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一一應了,然後想起此次接太妃進宮的目的,太妃不能離開昭陽王府時間過長,若是離得時間長了,被昭陽王發現也麻煩了,如此一想便開口。
“今兒個菱兒接太妃娘娘進宮,是有事想問太妃。”
“菱兒說吧,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不會貿然接我進宮,定然是有事才會接我進宮的。”
“菱兒是想問問,太妃娘娘當年生昭陽王的事情,當年太妃娘娘生昭陽王沒有什麽不妥嗎?”
太妃以爲海菱是想問太後的事情,沒想到卻是問她的兒子昭陽王,不由得奇怪的挑眉:“皇後爲何問翊兒的事,難道是翊兒做了什麽事情?”
太妃一把抓住海菱的手,十分的緊張。
海菱看在眼裏,心底歎了一口氣,看來太妃并不知道昭陽王不是她的親身兒子,如若她知道她的兒子早在一出生便被人調包了,不知道心裏怎生的痛呢?還有看太妃對昭陽王的緊張,若是夜一直生活在她的身邊,想必十分的幸福,哪像現在竟然成了太後的工具,如此一想,心裏更恨太後娘娘,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惡毒,太可恨了。
“沒事,太妃,我有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想請太妃解惑,并不關昭陽王的事情,太妃娘娘不必心急。”
海菱先不着急告訴太妃夜才有可能是她的兒子,反而是追問當年的事情。
太妃聽了海菱的話,總算松了一口氣,對于海菱問她當年生兒子的事,還是有點疑惑,不過她相信海菱的人品,所以才會說,換成别人,她是不會理會的,太妃如此想着,慢慢的陷入了回憶。
“其實翊生下來的時候,很得先帝爺的寵愛,先帝爺有一度時間還想立他爲太子的,後來看他實在平庸,沒什麽建樹,所以才沒有立他爲太子,不過做爲母親隻要他平安便好,他當不當皇上我不不乎。”
太妃說完一臉的笑意,海菱抓住太妃的字眼,認真的追問:“先帝爺爲什麽會喜歡他呢?”
一說到這個,太妃便來了興趣,很高興的講着。
“你知道嗎?翊生下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的,頭發也長了老長,你知道嗎?一點不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那般皺巴巴的,我是見過别人的小孩子的,那些都皺巴巴的紅通通的,但是翊卻不是,他一生下來,便白白的十分的可愛,所以先帝爺一看,便說他有福像,十分的喜歡他。”
太妃說完,海菱的眼神陡的一暗,做爲醫生,她自然知道,孩子生下來,都是皺巴巴的,而瑾蘭太妃當時生的孩子,恐怕正是太後的早生了一個多月的兒子,經過一個多月的喂養,孩子自然白白胖胖的很可愛,并不似剛出生的嬰兒。
那麽太後怎麽會有空換了這孩子呢,海菱心裏想着,不動聲色的詢問。
“太妃生昭陽王是順産嗎?”
“順産是順産,不過當時疼得昏了過去。”
太妃說完,海菱心中已大概有個眉目,當時太妃生産後,昏了過去,而太後正好經過太妃所住的宮殿,很可能迷昏了寝宮内的其他人,然後動了手腳把自已的孩子換到了太妃的身邊,卻帶走了太妃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的,海菱總算了然了,唇角慢慢的勾出笑意。
“太妃娘娘,菱兒是大夫,太妃娘娘可知道?”
瑾蘭太妃一聽海菱的話,點頭,這事她是知道的,皇後醫好了甯王候府的兒媳婦,那可是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啊,還聽說那名滿天下的沈神醫仍是她的徒弟,所以她的醫術自然是十分了得的。
“皇後會醫這件事不是秘密。”
“那麽菱兒要告訴太妃娘娘一件事,不知道太妃相不相信。”
瑾蘭太妃見海菱的神色很嚴肅,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很認真的望着海菱。
“剛出生的嬰兒都是皺巴巴的,沒有孩子一出生便白白胖胖的,因爲母體内有限的位置,不會讓他們随意的生長,隻有生下來後好好養着,才會白白胖胖的。”
海菱如此一說,太妃有些困惑,皇後這話是什麽意思,然後想起自已的兒子夜染翊,當時生下來明明是白白胖胖的啊,皇後這話是什麽意思。
“太妃難道沒有想過,那個孩子很可能不是太妃剛生下來的兒子嗎?”
海菱此話一出,太妃便有些受驚了,急切的站了起來,滿臉的驚懼,盯着海菱。
“這怎麽可能?翊不是我生的兒子,那我的兒子呢?”
太妃說完,連連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如果翊不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哪裏去了。”
她很害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連連的搖頭,因爲急切,眼裏充滿了惶恐,海菱一看,很顯然的太妃被她吓住了,所以趕緊柔聲開口:“太妃娘娘别心急,沒事的,如果昭陽王不是太妃的兒子,太妃不想知道自已的兒子去去哪裏了?”
“難道說菱兒知道我兒子去哪了?”
太妃心急的一把抓住海菱的手,皇後仍是醫術高超的大夫,現在她說剛出生的嬰兒不會白白胖胖的,那麽翊真的不是她的兒子嗎?如果真是這樣,他是誰的孩子,她自已的兒子又去哪了?
太妃一邊問海菱,一邊心急的朝身後的一個嬷嬷叫起來。
“青珠,你說,當日寝宮内發生了什麽事,你不是一直在寝宮内待着嗎?如果翊不是我的兒子,那麽我的兒子呢?”
她一邊問,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如果說翊不是她的兒子,而她的兒子被人害死了,她是饒不過自已的,一個做母親的竟然失敗至此,她真的該自刎去見兒子。
青珠便是一直侍奉太妃的嬷嬷,過去她還年輕的時候,便是太妃的身邊的親信,此時一聽太妃的話,撲通一聲跪下來,慌恐的開口。
“是奴婢該死,奴婢确實是隐瞞了一些事情,請太妃責罰。”
青珠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查到了當年的事情,不由得臉色都變了,當年的情況是,她們本來正守在寝宮内,給剛生産完的太妃收拾身子,至于小皇子自有接生的宮中女禦醫收拾了放在太妃的身邊,那時候太妃昏了過去,女禦醫們開了讓娘娘保養的方子,便退了出去,寝宮内,隻有她們幾個貼身的宮女在近身侍候着,可是誰知道她們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來後,個個都很害怕,若是被人發現這件事,她們是鐵定要被砍頭的,所以幾個近身侍奉的宮女便說定了,一起隐瞞了這件意外。
沒想到現在竟然爆出了王爺有可能不是太妃的兒子,那麽她們當年是被人下藥了,而不是累得睡着了。
“說。”
太妃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她一直很疼愛昭陽王,沒想到走到今日,竟然有人告訴她昭陽王可能不是她的兒子,一想到這個,太妃整個臉都白了。
“當時奴婢們昏睡了一會兒,那時候,奴婢等人以爲自已是累得睡着了,若是這件事揭露出去,奴婢們是必死無疑的,所以奴婢等人便一緻瞞住了這件事。”
青珠嬷嬷的話一落,瑾蘭太妃的手指抖索得特别的厲害,臉色一瞬間死灰一樣的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胸脯上下氣伏,眼看着便要昏地過去,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她疼了愛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竟然不是她的兒子,那麽她的兒子呢?
海菱一看太妃的樣子,趕緊的伸出手撫摸太妃的胸口,幫她順氣,并急急的叫起來。
“太妃娘娘,菱兒知道你的兒子是誰,他現在在哪裏,你千萬不要昏過去,千萬不要昏過去啊。”
海菱的話一起,果然使那差點昏過去的瑾蘭太妃一口氣接了上來。
她眼裏滾下了淚珠,一把抓住海菱的手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兒子現在在哪兒啊,他在哪兒啊?是我對不起他,我一定要向他忏悔。”
“太妃别傷心了,其實你的兒子就是當今的皇上夜淩楓,他才是你的兒子,而昭陽王是太後的兒子。”
此言一出,太妃和青珠都吓了一跳,當今的皇上才是太妃的兒子,而昭陽王是太後的兒子,可是爲什麽太後要讓太妃的兒子當上皇帝呢?兩個人一反應過來,太妃直接的驚吓住了。
“這怎麽可能,皇上怎麽會是我的兒子?”
她想過兒子死了,想過兒子流落到民間了,總之沒想過當今的皇上才是她的兒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連連的搖頭。
“這怎麽可能呢,皇上才是我的兒子。”
太妃嘴裏不信,心裏認真的想着,不過說實在的,初見皇上和皇後,她便十分的喜歡他們,可是這能證明皇上便是她的兒子嗎?
“其實要想驗證皇上是不是太妃的兒子,隻要滴血驗親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