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口,明珠便鬧了個大紅臉,不做聲了,也忘了傷心,侍梅和侍蘭走過來,恭敬的請海菱登馬車。
“皇後娘娘,皇上說該起程了。”
“好,我知道了,。”海菱又和明珠抱了一下,然後轉身領着侍梅和侍蘭二婢上了四輪的馬車,一路離京,前往嵩州而去。
衆大臣紛紛抱拳朗聲:“恭送皇上,皇後娘娘一路順風。”
車隊在大家的眼裏慢慢的走遠了,一路往南而去。
宮中,皇上和皇後前腳一走,後腳西家人的便進了太後的慈安宮請安。
慈安宮上首,太後的臉色有些不善,望着進宮來請安的弟弟,沒好氣的開口責備。
“皇上前腳剛走,後腳你便進了慈安宮,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裏,還不定說些什麽閑言碎語的,你怎麽越來越沒腦子了。”
西大人被沒頭沒臉的數落了一頓,心裏也窩了火,不過對于這個姐姐,他從小便知,她可容不得别人忤逆她,所以隻得忍住氣聽着,太後發了一通脾氣,臉色才緩和一點。
“什麽事啊,非要急急忙忙的進宮來?”
“太後娘娘可知道皇上離開了汴梁城?”
“這事人盡皆知,哀家再不管閑事也聽說了,他不是南巡了嗎?好像是爲了登州開溝通渠之事,這倒是爲百姓謀福利的事。”
“太後可知皇上帶了哪些人?”
西大人見太後沒明白他的意思,沉聲問。
太後想了一下:“聽說帶了一些懂水利的官員,還有皇後也被他帶走了,早帶走早好,省得哀家看到她心煩,若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賴在哀家的頭上。”
太後對于這些并不感興趣,下首的西大人臉色深沉,緩緩的開口:“此次南巡皇上竟然帶了昭陽王?”
“帶了昭陽王,”太後有些反應不過來,重複了一遍,然後眼睛便睜得大大的,盯着下首的西大人,西大人又點了點頭:“沒錯,皇上帶了昭陽王前去嵩州,皇上一向不重視不理會昭陽王,你說他此舉是什麽意思啊?”
太後先前的不以爲意,此刻變得謹慎起來,很認真的動起腦子,楓兒此舉是什麽意思,他爲何要帶昭陽王南巡啊,那昭陽王臭名遠昭,并不讨喜,風流成性,一無所長,皇上也一向不重視他,此次南巡竟然帶了他前往,這舉動實在不同尋常了。
“太後,你說會不會是?”
西大人的話還沒有開口,太後陡的臉色一變,沉聲:“休得胡思亂想。”
太後喝止了西大人的話,然後揮手讓一側的楹嬷嬷的退了下去。
楹嬷嬷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奇怪的想着方才西大人和太後所說的話,他們兩個人爲什麽要對皇上帶昭陽王南巡的事如此敏感呢,還真是奇怪,而且西大人先前想說什麽啊,太後竟然喝止了西大人,然後讓自已出來,太後很多事情可是不避着自已的,看來是一件大事,究竟是什麽大事,她就不知道了,反正皇家的事,她不知道爲好,否則命就短了。
楹嬷嬷走出慈安宮的大殿,太後臉色緩和一些,望向自個的弟弟歎氣。
“以後你說話小心些,你是不是嫌命長了,還是嫌西家最近太安份了。”
“太後認爲眼下該怎麽辦?”
西大人請示,太後揮了揮手,略顯疲倦的開口:“好了,你回去吧,這些事哀家心中有數,你别再插手了。”
若是讓他們插手,指不定惹來災禍,所以她不放心。
西大人一聽太後的話,臉色微暗,不過卻沒有抗議,連聲應是,然後告安退出了慈安宮。
南巡隊伍一路向南出發,所到之處的州縣百姓夾道歡迎,幸好皇上已下旨,各州各縣不許鋪張,眼下南部百姓缺糧,不許鋪張浪費,所以每到一個地方,地方上的官員并不敢大肆鋪張,一切按皇上的旨意辦,凡事從簡。
這使得當地的百姓更加的敬重皇上和皇後娘娘,所到之處遍地贊美之聲。
豪華的四輪馬車内,夜淩楓和海菱端坐在其中,這輛被海菱改裝過的馬車,平穩而舒适,一點沒有往日那種兩輪馬車的颠簸,海菱不但改裝了車輪,還改裝了内裏的裝奮,軟榻的設計更加契合馬車,上面鋪着長毛的軟毯,一側擺放着案幾,皇上可以在馬車内處理政務,一點都沒有影響。
皇上離京,宮中西府的人便進了宮,這件事很快有人報到了皇上的耳朵裏。
夜淩楓眼神有些幽暗,現在越來越相信,西家和母後之間必然藏着什麽秘密,他一定要查清楚這其中隐藏了什麽?
“皇上,此次南巡,我們小心些。”
海菱柔聲的開口,一隻手輕摸着自已的肚子,她現在的肚子圓圓的,很好玩,肚子裏的寶貝,每日都有胎動,好似一個鮮活的生命一般,她伸出手觸摸到他的時候,他似乎能感應得到,特别的乖巧,正如夜淩楓所說的那般,他沒有讓她吃苦。
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海菱的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正因爲如此,所以她更容不得出半點的差池,堅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到她的孩子。
此次南巡,他們的衣食住行,皆由侍梅和侍竹一手負責,侍梅和侍竹二人一個會醫一個會毒,所以在飲食方面很細心,不敢有半點的差池,眼下她們平安的行了六七天,很快便到了嵩州,不過即便到了嵩州,他們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