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海菱還沒有醒過來,四夫人在招待韓良。
“有勞韓管家了。”
雖然她是将軍的妾,韓良隻是王府的管家,不過人家可比她這個妾要身份尊貴得多,而且手握将軍府的大權,所以四夫人對韓良很是客氣。
這韓良能成爲将軍府的大總管,自然是有八面玲珑之風的,知道眼前是什麽局面,即便杜采月不得寵,又是個下等的小妾,可是眼面前的身份可是太子妃的娘親,他一個小小的總管自然不好得罪,所以韓良面對杜采月的時候,一直是恭恭敬敬的。
“四夫人客氣了,是将軍吩咐了奴才過來看看三小姐需要些什麽?”
“他倒是有心了。”
杜采月先是笑着的面容,有一瞬間的僵硬,眼裏一閃而過的幽寒,很快依舊春風帶雨的笑意,令人察覺不出什麽異常,昨天晚上江灞天爲了保全大夫人和江菲雪,竟然一聲令下殺了十幾個人,可見他真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那麽昨夜的刺客和他是有關系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真是禽獸不如了,菱兒可也是他的女兒,難道就因爲不喜歡所以下了殺手嗎?如果今日換成是江菲雪站在這種位置上,恐怕又是另外一番境地吧。
杜采月爲女兒心疼着,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爹爹,想着想着,便又怪起自已來了。
廳堂内,韓良聽了四夫人的話,沒說什麽,恭敬的繼續回話。
“四夫人,沁芳院現在沒什麽下人了,奴才又帶過來一批丫鬟婆子,夫人要不要再另外挑撿幾人留下侍候。”
四夫人杜采月一聽韓良的話,直接搖了搖頭,現在她們還敢用将軍府内的下人嗎?這些人有幾個是安好心的,就是再調過來,最後還是聽命大夫人和江菲雪行事,而這隻不過再害了她們的一條命罷了,雖然憎恨這些下人,可是她們也是無奈的,誰背後不是拖家帶口的,不想保家人一個周全。
“算了,我們沁芳院不需要丫頭,以往沒有丫頭也一樣可以生活,韓管家把人帶回去吧。”
杜采月吩咐韓良,韓良一怔,沒想到四夫人竟然如此說。
其實說實在的,今兒個早上他召集了下人過沁芳院這邊,很多人吓得臉色慘白,腿肚兒打顫,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因爲來沁芳院這邊侍候着,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遭受殺身之禍,所以下人誰也不敢過來。
現在四夫人說不需要下人,隻怕最高興的便是那些丫鬟婆子了,隻是她們如此做,将軍是不會同意的,現在的三小姐不比從前了,她是未來的太子妃,身邊竟然沒有伺候的人,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京城的人說将軍苛刻小姐嗎?
“四夫人,這恐怕不行?”
韓良還想說什麽,門外胭脂走了進來,正好聽到四夫人和韓總管的對話,她清脆的聲音響起來。
“韓管家還是别問四夫人了,等小姐醒過來再說吧……”
昨夜發生了刺客事情,又發生了那些丫鬟婆子集體出賣的事,恐怕沁芳院内是不會用這些下人的,要用也是去外面現買了人來。
“好。”
韓良不再說什麽,坐在廳堂一角安靜的等候着。
這時候門外有手下走了過來,俯在韓良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韓良臉色突變,立刻起身恭敬的向四夫人杜采月告安。
“四夫人,奴才先出去處理事情,回頭再來見三小姐。”
“韓管家去忙吧,我們這邊的事不着急。”
杜采月揮了揮手,韓良退出去,廳上,胭脂走到門前望了望,回身走到四夫人的身邊,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昨夜的事,經過一夜的深想,她們都心知肚明,那些刺客恐怕是将軍派出來的。
那麽接下來,她們還有辦法待在這将軍府嗎?現在是進也難,退也難。
外面廳堂上的兩人陷入沉思,房間裏的海菱已醒了,因爲是被吵醒的,所以臉色有些難看。
“胭脂,胭脂。”
胭脂聽見海菱的聲音,早高興的應了一聲,閃身便奔進了夫人的房間,侍候小姐起身。
房内,海菱煩燥的撥拉着自已亂糟糟的頭發,心情極端的郁悶。
昨夜發生了刺客事件,還害得十幾個人被殺掉了,自已一夜沒睡,這一大早的也消停不了。
自從她被皇上賜婚,日子再不像以前的安甯,這一切都是皇室和江家的鬥争,爲什麽要牽扯上她啊。
“胭脂,不如我們離開江家吧,留在這裏,說不定小命随時玩完了。”
“奴婢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夫人她?”
胭脂說完,海菱的臉色有些暗,門外有腳步聲走過來,聽了房内人的話,一頓之後,一道身影斜斜的靠在門框上,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
“菱兒,你帶着胭脂離開吧,隻要你們沒事,娘就放心了。”
杜采月滿目的慈愛,笑望着海菱和胭脂。
這時候海菱已穿好了衣服,胭脂給她打理好了頭發,一聽到娘親的話,趕緊的回頭,望着杜采月。
“娘親,你爲什麽不走呢?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杜采月聽了海菱的話,笑了一下搖頭:“娘親能有什麽事?菱兒想多了,你若不想留下,就帶着胭脂悄悄的離開吧,娘不會有事的。”
海菱一聽她的話,哪裏同意:“娘,你不走,菱兒也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