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走過去,先給太後娘娘施了禮,然後回話:“是,海菱過來給太後娘娘請安。”
太後一伸手拉了她起來,坐到自已的身邊,親熱的開口:“你這孩子,怎麽還這麽見外啊,該喚哀家母後了。”
“母後,菱兒知道了。”
海菱恭敬的叫了母後,太後仔細的打量了她兩眼,關心的詢問:“聽說前兒夜裏有人給你下毒了,現在可是沒有大礙了?”
“沒有了,菱兒的毒解了,本來還有些虛,不過休息了一夜便又好多了。”
“千萬不可大意,回頭讓宮中的禦醫給你好好檢查檢查,另外讓他們開些滋補的藥,調理調理身子,你可是太瘦了。”
太後如此親切,一點不像印像中的惡婆婆,看上去她不用擔心婆媳關系難處了。
“有勞母後惦記了。”海菱笑着向太後道謝,大殿上的氣氛十分的融洽,太後望向一側的楹嬷嬷,吩咐着:“我剛讓你炖的銀耳蓮子呢,命人取了來,讓菱兒補補。”
“是的,娘娘。”
楹嬷嬷見太後婆媳相處得融恰,自然也是高興的,便招手吩咐大殿一側的宮女,去把給皇後娘娘準備的東西端過來。
一會兒的功夫,銀耳蓮子送了上來,太後和海菱一邊吃一邊說話。
不經意間講到了夜淩楓小時候的事,太後便停住了手裏的動作,眼神飄忽,還隐有傷痛,慢慢蒙上了潮濕的霧氣。
“菱兒,以後好好對待楓兒,他實在是太苦了,小時候我把他送上山跟他師傅學藝,你都不知道,明明該是在父母懷裏撒嬌讨歡的年紀,卻偏偏身着單衣,在山上習武,沒有玩伴,沒有華衣美服,有的隻是發憤努力的練功,而他是那麽的懂事,從來不叫苦,他看哀家難過的時候,還那麽乖巧的跟哀家說,娘親,你不要難過,楓兒會好好的練武,将來會好好孝敬娘親的,那時候,哀家的心像被刀絞一般,生生的被人從身上割肉啊。”
太後說到最後,哭了起來,海菱趕緊的掏出袖中的帕子遞過去,并柔聲勸她:“母後,别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昨日的種種造就了他今日的成就,所以母後是功勞最大的。”
海菱的心也很疼,沒想到傳聞冷魔宮冷酷無情的西冷月,竟然有着這樣令人傷心的往事,風華絕代的真相下掩蓋着的是他的血和淚的付出,兩三歲的可愛小孩子,本該是父母摟在懷中疼愛的時候,卻偏偏隻能吃苦耐勞的練武,重複一日,所以他的性子才會十分的冷漠,但是同樣的,正因爲以前的努力,才成就了他今天的一切。
不過當年宮中發生了什麽事,使得一國的妃子帶着年幼的皇子流落到民間,海菱心裏想着,卻不敢多問。
這是皇室的内幕,她何必多問。
一側楹嬷嬷勸太後當心身體,莫要傷心了,現在皇上已經登基了,一切都朝好的地方發展,所以别想從前的事了。
太後總算止住了眼淚,海菱便又勸了一會兒,太後的心才算好受一些,一直伸着手拉着海菱。
“哀家知道皇上答應娶你一人,哀家有些不樂意,不過既然是他堅持了,哀家就由着他了,以後你們可要相親相愛。”
太後倒是說了一句大實話,海菱也不惱恨,反而慶幸這婆婆明理,若是她就是死咬着這口,她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夜淩楓夾在她們兩個人中間便很難做人了,由此也看出太後是真的很疼愛夜淩楓。
海菱點頭,她既然嫁了,自然是因爲全心全意的在意他的。
“放心吧,母後,菱兒會照顧好皇上的。”
殿内正在說話,殿門外,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太後一聽,便先笑了起來:“今兒個是怎麽了?哀家是念着誰,誰就來了,哀家的嘴巴可靈着呢?”
楹嬷嬷一聽她的話,松了口氣,知道太後的心裏總算過去了,忙笑着搭腔:“你老人家的話一向是靈驗的,剛才不是念叨了想要個金孫嗎?相信這宮中很快便會有孩子的。”
這話倒把海菱搞了個大紅臉,不過夜淩楓已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海菱起身,先施了禮,夜淩楓一伸手拉了她起來,便向着母後施禮,然後一臉溫和的開口。
“說什麽呢?這麽熱鬧。”
楹嬷嬷一直跟着太後身邊,對皇上從小看到大,自然也是有些面子的,所以便接了口:“太後娘娘剛才念叨着皇上和皇後什麽時候生個金孫給太後娘娘帶。”
這話一起,海菱更别扭了,昨夜便糗了一次,這一早上的還提,垂着的嬌豔臉蛋上好似充了血似的,十足的一個小女人姿态,夜淩楓看得心悸動,這丫頭不管什麽樣的神态都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看她别扭,心裏已是不舍,便開口:“楹嬷嬷,朕早膳還沒吃呢?可有吃的。”
說完便拉着海菱坐下來,先前他下了早朝,回清乾宮看望海菱的時候,才知道她過來給太後請安了,所以才便又過來了。
楹嬷嬷一聽皇上開口,趕緊的命人準備早膳,夜淩楓瞄了一眼桌上的點心,擺了擺手:“不用了,朕将就着吃些吧。”
說着便真的就這麽吃了起來,海菱坐在他身側,倒了茶細心的遞上去,關心的開口:“小心點,别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