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本來正生皇後的氣,不過看自家的侄女有難,便壓下氣憤,張了嘴:“皇?”
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海菱搶先一步開口。
“大膽昭陽王妃竟然膽敢以下犯下,欺瞞本宮,來人。”
大殿内,衆人齊齊的變臉,昭陽王妃西妍也認識到事态有些嚴重,趕緊的從案幾後面站出來,跪到大殿正中,有些害怕的開口:“求皇後娘娘饒過一次,是妾身做事不經大腦,昭陽王府确實是沒有多少銀子的,但是爲了皇後娘娘的爲民大計,妾就是再有難處也會想辦法的。”
西妍心裏恨得快滴血了,不過同樣的很害怕,自已真是糊塗,怎麽偏偏做了這出頭鳥,自古以來箭射出頭鳥,她真是蠢啊,嘴裏連連的哀求。
不但是西妍,就是海菱背後的太後臉色也黑了,這西妍可是她的親侄女,皇後這是什麽意思,是打她的耳光嗎?
這滿殿的人可都看着呢,難道她就不知道給她留個面子嗎?
太後呼呼喘着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側的楹嬷嬷趕緊的給她順氣,坐在太後身邊的瑾蘭太妃瞄了一眼太後,然後望向皇後,她并不認爲皇後做錯了什麽,皇後仍是後宮之主,今日又是募捐之時,這大殿内有很多人不想捐錢,身爲昭陽王府的兒媳,自然該帶頭捐錢,沒承想竟然還添亂,這分明是給皇後娘娘小鞋穿,皇後娘娘能饒得了她,這女人真是找死。
瑾蘭太妃對于自個兒媳婦,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說你不如人家皇後吧,至少該做得象樣些,不幫助皇後吧,你也不能添亂,活該,看也不看下面跪着的西妍一眼。
殿外,侍衛已閃了進來,站了一排,恭敬的抱拳沉聲。
“皇後娘娘何事吩咐?”
海菱冷眼望向西妍,說實在的,她不想爲難西妍,必竟她是太後的親侄女,如若她爲難西妍,倒好像是故意爲難太後似的,可是這西妍第一個出頭,若是她不殺雞儆猴,那麽今日的募捐就别想募到多少銀子,接下來恐怕很多人家會說,昭陽王府都沒銀子了,我們這些人家更沒有銀子了,所以她是沒辦法而爲之。
大殿内,衆人全都望着海菱,隻見她沉穩的命令。
“立刻前往昭陽王府,查,昭陽王府是不是窮得叮當響了,連一絲能力都沒有了,所以昭陽王妃才在本宮這裏哭窮,身爲皇室宗親,天下的表率,竟然不以身作則,别人又如何效仿呢?”
海菱話落,大殿内,昭陽王妃西妍臉色大變,直接便哭了起來。
侍衛進昭陽王府,那昭陽王夜染翊第一個便不放過他,鐵定要休了她,把她趕出昭陽王府,再說堂堂王府又怎麽會沒有錢呢,皇後一查她欺瞞皇後之罪想躲都躲不了的,姬海菱真是太狠了。
“皇後娘娘,萬萬不可,昭陽王府内妾侍衆多,若是讓侍衛進去查,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昭陽王府嗎?”
西妍雖然氣害怕得哭了,但是眼下不能讓侍衛進昭陽王府才是頭等的大事,所以趕緊的開口,随之海菱還沒有說話,昭陽王妃西妍搶着開口:“先前是妾該死,沒有想到妾的身份,妾仍是昭陽王妃,就算王府沒多少銀子了,妾也該爲天下人作個表率,所以妾決定把當初帶進昭陽王府的陪嫁之物捐出來,大約五千兩銀子。”
西妍一說完,心裏哪個滴血啊,本來不想捐的,現在竟然第一個搶着捐五千兩啊,五千兩啊。
可惜她雖然說了捐五千兩,上首的海菱根本就不爲所動,冷眼睨着下首的西妍,輕聲的開口:“你确定是五千兩,五千兩嗎?”
這話什麽意思明眼的人都知道,皇後不滿意昭陽王妃所捐的銀子啊,很多人先前打算捐個一千兩千兩的人,全都是一頭的汗,看來捐少是不行的了,到時候皇後再讓侍衛進她們的府邸查,不是要她們的命嗎?這下不出血是不行了,沒人再敢心存僥幸,。
大殿正中跪着的西妍豈會不知道海菱什麽意思,現在她是毫無退路了,一咬牙,拼了:“妾身決定捐一萬兩。”
此話一出,滿殿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西妍的一張臉慘白一片,明明先前不想捐的,現在竟然要捐出一萬兩,如若今日她不惹事,也許捐五千兩姬海菱不會爲難她,都是她這張破嘴啊,她恨啊,當初的陪嫁之物也就萬兩左右,現在全捐出來,以後她還可就窮了。
大殿上首,海菱總算滿意了,然後揮了揮手示意殿内的侍衛退出去,。
“下去吧,在殿外候着,若是有需要,本宮會傳你們的。”
此話一出,大家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嗎?待會兒若是再有人像昭陽王妃這樣,這侍衛便會進她們家了。
殿内很多人咬牙,皇後,狠,夠狠,做事滴水不漏。
先前她們想裝病,她竟然吩咐太監把禦醫給帶上了,這會子讓侍衛在外面候着,捐得少的人,侍衛便會進府,讓所有人都沒有退路,這是明着搶錢啊,不過卻讓人無話可說,因爲皇後不是爲了自已,而是爲了南部的百姓,說不定天下人知道皇後此舉,皆贊皇後是母儀天下的賢後,反正是裏子外子都給她賺到了。
海菱臉上的冷冽淡去了,又攏上了笑意,望着大殿正中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昭陽王妃西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