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見過母後。”
“起來吧,”太後揮了揮手,然後緩緩的開口:“皇後來慈安宮做什麽?”
海菱望了一眼身後的幾名婢女,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太後見海菱這個動作,便知道皇後有話要單獨與她說,便揮手讓大殿内的人全都退出去,最後隻剩下她和海菱兩個人。
海菱望了望太後,然後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母後,菱兒今日來慈安宮,便是想和母後好好的談一談心,菱兒知道母後對菱兒成見頗深,菱兒實在想不明白,究竟菱兒曾做過什麽樣的事情,使得母後如此不待見菱兒呢?”
她實在是太好奇,所以才會來問個明白,爲何太後一直不待見她,雖然最初沒有爲難她,但那樣的日子很短暫,然後她便表現了對她的不喜。
太後聽了海菱的話,眯眼,一刻鍾後,才開口。
“身爲一個皇帝的母親,你那驚駭世俗的思想是哀家所不能認同的,憑什麽哀家最出色的兒子,一國的皇帝隻能娶一個女人,這是哪一國的理論。”
太後說完,海菱才知道,原來一開始太後便不喜她,枉她最開始還以爲太後是喜歡她的,十分的高興,看來她終究是天真了。
太後停頓了一下接着又往下說,既然這姬海菱跑來問她,她又何防告訴她,就算她跑到皇上那兒去哭訴,她也不怕她。
“再來,皇上是哀家生的,哀家養了他二十多年,可是到頭來,他卻和你連成一條心,你說什麽他都同意,而哀家說的話,他視若未聞,這對哀家來說是一個恥辱,如若想到他今日這般模樣,你說哀家還會費那麽大的精力來培養他嗎?培養他就是爲了讓他寵你,而不聽哀家的話嗎?現在你也懷了孕,也會成爲母親,哀家不知道,如若今日你成了哀家的位置,會如何想?”
太後說到最後心中湧起濃濃的哀傷,聲音都哽咽了,皇上做的事讓她傷透了心,現在她對皇上已沒有什麽期望了。
“做爲兒媳,你又做了什麽呢?不勸着皇上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哀家,哀家今日敢說出這些,就不怕你告訴皇上,哀家已經不再指望他了。”
太後眼中陡的浮起冷寒的光芒,盯着海菱,告訴海菱,她不怕她告狀。
海菱沒想到太後心中的怨氣已如此的深了,原來隻想着她是惱恨她,但現在看來,太後似乎連夜都惱恨上了,爲什麽這樣啊,海菱的臉色忽明忽暗,腦海裏快速的想着,究竟他們是哪裏得罪了太後啊,難道僅僅是因爲皇上沒有給西家人安排一個位置嗎?
海菱的腦海中忽地便通了一層理,爲什麽太後會惱恨她,惱恨夜。
原來是因爲他們沒有聽太後的話,她自認爲自已吃了這麽多年的苦,把夜扶養成人,夜就該什麽事都聽她的,而她兒媳也該如此,凡事都要聽她的,她覺得那樣才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她付出了很多,就該被高高的尊重起來,這北魯的江山是她的,她是母儀天下的太後,夜做什麽事都要聽從她的,現在一切出了她當初設想的,所以她便怨恨起他們來了。
瑾蘭太妃說得沒錯,太後的心計太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裏,并沒有把夜當成一個兒子,而是當成了她走上頂峰的一個工具,但是今日一切不如她的意了,她便怪起了他們。
海菱站起身,心中惱恨,卻不想再激怒太後,想和她說說道理。
“母後,菱兒不贊同你所說的,身爲夜的母親,你不該爲他高興嗎?他努力的改善北魯,努力的想治理好北魯的一切,因爲是你讓她當上北魯的皇帝的,今時今日你不支持他,反而處處怪他,難道這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想法嗎?”
“我不怪他,我怪的是你。”
太後直截了當的開口,她認爲所有的責任都在姬海菱的身上,定然是海菱在她兒子耳邊灌了枕邊風,所以兒子才會不聽她的話,從前她說什麽,他都會聽的,但是現在他卻不聽了,自從要娶這個女人開始,他便不是她的兒子了。
“母後,菱兒什麽都沒有做。”
海菱沉聲開口,先前一直以爲太後是因爲西家沒能如願坐上朝中的重位,所以才會惱怒她們,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就算西家的人坐上了朝中的重位,恐怕她又有别的名堂了,到時候夜和她不理會她,她一樣會生氣惱恨,西家隻不過是一個源頭。
“好了,哀家累了。”
太後陡的一閉眼睛,不理會海菱,揮了揮手開口:“哀家累了,以後什麽事都不想理會了,你們既然不樂意看到哀家,哀家從此便待在慈安宮裏,再不見任何人了,你自去吧,以後哀家不會再插手任何事情了。”
海菱臉色罩着冷霜,望着太後,她已經閉上眼睛,看也不看她,擺明了不想再和她說話,既然如此她還說什麽呢?緩緩道安退出了慈安宮的大殿。
殿外,侍蘭等候着,一看到主子出來,臉色别提多難看了,侍蘭忍不住擔心的開口。
“娘娘,出什麽事了?”
海菱搖了搖頭,這事兒讓她如何說,就是夜她也沒辦法說,因爲必竟那是生養他二十多年的母親,再加上若是太後否認自已所說的,自已倒成了挑撥是非的人了,所以什麽都不說。
但是她卻不能不防着太後了,雖然好說了以後不想再見任何人,就在慈安宮裏靜養,但是她還是小心些爲好,海菱便小聲的吩咐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