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皇兄他竟然如此殘忍,又或者他太清楚她的軟肋了,看來此次回大周朝便是她的一個災難,直到這時候,她是萬念俱灰了,冷冷的開口:“你不要爲難她們了,本宮嫁便是。”
“公主,公主。”
連衣和小柯兩人既害怕自已被送進軍營,又害怕公主嫁得那樣的人,一時間哭聲凄慘,可惜遠遠的高牆之上的人并沒有同情她們,相反的略顯厭煩,直接的命令身側的雷宏軍:“把人帶下去,請公主回宮中。”
“是。”
鳳紫嘯閃身便離開了,雷宏軍的頭頭,立刻命手下把兩個宮女帶下去看管起來,而後又親自恭敬的請了公主回宮中待嫁。
一夜過去,黎明來到了,寝宮内的鳳淺知道眼前的局面已經容不得她選擇了,連衣和小柯被抓了,她現在隻能等着嫁人了,既認命了,她反而什麽都不想了,呼呼大睡到天亮,醒過後心頭又是一陣痛。
門外,有宮女走進來,恭敬的開口:“公主,是否盥洗?”
鳳淺揮了揮手,現在她什麽都不想,隻想安靜,腦子裏亂糟糟的。
不過門前的宮女并沒有退下去,而是一徑的停留着,隻到鳳淺不耐煩的擡頭望過去,便看到走進寝宮内的宮女,雖然面容平凡,但是眼神卻是她熟悉的,一看她,鳳淺的唇不由得嚅動了兩下:“瑟瑟是你嗎?”
這進來的宮女正是赫連千尋的手下瑟瑟,瑟瑟易了容,外表看上去隻是一個平常的小丫鬟,所以并不惹人注目,她走到鳳淺的面前,一恭身開口:“公主放心吧,屬下奉主子之命前來保護公主。”
看到瑟瑟,鳳淺早忘了擔心,瑟瑟來了,那麽赫連千尋呢,他是否也來了,如此一想,眼裏湧起希望。
“赫連千尋呢?他也來了。”
“是的,公主,主子說讓公主安心待嫁,什麽事都在他的身上。”
瑟瑟并沒有說赫連千尋打算如何做,但是鳳淺沒來由的相信他,既然他出現了,又派了瑟瑟進宮,就不可能視若無睹的看着她嫁人,如此一想,不由得開心的笑起來,瑟瑟歎氣,爲什麽有時候覺得公主像個小孩子呢?
“公主請起身,奴婢侍候你盥洗吧。”
“好,”鳳淺高興了起來,一掃先前的煩惱苦悶,身心皆安,盥洗過後,用了早膳,還去了母後的宮中請了安,陪着母後說了一會子話,太後看女兒的精神不錯,隻當她同意了,滿臉的笑意,不知道爲什麽,看到母後如此神情,鳳淺的心說不痛是假的,母後難道真的忍心看着她往火炕裏跳嗎?但很顯然了,爲了她兒子的江山,她是打算這樣做了。
可是再傷心又如何,日子還是很快過去了,兩日後,公主大婚,整個京城都熱鬧了起來,一大早街道邊圍了個水洩不通,人山人海的十分的熱鬧,雲府的花轎一大早便出發了,前往宮中擡人,今日的雲風,意氣風發,高坐在馬上,身着大紅的新郎服,竟也透着幾分清俊,一路招搖的進宮去了。
宮中,太後親手給鳳淺穿上了嫁衣,戴上了鳳冠,心裏終究有些心酸,眼淚便包在眼裏了,不過最後依舊什麽都沒說,倒是鳳淺,淡淡的開口:“母後,以後多保重,淺兒不能照顧你了。”
今日成親,赫連千尋一定會搶親,他之所以選在這樣的日子,也是給她的心靈一個慰藉,她也是從宮中嫁出去的女兒,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鳳淺的話落,太後便先笑了起來:“傻丫頭,你離得宮中很近,以後若是在雲府受了什麽委屈,便來宮中找母後,母後不會讓雲家的人欺負你的。”
“謝母後了。”
鳳淺不再說話,殿外面的連衣和小柯兩人走了進來,看到她們沒事,鳳淺松了一口氣,這是讓她上花轎的談妥的,若是皇兄不放了連衣和小柯,她是不會上花轎的,不知道皇兄是過于自信,還是認爲憑她的能力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所以便同意了。
大殿外面已有太監的聲音響起:“吉時已到,請公主登花轎,請公主登花轎。”
雲大将軍的兒子雲風從殿外面走了進來,春風得意的走到大殿内,太後把霞帔蓋到鳳淺的頭上,然後攙起了女兒的手,一直送到雲風的手裏,溫和而威嚴的開口:“雲風,一定要好好待公主,若是她過得不開心了,哀家可是不會善罷幹休的。”
紅蓋頭下的鳳淺,唇角微勾,面容一片清冷,母後真是太虛僞了。
“放心吧,太後娘娘。”
雲風的聲音透着一種激動,連衣和小柯二人上前一步接了公主的手,扶着公主往殿外走去,雲風和鳳淺并排往外走,雖然看不清公主的神容,但是透過大紅的霞帔,仍然隐約可見公主的美姿,她身上縷縷幽香襲來,雲風已是醉了,一行人往外而去。
鳳淺上了殿前的花轎,雲風上馬,小柯和連衣二人扶轎而行,除了她們兩個,還有其她好幾名的宮女随轎而行,然後是長長的一隊侍衛,儀仗隊,等到轎子一起,浩浩蕩蕩的人往宮外而去。
鳳淺一坐在轎子裏,便掀掉了頭上的霞帔,想起了心事。
瑟瑟等人正随轎而行,這使得她安心,可是同樣的有一點擔心,今日花轎四周,除了這些侍衛,恐怕還隐藏着不少的高手,赫連千尋真的可以帶走她嗎?
不過她相信他,憑他的能力,别說在大街上帶走她,就是在宮中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