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楓嗜血的命令,他的命令一下,嵩州代理知府便連連的磕頭,領命,一揮手招呼人前去查探,看看能不能在驿館内找到些蛛絲馬迹。
一直坐在夜淩楓旁邊的海菱陡的叫了起來:“夜,帳冊被燒了,帳冊不見了。”
她說着還配合了自已的舉動連連的在身上翻了幾翻,然後急得都快哭了起來,夜淩楓眼神幽沉下去,其實他知道帳冊在菱兒的七星琉璃镯裏,根本不可能不見的,她如此做莫非是懷疑這放火和先前死士的人不是一路,而是鍾離動的手腳,如果是這樣,他的目的,很顯然的是想燒掉帳冊,然後除掉趙百楊和水玲珑等人。
因爲人在大火燃燒的時候,伧促間誰會去在意帳冊啊,他們以爲這一把火可以燒掉帳冊。
可恨,夜淩楓心裏想着,臉色卻由先前的沉着慢慢的緩和,柔聲開口:“好了,不見就不見吧,帳冊燒掉就算了。”
“夜,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海菱柔聲的道謙,站在皇上皇後身邊的官員,還有嵩州的幾名官員,有人無奈有人慶幸,總之眼下皇上和皇後娘娘沒事便好。
不遠處有侍衛飛奔過來,撲通一聲跪下。
“禀皇上和皇後娘娘,趙大人和水玲珑被火燒死了。”
夜淩楓和海菱面容冷寒,看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背後的人放火的目的便是燒死趙百楊和水玲珑,連帶的想燒掉帳冊,可惜他們不知道,帳冊是永遠燒不掉的,不過海菱還覺得其中有一些不尋常,這趙百楊被他們關了起來,燒死還有可能,水玲珑會武功,也沒人囚禁她,燒了這麽大的火,爲何會把她燒死呢?
如此一想海菱的眼神暗了下去,望向一側的侍梅命令。
“梅兒,去查一下趙百楊和水玲珑喉嚨裏是否有煙灰?”
侍梅應聲,領命而去。
不過皇後話聲一起,身遭的官員臉色齊齊的變了,爲什麽呢,因爲皇後的意思很明顯,懷疑有人事先殺掉了趙百楊和水玲珑,如果說這兩個人真的是先被殺了,後放火的,那麽驿館四周層層疊疊的把守,外人根本靠近不了,那麽很顯然的是他們内裏的人動了手腳,也就是他們這些人中有一個是奸細。
這怎麽可能呢?如此一想,衆人面面相觑,他望他,他望他,猜測着誰最有可能是奸細。
四周一片安靜,隻有急促的呼吸聲此次彼落的起伏着,夜淩楓伸出手來握着海菱,海菱的一雙眼睛卻越過衆人望向在角落裏打着哈欠,看上去懶洋洋的一點精神力都沒有的昭陽王,這麽些人互相懷疑着,但竟然誰也沒有懷疑過昭陽王。
海菱瞄了昭陽王兩眼,然後猜測着如果這火真的是昭陽王放的,那麽他爲何要如此做,還殺了趙百楊和水玲珑,慢慢心裏有些清亮起來,昭陽王此舉,很顯然的是在幫丞相鍾離,他殺了趙百楊和水玲珑,很顯然的拉攏了丞相鍾離,有了鍾離的支持,他要做什麽事便更容易一些,如此一想,唇角勾出冰寒的笑意,昭陽王,若真是你動的手腳,馬腳早晚有一天會露出來的。
遠處腳步聲響起,很快侍梅領着人走了過來,一臉的肅殺。
“禀皇上,皇後娘娘,趙百楊和水玲珑的咽喉裏果然沒有煙灰,他們是先被人殺死,然後再被放火燒的。”
此話一出,四周嘩然,很多人議論起來,然後衆人一起跪了下來,害怕的開口。
“皇上,臣等什麽都沒有做啊,皇上?”
夜淩楓眯眼,爲什麽那背後的人殺掉了趙百楊和水玲珑,還要如此費事的放火燒驿館内,其實他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放火燒掉了痕迹,以防殺趙百楊和水玲珑留下什麽蛛絲馬迹,二,想乘機燒掉那本帳冊,其實那背後的人很明白,這把火是燒不死他和海菱的,他的目的便是針對趙百楊和水玲珑,所以說此事并不是像他們先前想的那樣想殺掉他們。
“起來吧,朕已命嵩州官府查這件事,若是查出何人動的手腳,絕對不會輕饒。”
這背後的人如此布局,說明頭腦不錯,又怎麽會輕易讓人查出來呢?
不過驿館被燒,眼下他們不能住在驿館裏了,嵩州的代理知府立刻命兵将護送皇上和皇後娘娘前往府邸休息,暫住府邸。
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嵩州府邸。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要安靜得多,再沒有發生像之前一樣的刺客事件放火事件,不過嵩州的代理知府并沒有查出是誰放的火,大火燒掉了很多東西,沒有留下一點的破綻,現在沒有證據,就算夜淩楓和海菱有所懷疑,也不能拿出來說事。
此事便暫停在這裏,而他們也該啓程回京了,嵩州的開溝通渠已走上了正軌,不需要夜淩楓再留下,很多精細的布署,他都和幾位水利官員研究了,現在有圖紙,他們隻要照着實施便行。
這一日,衆人啓程回京。
除了嵩州當地的知府,連帶的百姓也來了很多,黑壓壓的跪滿了官道兩邊,恭送皇上和皇後娘娘等人回京。
馬車行駛了四五天的時候,夜淩楓接到了侍竹的來信,臉色别提多黑沉難看了。
因爲侍竹等人一路追蹤司馬淵,最後查到司馬淵竟然進了北魯的皇宮,面見了北魯的當朝太後。
馬車内,籠罩着一股冷寒之氣,夜淩楓大手緊握着一隻硯台,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