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一吼,葉流霜臉色更白,手一軟,手中的金簪啪的一聲掉到地上去了,喜堂之上衆人全都松了一口氣,雖然皇後娘娘說得不無道理,可倒底是婚禮,還是不要死人的好。
葉流霜手中金簪落地,整個人也随着金簪跪了下來,哭着開口。
“表哥,表哥/。”
海菱臉色一暗,陰骜的開口:“晦氣,來人,葉流霜膽大妄爲,竟然膽敢擾亂姬少将軍和南瓴國公主的婚禮,給我拉下去,重重的打三十大闆。”
侍衛立刻撲了上來,提了葉流霜便走,葉流霜還在不住嘴的尖叫,很快被人提了出去。
喜堂之上,海菱的臉色依舊難看,雙瞳如炬的望向了葉家的人,随之陡的冷哼。
“葉大人,你給本宮記着,若是葉流霜再來姬府生事,你們葉家就給她陪葬吧。”
一言落,滿堂皆驚,葉家的人更是臉色慘白,皇後娘娘的話很明白,若是葉流霜再生出什麽事來,葉家一個都别想活,葉大人的身子搖了兩下,然後惶恐的開口。
“下官謹記皇後娘娘的話。”
“那就好,”海菱轉身走到上首,便又坐下來,然後吩咐禮儀官接下來的婚禮儀式。
婚堂之上被葉流霜一鬧,氣氛有些壓抑,雖然大家都極力表現得很開心,可是依然沉悶,禮儀官很快便給姬紹成和納蘭明珠主持了婚禮,然後送入洞房,此時天色已不早了,姬琮等人招呼了大家到姬家的中庭院内用膳。
大家說着話,一路往外,此時氣氛才好一些,姬琮又招呼海菱進内院去休息。
一衆人往門外走去,忽然,侍梅臉色難看的從外面擠了進來,一直走到海菱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随之海菱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一直跟着她身側的姬琮不由得關心起來,輕聲的詢問海菱:“菱兒、,發生什麽事了?”
“保濟堂那邊出事了?”就在先前,保濟堂那邊有人過來禀報給侍梅,說有人到保濟堂鬧事,說保濟堂醫死了人,眼下保濟堂那邊集了很多人。
海菱和姬琮雖然小聲的說話,不過身邊還是有好幾個人聽到了,然後面面相觑,最後小聲的議論起來,很快,不少的朝中官員都知道皇後娘娘開的保濟堂内出人命了,不由得全都停住了動作。
海菱擡首張望,喚了刑部尚書武尚過來:“武大人,保濟堂那邊出事了,你立刻帶人和本宮前往保濟堂,本宮要查清楚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是,皇後娘娘。”
刑部尚書領命,如此一來,姬家的廳堂上所有人都知道保濟堂出事了,大家一起望向皇後娘娘和刑部尚書。
看着他們走了出去,然後便有一部分朝中的重臣也跟了出去,随了皇後娘娘一起前往保濟堂,姬琮吩咐了葉氏照顧好府内的一切,自已保護女兒前往保濟堂。
姬家的客廳上,走了一小半的官員,剩下的開始用膳。
這剩下的人都是朝中不想惹事的,去的都是朝中的重臣,還有就是對皇後忠心人。
一行人火速的趕到保濟堂。
此時天色已暗,保濟堂門前點起了燈籠,門前圍了很多的人,海菱等人一到,那些圍觀的百姓便都讓開了道,海菱一下馬車,便有人叫了起來:“皇後娘娘來了,皇後娘娘來了。”
海菱走過去,人還沒有進保濟堂,便聽到門内有一個凄慘的哭聲。
“我的兒啊,你死得好冤啊,咱們窮人家的命啊是不值錢啊,可是娘還指望着你呢,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死了讓娘咋活啊?”
這哭聲不像是裝的,确實有着黑發人送白發人的悲泣,痛不欲生。
保濟堂的大夫,是海菱讓侍梅高嶄騁過來的,不但如此,還對他們的人品進行了考察,覺得沒有問題才騁進來的,一共有三個大夫,兩個抓藥的,還有兩個跑堂的夥計,此時這些人一臉慌恐的站在保濟堂的一側,一看到海菱等人進來,便趕緊的跪了下來。
“小的們見過皇後娘娘。”
海菱并不理會這些人,讓他們跪着,自已則走到保濟堂大堂的正中,一個神容憔悴的老婦人,頭發有些花白,老眼昏花,手上老繭很深,一看便是窮苦人家,若不是這樣,也不會到保濟堂來治病了。
沒想到進了保濟堂,竟然讓兒子一命呼嗚,老婦人便請了鄰居把兒子的屍體拉來了保濟堂,雖然知道這保濟堂是皇後娘娘開的,可是她不能讓兒子枉死啊,老婦人此時一聽到衆人的呼聲,便知道皇後娘娘來了,顫顫抖抖的擡頭望過來,因爲她的眼睛本就不好,現在再加上哭泣了一整天,所以視力更模糊了,隻見眼前立着一個高貴的女子,想必這就是皇後娘娘了,老婦人傷心絕望的哭着。
“皇後娘娘,老身知道你是好意,開了保濟堂是爲了我們窮人着想,可是老身的兒子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啊,他隻是受了涼所以有些發熱,昨天進保濟堂來拿了兩服藥,可是回去後才服了一貼,竟然一命呼咽了,老身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老婦人說着便又傷心的哭了起來,保濟堂門前,圍了不少百姓,都是北魯低層生活圈裏的百姓,此時一聽老婦人的話,想起各自的艱幸不易,所以都哭了起來。
海菱蹲下身子,凝着眉檢查了一遍死者,然後緩緩的開口。
“老夫人請放心吧,本宮會查明死者是不是誤服了保濟堂的藥,若真是誤服了保濟堂的藥,那麽必然給老婦人的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