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并不懼怕,身形陡的一退,往旁邊一讓,随之便對着席涼等人的地方叫起來:“姐姐救我。”
他一開口,那幾匹馬上的人,可就更惱了,先前本來隻是想吓吓這小子,把他吓退,現在一聽他的叫喚,原來竟然有同夥,可惡,下手也不客氣起來,手中寶劍快速的往小孩子身上閃去。
那被刺的小孩,依然不害怕,不過他并沒有還手,扛着一把刀,來回的奔跑,竟然讓那幾個大漢一時無法得手,而他還在不停的叫喚着:“姐姐救我,救我。”
隻見林間一時沒有動靜,那小家夥惱了,直接便叫了起來。
“見死不救的一定是醜八怪。”
林間,席涼無語了,翻翻白眼,一揮手命令南星和宮辰:“去幫幫他吧。”
沒想到她一個看戲的,竟然中了一個小家夥的計,原來這家夥敢攔路打劫,不是因爲他太厲害,而是因爲他知道林中有人,所以把她給拉下水了,現在她就算不出手,人家未必會放過她們。
南星和宮辰得了令,立刻飛身躍了出去,他們兩個也知道中了這小孩的計,不過不忍心小孩子中了人家的毒手,隻得出招。
他們兩個人一現身,官道上的一行人,便惱恨的怒瞪着他們,分明是把他們當成了指使小孩子攔路搶劫的對象。
豪華馬車上的公子在一連番的咳嗽之後,總算止住了。
一個總管模樣的人,正立在馬車邊,心疼的開口:“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了,”氣弱遊絲,白晰的手緩緩的放下了,這公子原來還打算讓手下放過這小孩子,誰知道這小孩背後竟然有人,可惡,馬車内,隽美白晰的面容陡的冷沉下來,幽寒的瞳仁中更是一片陰森森的冷光,陡的命令。
“把他們拿下。”
“是,公子。”
總管模樣的人,立刻領命,身形一閃便躍了過來,快如閃電,可見這人武功高深,再加上幾名身手俐落的家夥,席涼一看便知道今兒個要想順利的逃走,并不容易,所以還是逃吧,念頭一落,身子陡的朝樹下一躍,快如星矢的閃到官道之上一臉看熱鬧的小家夥面前,此刻的他,完全沒有要走的打算,不躲不閃的看着打鬥成一團的人,連手中的那把刀也不管了,扔在一邊看起熱鬧來。
席涼手一伸攔腰抱住了他,身形一掂便打算離去,隻要她們兩個一走,南星和宮辰便會乘機逃走,這樣勝算更大一些。
五年的時間裏,席涼學習了輕功,現在輕功不錯,逃命還是行的,除了這個,她也不會别的,所以隻要不拖南星和宮辰的腿便行。
她抱着先前在官道上打劫的小家夥,施展輕功直飛而起,幾個起縱,眼看着便要逃走了,心裏松了一口氣。
誰知道,先前一直停立着未動的馬車内,車簾輕掀,一道耀眼的銀絲飛過,劃過半空,眨眼即至,一瞬間便卷住了席涼和懷中小家夥的腰,一股強大的内力,陡的往回帶,使得她們兩個人好似飛起來般的直接跌落到豪華的馬車内。
兩個人一落到馬車内,隻覺得頭昏服漲,眼冒金星,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等到一反應過來,便同時相視了一眼,飛快的擡頭望過去。
馬車一角鑲嵌着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把馬車内照得亮如白晝,馬車内的情景一覽無遺,豪華的軟榻上,是長毛的白色狐皮,檀香木的案幾,案幾之上擺着文房四寶,車壁的兩側挂着名家的字畫,使得整個馬車内,既豪華又透着一股書香之氣。
不過相較于這些奢華,令人最移不開視線的還是榻上卧着的一個美男,這美男就像一個妖孽似的,濃黑的劍眉,狹長的鳳眸,涼薄的細緻的唇,雖然臉上泛着一絲蒼白,但是周身冷冷的氣息,使人不敢小觑,此刻他并沒有看向地上的兩個人,而是輕輕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圈圈的銀絲,那銀絲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出冷光,令人膽顫。
席涼和地上的小家夥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生怕下一秒這男人手中的銀絲便纏到她們的脖子上,那麽她們就别想活命。
先前這男人隻簡單的露了一手,便讓他們心知肚明,這家夥厲害得很。
“你,你想做什麽?”
席涼壯起膽子,問了一聲。
那人慢慢的擡眉,望了過來,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瞳,就好似萬年的冰潭似的,凍得人牙齒打顫,連他的聲音也是冰冷的。
“這話該是我問你們才是,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竟然把主意打到我慕容晉的頭上。”
慕容晉,慕容晉,席涼拼命的想着這名字爲什麽這麽熟悉啊,在哪裏聽過的啊。
就在這時馬車外面,有人恭敬開口:“公子,兩個人被抓住了。”
馬車内的男子擡眉,神态優雅,翩然如流水,淡淡的開口:“把他們扔進林子裏自生自滅/”
“是,公子。”
席涼一聽,臉色暗了,不過還是慶幸這慕容晉沒說把他們斬了,心裏不免祈禱,老天啊,千萬别讓南星和宮辰有事啊。
席涼一邊祈禱一邊想着這慕容晉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可以肯定自已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的,隻是似乎忘了,不過旁邊響起一道軟綿悅耳的聲音:“南晉北寒,仍是商界傳奇。”
此話一起,席涼睜大眼睛,驚奇的打量着馬車上的男子,然後脫口而出:“難道你就是那個商界傳奇,與席寒之齊名的慕容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