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内,軟榻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于這丫頭先前的動作,他不睜眼也是知道的,一雙冷若冰潭的眸子此時倒是溫和了一些,視線流連在席涼和小貓兒的臉上,慢慢的攏上了莫明的光彩,唇角微勾,心中有了計較。
馬車一路行駛,前往五番國。
慕容晉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爲先前去藥王谷找神醫沈若軒治病。
他從小便有咳嗽的毛病,近年來越發的嚴重了,一直看大夫吃藥卻治不好自已的病,所以最近他放下手裏的生意,前往藥王谷走一趟,想請沈若軒出手,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誰知道竟然跑了一個白腿,沈若軒并不在藥王谷裏。
早晨,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暖洋洋的。
席涼和小貓兒兩個睡的天昏地暗,不知道身在何處,直到一道聲音響起來。
“公子,請用膳。”
一個總管模樣的人掀簾走了進來,眼睛瞄到睡在馬車地闆上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還有比這兩人更難看的睡像嗎?兩個人纏在一起,跟八爪魚似的,真是礙眼,不過公子爲什麽讓他們睡在馬車上,雖然是地闆也是少見的現像。
“公子,這兩人?”
紅葉山莊的管事趙乾恭敬的請示慕容晉的意示,是打一頓扔出去,還是把他們綁了給殺了,可惡的東西,竟然膽敢算計到他們公子的頭上了。
不過趙乾的話一落,馬車内的慕容晉眼神暗了一下,揮了揮手吩咐。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公子,”趙乾又瞄了一眼,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車簾放下來,與外面隔絕,慕容晉慢條斯理的用起膳來,馬車内充斥着淡淡的香味,睡在地上的席涼和小貓兒兩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兩個人同時動了動,然後眨了眨眼睛,同時擡頭望向了香味的來源處,咕咚肚子叫了起來。
好餓啊。
席涼從昨晚到現在隻吃了山中的一些野果,小貓兒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所以此刻一聞這飯香味點心味,别提多餓了。
兩個人慢慢的爬起來,眼巴巴的望着慕容晉手裏早膳。
慕容晉并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慢悠悠的一個人用着早膳,随之擡眉望向下首的席涼和小貓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吧?”
“交易?”
席涼頭上冒黑線,不知道自已和這男人有什麽交易可談的,不過真的好餓,點了點頭,她倒要看看這慕容晉,想和她談什麽樣的交易。
“我娶你爲妻。”
“什麽?”
這下不但是席涼,就連小貓兒也不同意了,直接瞪大眼睛怒視着慕容晉,這不要臉的男人,想做什麽,一個病秧子也敢宵想他涼姨,做夢,小貓兒站直了腰,臉色冷冷的開口。
“我不同意我涼姨嫁給你。”
席涼望向小貓兒,這小家夥,真是可愛啊,她沒有白疼他,不過這慕容晉搞什麽啊,竟然想讓她嫁給他,他想做什麽?
“對不起,我不嫁。”
一提到成親,她便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心裏竟然奇異的有些疼。
她以爲她忘得一幹二淨了,原來是因爲沒有觸碰,碰到了還是會疼,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冷冷的瞪視着慕容晉。
“我不會嫁人的。”
這一輩子她都不想嫁人,真的,原本她還打算出家爲尼呢,雖然後來打消了這思想,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會再嫁人。
席涼的話音一落,慕容晉的身形陡的一動,快如星矢,眨眼便竄了過來,小貓兒立刻有所警覺,飛快的閃身出來,想護着席涼,可是終是慢了一步,慕容晉一靠近席涼,手中的一粒藥丸便塞進了席涼的嘴裏,随之修長的大手一拍席涼的背,眨眼的功夫,藥丸順喉而下。
慕容晉已倒退回去,依然安逸的端坐在案幾之後,剛才的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一般。
不過終是受了累,所以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席涼和小貓兒才懶得理會他,兩個人坐在一起,滿臉的焦急,小貓兒現在後悔極了,他隻不過心情不好,想設計個人,誰知道竟然害了涼姨。
想到這,大眼睛裏便蒙上了霧氣:“涼姨,對不起了。”
“沒事,沒事,”席涼安慰小貓兒,嘴上說沒事兒,可仍然飛快的擡頭望過來:“你究竟給我下的是什麽藥?”
慕容晉在一連番的咳嗽過後,總算止住了咳聲,緩緩的開口:“慕容家的獨門毒藥一葉青,你别試圖找人解毒,沒有我慕容家的解藥,沒有人解得了。”
“什麽,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小貓兒憤怒的大叫起來,差點沒沖過去和慕容晉拼命,不過卻被席涼拉住,冷冷的望着他。
“你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了,這可真是個笑話。”
慕容晉也不解釋,隻簡單的開口:“我需要一個妻子,你很聰明。”
一句話就解釋了他爲何要娶席涼,不是喜歡什麽的,而是因爲她很聰明,而他需要一個妻子,就這麽簡單,沒有别的理由。
席涼被他的話阻得死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車内再無聲響,寂靜無聲,很快響起嬌俏的聲音:“我要吃東西,既然你要娶我,總該好吃好喝的養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