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小姐準備了銀耳湯,小姐還是喝點早點睡吧,明日一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新娘子可要漂漂亮亮的。”
“還是胭脂最好了。”
海菱對着胭脂撒嬌,從前她也會這麽幹,所以習慣了,一伸手便接了胭脂手邊的銀耳湯。
侍梅一看,想阻止,可是看胭脂的神色,卻沒有似毫的不妥,而且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胭脂是不可能做什麽手腳的,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想到這,侍梅暗罵自已神經,難道是最近想多了,她暗自猜測着。
海菱輕啜了一口銀耳湯,點頭:“味道不錯,你們要不要喝一點。”
“不要了。”
侍梅和侍蘭等人搖頭,海菱又喝了幾小口,侍梅越看越覺得不安,擡頭盯着胭脂,陡的發現她的眼裏有一抹快速閃過的狠光,不由得大驚,難道說湯裏有問題,如此一想,侍梅陡的起身,撲了過去,打翻了海菱手裏的湯碗。
嘩啦一聲,屋内所有人都驚住了。
海菱望着侍梅:“梅兒。”
侍梅不理海菱,直接取出銀針,對着地上的湯汁測試了一下,眨眼間的功夫,銀針全是黑色,這湯裏竟然有毒,而且還是劇毒。
房内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侍梅周身的嗜血殘冷,直接命令侍蘭:“把胭脂拿下。”
侍蘭已回過神來,直撲過去抓住胭脂的手臂,困住了她。
而撫月撲到海菱的身邊,驚慌失措的哭了起來:“小姐,小姐,你怎麽樣?”
侍梅的動作更快,她飛快的用銀針封住了海菱的三大穴位,控制着毒素,不讓毒汁流竄。
随之一雙冷戾如狼的瞳子盯着胭脂:“你爲什麽要害小姐,小姐對你不好嗎?你爲什麽要害她?”
胭脂一看,吓得搖頭:“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
海菱臉色微微慘白,望着胭脂,實在有些難以置信,胭脂如何會對她下毒手呢,一定是旁人,一定是這樣的。
她身體上的毒,沒有讓她難受,但是如若這真的是胭脂下的,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是她的親人啊,她好不容易盼了這麽長的時間,才見到她,開心得不顧一切,從來不懷疑她,不疑心她,雖然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合理,她也以爲,這是失憶的原因,所以才會和從前有些差别,可是她竟然給她下毒?爲什麽?
“不會是她的,一定是别的人,梅兒不會是她的。”
海菱痛心的搖頭,臉色越發的慘白,侍梅根本不理會她,心急的朝門外叫起來:“來人,小姐中毒了,立刻通知老将軍。”
門外的小丫鬟本來也在開心的聊天,一聽裏面的說話聲,全都慌了,小姐中毒了,小姐中毒了。
所有人叫了起來,直沖出去。
很快姬琮和姬紹成奔了過來,父子二人沖進了廳堂,便看到海菱臉色慘白,唇隐隐的散發出黑色,确實是中毒了。
姬琮和姬紹成慌了,兩個人害怕的撲到海菱的身邊,一人握着一隻手:“菱兒,菱兒你怎麽會中毒的,怎麽會中毒的?”
侍梅沉穩嗜冷的指着胭脂:“老将軍,把這人帶下去查,一定要拿到解藥。”
“是她。”
姬琮和姬紹成的眼睛綠了,直接撲到胭脂的身上,把她給提了出去,胭脂還在哪裏尖叫:“不是我啊,不是我,小姐真的不是我。”
海菱喘了幾口氣,仍然不願意承認這是胭脂給自已下的毒。
“梅兒,一定不是她,你别錯怪了她,她是胭脂,她怎麽可能給我下毒呢?”
侍梅眼裏閃過心疼,小姐啊,人是會變的,可是她沒辦法和海菱說這句話,因爲小姐已經很難受了,若是她再多說,她隻怕更傷心了。
侍梅望向一側的撫月:“立刻去叫沈若軒過來。”
“是。”
“侍蘭,去宮中請皇上過來。”
“别,别,梅兒别驚動皇上了。”
海菱望向侍梅輕聲的開口,發生了這種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擔待得起的,侍梅哪裏敢自做主張,明日便是皇上皇後大婚的日子,今天晚上皇後中毒了,若是發生什麽事,她們所有人陪葬是小事,隻怕皇上有所折損,所以侍梅擔待不起這種責任,依然堅定的命令侍蘭:“快點,另外讓侍竹過來,他對毒有研究,讓他過來查一下,這下的究竟是什麽毒?”
“是。”侍蘭閃身便走。
這時候海菱的身上有些冷,開始發抖,侍梅雙手一伸便摟着她:“小姐,小姐,你不會有事的。”
她對毒沒有過多的研究,隻能暫時的控制着那毒不漫延,但是這毒似乎十分的厲害。
屋外幾個小丫頭進來了,連帶的宮中的幾個嬷嬷也進來,滿屋子的人,所有人都驚駭的望着這一切,小姐中毒了?
誰都想不出,若是小姐出事了,皇上會怎麽樣?她們這些人是否還有活路。
整個廳堂内籠罩着死氣沉沉的寒氣,不過很快沈若軒趕了過來,侍梅趕緊的放開小姐,沈若軒上前一步給海菱檢查。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骜,眼瞳戾寒。
“怎麽回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侍梅看到沈若軒的神情,害怕極了,忍不住伸出手緊抓住沈若軒的手臂:“你說,小姐怎麽了?她不會有事吧?”
一向無所畏懼的侍梅,竟然牙齒有些打顫,她太害怕了。
“是南翎國的龍舌。”
沈若軒并沒有隐瞞侍梅,他一邊回話,一邊開始掏出保命丸,喂了海菱服下,先保住她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