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并沒有什麽胃口,一來是因爲中毒身子虛,二來是因爲胭脂做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傷了她的心。
不過不想拂了侍梅的一番心意,所以略吃了一塊。
宮中的嬷嬷便開始爲她大妝,房内靜悄悄的,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人在旁邊配合着嬷嬷的要求,遞東遞西的。
姬府,賓客盈門,人來客往,十分的熱鬧。
北魯大将姬琮嫁女兒,朝中的大臣自然不可能拂了他的面子,何況人家的女兒要嫁的是當今的皇上,所以很多人更是擠破了頭也要進姬府來祝賀一番,不但是官場上的人,就是汴梁城有頭臉的商貿巨富,江湖上的一些俠義之輩也皆前來姬府祝賀。
所以整個姬府成了汴城最熱鬧的地方,其他的各個地方都疏忽了。
刑部的大牢,關押阮靜月的牢房中,有數十人闖了進去,打傷了守門的兵将,迅速而兇猛的把牢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阮靜月給救走了。
刑部的守兵立刻把此事禀報到刑部尚書面前,無奈今日仍是皇上的大婚之事,所以刑部自動壓了下來。
一個時辰過去。
香蕪院内,宮中的嬷嬷已給海菱開了臉,上了妝容,又梳了高貴大氣的發髻,開始換衣服。
大紅的嫁衣,仍是皇後專用的鳳袍,上繡展翅飛翔的鳳凰圖案,耀眼奪目,穿到海菱的身上,觸目驚心的美豔,光芒四射,擋都擋不住的絕色。
侍梅和侍蘭等人早已見慣了海菱的美貌,可就是這樣,還是忍不住看呆了眼。
原來小姐很适合穿大紅的衣服,透着一種妖治睥睨天下的霸氣,舉手投足間輕易的渲染出不輸于爺的強勢。
“小姐,你真漂亮。”
撫月輕喃,癡癡的望着小姐。
小姐和皇上相配,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管是橫看豎看,上看下看,沒有再比他們兩個人相契合的一對人兒了。
不但是侍梅等人看呆了眼睛,就是宮中的嬷嬷也看呆了眼睛,說實在的,這些嬷嬷在宮中很多年,先皇的後宮可是有很多妃子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美麗非凡的,可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比,便透出一份俗氣來,姬家小姐的美不但有靈氣,而且還有一種讓人塵服的霸氣。
“姬小姐,開始戴鳳冠了。”
其中一個嬷嬷捧出了皇後的鳳冠,這華麗的鳳冠,雖然美不盛收,但是卻沉重無比,海菱昨兒個晚上剛中了毒,身子還很虛,怎麽能戴這麽重的鳳冠呢,别到時候等不到拜堂,便昏過去。
“等一下,這個真的要給小姐戴在頭上嗎?”
侍梅忍不住擋了一下,四個嬷嬷臉色微變,忍不住齊齊的開口:“姑娘說什麽呢?這是皇後專用的鳳冠,别人想戴還戴不了呢,知道這頂鳳冠上鑲嵌了多少名貴的東西嗎?最正中的是一顆價值千金的夜明珠,旁邊圍繞的頂級白珍珠六顆,餘者都是小一些的珍珠共一百零二顆,再瞧這上面的鳳凰,是宮中的巧匠用金絲打造出來,然後鑲上去的,總之這頂鳳冠,可謂價值連城,一般人想戴也是沒得戴的,再一個這鳳冠可有比喻,最正中的夜明珠仍是喻指當朝的皇後娘娘,娘娘珍貴無比,光輝可比日月,不是别的任何钗珠可掩蓋其出色的。”
除了皇後,宮中任何的女人都别想戴這個鳳冠,就是摸一下都不行。
說話的嬷嬷十分的羨慕,而且面有喜色,她們能摸到這頂鳳冠,前來侍候娘娘,也是個有福的。
雖然嬷嬷說了這頂鳳冠是多麽的華麗,珍貴,可是海菱的頭微微有些疼,嵌了這麽多的東西上去,可想而知,這頂鳳冠比她能想像的要重得多了,過去曾在電視上看到,有人戴這種鳳冠拜堂,似乎看上去沒什麽重量,現在自已用手掂了掂,少說有幾十斤,要頂着幾十斤的鳳冠在頭上一整天,她真怕自已虛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感。
可是今日仍是她的大婚之禮,而且所嫁的也是自已喜歡的人,所以海菱一咬牙,拼了。
“戴吧。”
嬷嬷一聽滿意的捧了過來,正準備爲海菱戴到頭上。
忽地,外面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随之有太監的叫聲響起:“皇上駕到。”
門外丫鬟仆婦們齊齊的跪了一地:“見過皇上。”
夜淩楓并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徑自走進房裏。
房内,宮中的四個嬷嬷有些發愣,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吉時未到,皇上竟然親自過來了。
侍梅反應快,一揮手指示,房内的幾人都跪了下來。
隻有海菱端坐在銅鏡前,笑意盈盈的望着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高大挺拔,一身明黃的錦衫,外罩紫紅的滾金邊的長袍,金冠束發,那隽美的五官上,雙眼堪比日月的光輝,此時掩蓋不住的喜悅,卻又隐隐擒着不舍。
第一眼看到海菱的時候,唇角的笑意加深,光華逼人。
他緩緩的走過來,修長的大手中捧着一個華麗的錦盒,停在海菱的面前,暗磁的聲音響起:“菱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打開來看看?”
海菱低首望着他手中的錦盒,看上去不大,裏面便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嗎?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伸手慢慢的打開來,盒中的光芒一下子耀了出來,一頂小巧精緻的金冠,除了中間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四周再無一物,前面流蘇輕垂,雖然簡潔,可是卻貴氣逼人,海菱一眼便喜歡上了,忍不住欣喜的伸手取了出來,托在手上仔細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