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們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的。”
沈若軒斬釘截鐵的開口,因爲梅兒不會讓她們有事的,再一個他也不準,既然他帶她們來了藥王谷,就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到牧野的心急不下于那些女人生産的男人,若不是眼前的情況險峻,他真想嘲笑他一番,不過此刻他的心境未必比他好多少,所以沈若軒笑不出來,兩個人一會兒走到窗戶外面聽着,一會兒走到門前張望。
隻聽得裏面侍梅的聲音不時的響起。
“主子,用力的,好了,看到小主子的頭了。”
這緊繃着的線,直到一聲小嬰兒的細細的哭聲響起來,才徹底的松了下來。
牧野和沈若軒兩個人相抱在一起,兩個大男人互相捶着後背,高興的開口:“太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門前,侍蘭已經沖了出來,飛快的喚沈若軒。
“母子平安,可是主子昏了過去。”
沈若軒一聽,趕緊放開牧野的身子,便沖了進去,房間裏,侍梅已經收拾好了,小主子正被包裹好了放在海菱的身邊,而海菱此時一點動靜沒有,很顯然的生産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所以她昏了過去。
母子二人一起沉睡着。
沈若軒沖到海菱的床邊,執起她的手給她号脈,直到确定她沒有大礙,才松了一顆心,海菱之所以昏了過去,就是因爲她最近常常做夢,使得整個人憔悴不堪,再加上吃不下飯,所以有些營養不良,才會虛脫而昏了過去。
“沒事,”沈若軒取了補血提神的丹藥,示意侍梅給海菱服下。
等到做完了所有的一切,房間裏的人一起擠到床前看剛生下來的小嬰兒,因爲早産的緣故,所以他看上去比尋常的孩子瘦小一點,全身紅紅的,有些皺巴巴的,小手兒像小雞爪似的,一點肉都沒有,頭發也沒有正常的嬰兒那樣,稀稀落落的還沒有長好。
看着他安靜的睡在哪裏,房内的幾個人鼻子一酸,差點沒流下淚來,喜悅充滿了整個心房,這可是一條生命,一條鮮活的生命,幸好,他什麽事都沒有,他可是承載了很多人的希望呢。
牧野大手一指沈若軒和侍梅:“你們出來,我們談談。”
海菱産下了兒子,隻怕接下來她便會問有關于自已的事情。
或者等到她醒過來,她便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沈若軒和侍梅聽了,默默的跟着牧野走出來,侍蘭在房内侍候着,沈若軒不放心,便又命了兩個小童子守在房子外面保護着海菱。
他們三個人選了個地方坐下來,牧野率先開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做?”
沈若軒和侍梅相視一眼,知道牧野既然答應了海菱告訴她一切,那麽他肯定會說的。
果然牧野沉聲開口:“不管你們如何想的,我是不會瞞她的,因爲她有權利知道所有的事情,其實我更渴望她什麽都不知道,這樣我就可以照顧她和孩子了,但是我不想騙她,也不想她痛苦,你們也看到了,她活得并不快樂,而且很痛苦,所以我不忍心,我面望她快樂而開心。”
牧野說完,深邃幽暗的眼睛望着無邊的蒼穹,心裏酸澀澀的,感覺自已真他媽的偉大,可是他就是做不到看着她的痛苦,哪怕她最後不和他在一起,他也希望她是開心快樂的,他希望她開心快樂的心,不比夜淩楓少,但是她愛的是夜淩楓,這就是兩者的差别。
沈若軒和侍梅聽了牧野的話,兩人同時應了。
“好,不管是好是壞,我們都告訴她。”
“就這麽說定了。”
牧野起身,大踏步的往遠處走去,其實心裏也不好過,明明有機會可以照顧她一生的,如果他能卑鄙一點,如果他能陰險一點,但是曾經錯過的時光能回來嗎?她跟着他會快樂嗎?他希望的也隻不過是她的開心快樂。
暗夜中,響起沈若軒的話。
“牧野,你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了不起嗎?牧野笑了起來,也許吧,不過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隻想讓她開心快樂。
一夜過後,陽光照在小屋内,屋前屋後,花草開得正豔,鳥雀啾啾的叫着,十份的喜氣。
房間裏,海菱已經醒了過來,不過醒過來的她,并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望着床裏面剛剛出生的兒子,那麽小,就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小貓兒,楚楚可憐,他的頭發還很稀少,小胳膊小腿,手就像雞爪子似的,安靜的睡在那裏,令人不敢多碰一下,似乎一碰便碎了一般,可是看着他,她心中的便溢出滿滿的母性的柔情。
小貓,這是娘親給你起的小名,人說貓有九條命,你一出生便是在這種狀況啊,娘親希望你堅強,和娘親一起迎接未來的很多風風雨雨,我們要幫助你父皇一起渡過眼前的磨難。
海菱心裏默念着,沒錯,昨夜她生小貓的時候,憶起了所有的事情,她是北魯的皇後,北魯皇帝最寵愛的女人,而且她知道夜中了什麽冰玉寒毒,所以她要回到北魯去幫他,她不會允許他死的,既然前世不能在一起,而今生,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便是這七星琉璃镯帶她找到了他,那麽她就不會再放手了。
房間裏,沈若軒和侍梅等人垂着頭,不敢看床上的主子,主子很明顯在生氣,他們哪裏敢亂說話。
好久才聽到海菱冰冷的語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