見小姐呢?奴才已把他們帶了過來。”
“太子府的人?”
海菱下意識的蹙起了眉,一臉的若有所思,現在将軍府内部已經夠亂的了,太子府的人又過來湊什麽熱鬧,想到這,語氣不善的開口:“他們過來幹什麽?”
“說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前來保護太子妃。”
韓良不敢有所隐瞞,一本正經的禀報。
海菱一聽,心裏冷哼,沒想到太子竟然也知道了昨夜的事,想想也是,昨天晚上搞出那麽大的動靜,即便江灞天想把這件事捂得嚴嚴實實的,可是那些暗中瞧他不順眼的人,豈會順了他的心意,昨天晚上有人刺殺她的事,恐怕已傳遍了京城,太子又豈會不知。
不過她用得着他派人過來保護嗎?若不是皇帝給她搞什麽賜婚,她和娘親現在過得安安靜靜舒舒服服,雖然沒人伺候,可是别提多自在了,現在這種場面,完全是皇室把她當成一顆棋子的原因,這樣她還有好臉色對待他們嗎?
“菱兒,去見見他們吧。”
杜采月知道海菱反感太子府的人,可是那些人倒底是太子府的,本來她們就惹惱了江家的人,現在再惹惱太子府的人,以後就更難過了。
海菱沒反對,當先一步走了出去,杜采月和胭脂,生怕她發脾氣,兩個人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韓良松了一口氣,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知道爲什麽,每次面對三小姐的時候,便覺得她很難纏。
沁芳院不大的正廳裏,此時站滿了人,爲首的正是高大沉穩的阿古,他的身邊一字兒排開的人,有侍衛,丫鬟,婆子,應有盡有,一眼望去,齊刷刷的。
海菱從門外走進來,冷冷的瞧了一眼,然後走到上面的位置上坐下。
杜采月和胭脂也走了過去,坐在另一邊。
海菱掃了下首的人一眼,然後淡淡的開口:“你們是太子府的人?”
爲首的阿古,立刻恭敬的回話:“是,太子妃,我們是太子府的人,昨夜的事,太子已經知道了,所以一大早便命屬下帶人過來保護太子妃,不讓任何人再驚吓到太子妃。”
一聽到太子妃三個字,海菱的臉越發的難看,如若不是皇室設她當一顆棋子,現在的她還是沒人注意的江海菱,還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就因爲他們皇室的精心算計,她現在成了刀下的魚肉,任人宰割,這樣的她還有什麽好臉色對這些罪魁禍首。
所以海菱直接便發作了:“好了,别叫我太子妃,我可沒有那個福氣,你們還是回去吧,告訴你們太子,我謝過他的好心了,若是真的爲了我好,就請他收回這賜婚的成命,海菱自認配不上太子殿下鳳翥龍翔的尊貴之軀。”
海菱說完,滿廳的人全都愣住了,雖然人人都認爲太子妃配不上太子殿下,可是大家的心裏一直以爲,太子要娶這江家的三小姐,她恐怕要高興壞了,誰也沒想到,這女人根本不想嫁給太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而是經由别人之口說出來,他們恐怕會嗤笑不已,可是現在卻是他們親耳所聞,所以笑不出來,也知道太子妃确實不想嫁給太子。
不過阿古等人是奉命行事,不管太子妃願不願意,她的身份都隻能是太子妃,因爲這是皇上下的聖旨。
阿古率先跪了下來,他身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本來身爲太子府的人,心裏還有些高傲,可是經過剛剛海菱的厲聲命令,這些人下意識的不敢再多想。
今日若是太子妃不留他們,他們回去,隻有死路一條。
“請太子妃别爲難屬下等人,太子的命令,屬下等不得不遵,如若太子妃不留屬下等人,屬下等唯有一死。”
阿古面色平靜,一闆一眼的禀報。
他身側太子府的下人,異口同聲的叫起來:“請太子妃留下奴婢等人。”
海菱無語,望着下跪着的這些人,視線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去,不難看出這些人确實很恐慌很害怕,似乎隻要她說一個不字,他們就沒命了。
看到他們,海菱便想到昨夜被江灞天處死的那十幾個人,不由得微微心涼,在古代這些下人的命形同蝼蟻,隻要違抗主子的命令,下一刻便會丢掉腦袋,而她做爲一個醫者,是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被處死的,何況他們沒有做對不起自已的事,如此一想,海菱沉沉的開口。
“留下也行,最好少給我惹事,如若被我發現身在這裏,卻做出不當的事來,那麽我可不會再管你們的死活。”
海菱一言落,那些人總算松了口氣,感激涕零的磕頭:“謝太子妃,謝太子妃。”
再也沒了先前瞧不起海菱的感覺,心裏唯有小心翼翼,這太子妃可不是尋常人,雖然人長得稍微遜色了一些,不過做事卻不含糊。
“你叫什麽名字?”
海菱一指阿古,冷冷的問,她看出這人應該是個重要的角色,他身邊的這些人都看着他的行動做事,可見是太子府内一個重要的人。
阿古一聽,忙恭敬的回話:“屬下名阿古,是負責保護太子妃安全的。”
“阿古,嗯,記着,你們太子既然讓你來保護我,我不管你們有什麽别的目的,但是你最好别給我惹事,若是惹出事來,就給我立刻滾回太子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