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若軒趕到海菱住的小屋時,侍梅正安撫着海菱,詢問她出了什麽事?
房間内,亮着一盞燈,床上的人披散着一頭長發,滿臉濕漉漉的,一臉的迷茫,似乎還有些不能反應,整個人呆呆的,侍梅的問話并沒有理會,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安靜下來,然後擡頭望着房内站着的三個人,随之長舒了一口氣。
“我做了一個夢。”
一聽海菱隻是做了一個夢,其她人松了一口氣,原來皇後隻是做了一個夢,想必是惡夢吧,所以她才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侍梅取出帕子給海菱擦臉上的汗,然後柔聲的安撫她:“夫人,沒事了,沒事了,隻是一個夢。”
“但是好真實,就好像是我的親身經曆一般,”到現在夢中的場景還是令她心窒,似乎親身經曆過一般,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一聽她說到夢的神情,侍梅和沈若軒飛快的相視一眼,然後兩個人小心的開口。
“夫人夢到了什麽?”
“我夢到我是一個部落的公主,我和部落中的巫師相愛,可是幾百年來,這部落的巫師是不能娶妻的,他要終身爲部落守節,後來我們的事被人發現了,所以部落對我們進行了讨伐,最後父王讓他選擇,我和他之間隻能活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必須從城樓之上跳下去,而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已死,最後他由城樓上跳下來,臨死前,他用心頭七滴血給七星琉璃镯加了巫咒,使它有了生命,永生永世的保護我。”
海菱說完,不再說話了,夢中那個男人從城樓往下跳時,眼神溫柔得能化開滿池的冰水,他說。
樂雅,好好活着,七星琉璃镯會替我守護你,你有什麽心願,可以向它許願。
樂雅,我們沒有今生,我隻求來世,來世讓它帶你來找我,樂雅,我的愛,保重。
最後她看到他由城樓之上墜落在半空,像一隻飛舞的蝶,翩然而去。
沈若軒和侍梅等聽了海菱的話,愣住了,說實在的,海菱夢中的巫師實在和當今的皇上太像了,難道海菱夢到的正是自已和夜淩楓的前世。
如果真是這樣,她們也太多磨難了,前世如此,今生又是如此。
三個人心裏想着,卻不好開口說什麽,侍梅趕緊的勸海菱:“夫人,你别想多了,其實隻是一個夢,可能是因爲你白日一直想過去的事,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沈若軒一聽侍梅的話,也趕緊的附和:“是啊,夫人還是别想多了,再有不足一個月便要生孩子了,你千萬不能影響到影子啊。”
海菱伸出手摸了摸肚子,滿臉母性的光芒:“嗯,我知道了,現在我不會努力去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那就好。”
三個人放下心來,然後沈若軒退了出去,侍梅和侍蘭動手給海菱擦了身子,然後侍候她繼續睡覺。
可是這一夜過後,海菱夜夜都做這樣的夢,夢中的凄美的愛一再的刺激着她,使得她整個人很憔悴,這使得沈若軒和侍梅等人心驚肉跳,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海菱會一再做這樣的夢呢。
藥王谷裏一間放藥材的小房間裏,侍梅一臉苦惱的望着沈若軒。
“怎麽辦?夫人越來越憔悴,你說倒底是怎麽回事啊?竟然晚晚都做同樣的夢?你說這樣下去,夫人一定會崩潰的。”
沈若軒對于眼前的狀況也無法去理解,先前他以爲師傅是因爲神經過于緊張了,所以突地煎了一些調節神經的藥給她服,可是兩日下來根本沒有用,而現在她還懷着身孕,有些藥根本不能服用。
沈若軒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不住的搓着手,臉色冷峻,如若再照這樣折騰下去,恐怕師傅會有危險,眼下該怎麽辦?
“要不然把皇上的事告訴她,我總覺是就是這件事便是和皇上的事有關,說不定那真是他們的前世,現在皇上有難,夫人卻忘了他,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所以便讓夫人記起了前世的事情,說不定她知道了皇上的事情,這夢便不會再做了。”
“不行。”
沈若軒斬釘截鐵的搖頭,現在海菱精神狀态不好,若是再受到刺激,恐怕她們母子二人都會受到傷害。
侍梅自然知道沈若軒的顧慮,可是她們究竟該怎麽辦呢?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她受折磨嗎?
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兩個人都在苦思冥想,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助海菱。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小童子走了進來禀報:“公子,谷外有人求見,說叫牧野。”
“牧野?”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随之相視一眼,侍梅示意沈若軒去接牧野進谷。
“既然牧野來了,那麽讓他陪着主子,說不定會好些。”
“好。”
沈若軒應聲,然後跟着小童子走了出去,侍梅則回了海菱住的地方去照顧她,不能讓她發現什麽蛛絲馬迹。
藥王谷裏一直沒有人進來,第一個是海菱,現在是牧野,還真是熱鬧啊,沈若軒唇角勾出邪笑,若不是爲了海菱,他才不會讓牧野進谷呢,他對牧野沒什麽好感。
後山口,兩個人迎風而站,一人邪魅英俊,一人剛毅俊挺,兩個人遙視着遠山近景,牧野沉聲問:“我是接到夜淩楓的信趕來藥王谷的,他托我過來照顧海菱,他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