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裏十分的不好受,他們這一對,竟然遭受到了這麽多的磨難,究竟是爲什麽?老天爲什麽要如此的對待她呢?
雖然他想照顧她,接她前往少邑,永遠的照顧她們母子二人,但是現在的看來,她不會輕易跟他走的,而且失去記憶的她不會快樂的。
如此一想,牧野就認爲夜淩楓中了冰玉寒毒這件事,不該瞞着她,應該讓她知道才是。
“海菱,你很快就該生了,這樣吧,等你生完孩子,我就告訴你這兩年你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真的,牧野?”
海菱的眼睛亮了起來,對于牧野,一下子便由先前的不屑變得親近起來。
“嗯,我不會騙你的,隻要你安心生下孩子,我就告訴你關于你這兩年的事情。”
“謝謝。”
海菱笑了起來,沈若軒和侍梅等人刻意瞞着她事情,她是有感應的,雖然先前不在意,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他們瞞了她不少的事情,至于是什麽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卻很害怕,很不安。
因爲心情好了起來,先前憔悴不安的人,此刻滿臉生出光華來。
侍梅從亭外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L“夫人,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兒。”
“好,”海菱很高興的點頭,然後站起了身,侍梅倒是愣了一下,因爲主子已經好幾天不開心了,沒想到這少邑的新帝一出現,她心情便好了起來,侍梅一方面爲主子高興,另一方面又心酸,想到了宮中正受寒毒之苦的皇上。
不過不能讓主子發現,所以強顔歡笑,扶着海菱走出了小亭子。
等到她們走了以後,沈若軒從亭外走了進來,沉穩的詢問:“你和她說什麽了,她那麽高興。”
“我和她說了,等她生了孩子後,告訴她這兩年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
沈若軒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死命的登向牧野,這個男人怎麽能答應她這種事呢,難怪她特别的高興。
牧野同樣的很生氣,陡的站起了身子,沖着沈若軒發火。
“我告訴你,其實夜淩楓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我該最高興的,因爲我一直想照顧海菱,到現在我的後宮還沒有一個女人,因爲我一直想娶她爲少邑的皇後,可是我不贊同你們所做的事,你們剝奪了她的權利,她該怎樣做,是她的事情,若是有一日她想起了這些事,在最後的時光裏,連自已心愛的男人都沒有見一面,她心裏會恨你們的,到時候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牧野說完,生氣的一甩手離開。
亭中,沈若軒呆住了,牧野的話罵醒了他,是的,他們這些人有什麽權利剝奪她的知情權,若是她知道夜淩楓中了冰玉寒毒,她很可能寸步不離的守着他,和他在一起,而且她這樣堅強的人,一定會活得很好的,倒是現在,他們這樣做,她很痛苦。
沈若軒一言不發的站在亭中,身後的小童子緩緩的開口:“公子。”
“回去吧。”
沈若軒有氣無力的,雖然先前認爲自已所做的是爲了海菱好,但是現在被牧野一罵,他覺得自已也許做錯了。
他就不該答應夜淩楓給海菱服下忘情丹。
半夜的時候,藥王谷裏,再次發出叫聲,衆人雖然習以爲常了,但依然被吓了一跳,這幾夜,他們都快被折磨出毛病了,每日半夜催魂一叫,個個都精神虛脫了,不過好在習慣了,倒是牧野,第一次經曆這種事,不但吓了一大跳,還飛快的沖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發生什麽事了?”
房内,沈若軒也在,侍梅侍蘭等正在床邊,給海菱擦汗。
三個人聽了牧野的話,一人心情沉重的開口:“她做夢了,每天晚上都做同樣的夢。”
夢中都是一樣的場景,每一夜都是錐心之痛,所以她才會越來越憔悴,越來越蒼白。
沈若軒說完,房内死寂,床上的海菱緩緩的開口:“這一次我還夢到了别的。”
“夢到了什麽?”
房内的幾個人同時望着她,不知道她又夢到了什麽,海菱深深的呼氣:“原來那個部落的公主在巫師死後殉情了,她死後,她的父親受到了衆人的責難,所以很憤怒,便給她下了咀咒,咀咒她永遠得不到愛情,即便得到愛情,也要曆經重重磨難。”
房間内死一樣的沉寂,誰也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不懷疑,那就是海菱和夜淩楓的前生,他們的愛情受到了咀咒,所以才會磨難重重。
好久,房内響起長長的一聲歎息:“那怕知道曆經磨難,我也希望和他再相遇。”
沈若軒和牧野二人臉色都變了,侍梅和侍蘭兩個人忍不住的哽咽了起來:“夫人,你别想了,你再想會受不了的。”
她的身子已很虛弱了,眼下便要生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她會虛弱不堪的,到時候生孩子會有危險的。
房内,侍梅拿着巾帕給海菱擦汗,一邊擦,一邊安扶她。
牧野再也看不下去了,看到一向驕傲的海菱,竟然受到這種折磨,他實在受不了,所以一伸手拉了沈若軒離開,沖了出去,直奔後山而去。
兩個人走到了後山,便松開了手,望着沉寂的黑夜,好久,才聽到牧野沉沉的聲音響起來。
“爲什麽,你們爲什麽要如此的折磨她,看到她這樣你們不心痛不難過嗎?難道這就是夜淩楓所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