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口,海菱聽着這聲音,都是一模一樣的,再看她的神容,沒有易容也沒有喬裝,所以說她真的就是胭脂,隻是她失去記憶了。
“胭脂,我一直在找你,現在我找到你了,不會再讓别人傷害到你的,誰若膽敢傷害你,他就别想好過。”
“小姐?”
胭脂不知道說什麽了,這麽多人裏,隻有眼前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令她心裏很暖。
不過她們來不及多說什麽别的,那被侍梅和侍蘭怒打了的趙竺已爬了起來,一看這邊的人,郎情妾意的,想到自已所挨的打,那叫一個生氣,憤怒的朝老鸨命令:“把這些歐打朝廷命官的人抓起來,送到刑部的大牢中去,一個不準放過。”
“是,是,是,趙大人你别生氣了,你别生氣了。”
老鸨哄勸着趙竺,等掉轉頭,眼神便兇狠無比,完全沒有先前招攬客人時的谄媚勁,朝龜奴命令。
“把這幾個搗亂的家夥給我抓起來。”
“是。”一聲落,有幾人龜奴便撲上來,侍梅和侍蘭一看,哪裏由得了他們胡搞,直接的把腰間的劍給拔了出來,沖了上去,這下紅袖樓裏亂了套了,那些恩客和姑娘的全都亂叫成一團,四處躲閃,生怕招惹到自已的身上。
這時候除了紅袖樓的龜奴,連趙竺家裏的下人也沖了上來,十幾個大漢圍着侍梅和侍蘭打鬥。
西媛擔心的叫起來:“姬姐姐,這可怎麽辦?”
“沒事。”
海菱神色不變,侍梅和侍蘭二人收拾這些壯漢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她關心的是,胭脂爲何會失去記憶。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裏,海菱伸手扶了胭脂起來,安撫着一臉受驚的她。
“胭脂,你别害怕,以後我不會讓你受罪的,我帶你離開這裏?”
“小姐。”
胭脂泛着淚眼,哽咽着開口,這動作越發的和從前的吻合了,看來她是胭脂無疑。
這裏兩個人說着話,那邊的侍梅侍蘭早把十幾個大漢打傷在地,一個個的呻一吟着,在地上打滾。
戶部侍郎趙竺心驚膽顫的退後一些,胖手怒指着海菱:“好啊,你們竟然在京城内行兇,還歐打朝廷命官,老子今兒個一定要讓刑部抓你們。”
海菱擡眸,冷光四射,嗜寒萬分,那趙竺生生被這冰冷的眼神給唬住了,不敢再亂說話。
海菱見趙竺被震住,緩緩的開口:“我倒不知道什麽時候,朝廷允許所謂的官員流連青樓,還強逼良女,不知道禦史們是吃什麽幹飯的,那一個個眼睛都盯到哪裏去了?”
這聲音冷冽至極,紅袖樓裏,許多人害怕起來,趕緊的躲進房間去,諾大的大廳裏,一下子空曠起來。
海菱不再看趙竺,而是望向一側的老鸨,森冷的開口:“這位姑娘我帶走了,回頭到姬府去娶銀票,另外把她的賣身契帶上,若是耍什麽心計,我就滅了你們紅袖樓。”
面容冷絕,狂傲至極,那老鸨生生的被唬住了,忘了反應,直到海菱領着人離開了紅袖樓,大廳内老鸨才反應過來。
“趙大人,這是什麽人啊,如此狂啊?”
趙竺也陷入了深思,剛才這人狂妄冷然,而且他說是姬府,姬府除了姬紹成,并沒有别人啊,不對,趙竺的腦海一亮,不由得大驚,失聲低喃:“難道剛才的人是姬家的小姐?”
“姬家小姐,你說是那個即将入主中宮的姬家小姐嗎?”
這下老鸨的臉色也白了,連身子都搖搖欲墜了,如果真的是皇後娘娘,那麽要想封這一個小小的紅袖樓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啊,老鸨心急起來,朝着身邊的人叫:“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皇後娘娘若是生起氣來,封了我們紅袖樓怎麽辦?”
另一邊的趙竺也臉色難看,沒想到今兒個随便的相中一個人,便是皇後娘娘在意的人,自已怎麽這麽倒黴啊,竟然得罪了當朝皇後,以後這仇便是結下了。
不管怎麽樣,眼前的這種事不能驚動别人,如此一想,趙竺便朝四周命令:“今兒個的事,不需要傳出去。”
“是,是,趙大人。”
老鸨連連應聲,随即便又命令身後的下人:“趕快的把先前小香那丫頭的賣身契送到姬府上去,記着不許要一分錢。”
“是,媽媽。”
有人應聲去辦這件事。
姬府,香蕪院内。
海菱拉着胭脂坐在廳堂的一側,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詢問:“胭脂,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會失去記憶呢?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竟然也在北魯。”
“小姐,我?”
被海菱稱爲胭脂的小丫頭有些恐慌,四下打量精緻的客廳,然後望向海菱時不安的接着說:“我不知道,我以前的記憶沒有了,有的記憶便是這裏了,後來因爲沒錢吃飯,四處乞讨,紅袖樓裏有個姑娘見我可憐,便讓我去紅袖樓做打雜的,本來她們見我長得還可以,便想讓我做姑娘,我不願意,隻做下人不做姑娘。”
沒想到她竟然吃了這麽多的苦,海菱伸出手緊握着胭脂:“以後不怕了,胭脂,我會保護你的,另外,我會讓人治好你的失憶。”
“謝謝小姐。”
胭脂回來了,海菱十分的高興,侍梅和侍蘭二人也很高興。
海菱先讓侍梅給胭脂檢查一下,看看胭脂爲什麽會失去記憶,她很想知道她當時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