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樣去怎麽行?不行不行,去換件衣服吧。”
紅袖樓仍是青樓,哪裏允許女子進入,所以侍梅和侍蘭強行拉了海菱進房換了男裝,然後梳了束發,一個俊俏的貴公子便出現了,侍梅見小姐的臉蛋依舊十分的明豔,便又拿起筆來,給她畫了兩道粗眉,這樣看來,總算硬朗了一些。
侍梅和侍蘭二人也換了一套男裝,準備前往紅袖樓,那西媛一看大家都穿男子的衣服,束發,她覺得十分的新鮮,所以也拽着海菱的手臂,要穿男裝,和她們一起去青樓。
海菱沒辦法,隻得又命侍梅到府裏找了一個小厮的衣服,讓西媛換上。
一行幾個人便出了姬府的後門,前往紅袖樓而去。
傍晚,紅袖樓已打開門做生意,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老鸨領着姑娘們在樓前迎客。
當然這些在門前做招待的都不是紅袖樓裏的美人,隻是一些過氣的沒人要的女人,才會做這種迎來送往的事情。
海菱領着侍梅和侍蘭等人一走到紅袖樓門前,老鸨和姑娘們看到他們幾個,雙瞳冒光,便跟看到獵物似的雙瞳冒光,全都圍了過來,上下的打量,啧巴着嘴。
老鸨每天迎來送往的,一看海菱等人便歡喜不已,這公子好俊啊,雖然眉有些粗了,不過卻恰到好處的使得他少了纖柔感,很是英俊。
“公子,你這是第一次來我們紅袖樓嗎?我們紅袖樓裏的姑娘可是這北魯最美的,什麽樣的類型都有,環肥燕瘦應有盡有,隻要公子說得出來,咱就有,保證讓公子心滿意足。”
老鸨說得口沫飛濺,眼冒金光,她們紅袖樓的招牌話便是,不放走任何一條大魚,把所有的客人都變成紅袖樓的常客。
海菱哪裏有心思聽這老鸨的廢話,臉色一沉,冰冷的問:“聽說你們樓裏有個叫小香的丫鬟,現在在哪裏,我要見她,馬上。”
老鸨一聽,這公子原來想見小香啊,他不會是想小香?可是小香她?
門前老鸨正想得入神,紅袖樓裏卻傳來了尖叫聲,還有怒罵聲,随之便有人沖了出來,直撲到老鸨的身邊。
“媽媽,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個客人看中了小香,非要拉小香去尋歡做樂,不香不從,鬧了起來。”
門前海菱等人一聽,哪裏還理會,用力的一推擋着門的老鸨便沖了進去,老鸨反應過來,也帶着幾個龜奴沖了進去。
紅袖樓的大廳一側,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這些人人手一個摟着姑娘,姑娘們無一例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味撲人。
此時裏面隐有哭聲傳來,海菱一聽那哭聲,早怒了,從人群外面往裏擠,那些被擠到的人不由得氣惱的罵人,可惜走過去的幾個人根本不理會他們,一直擠到最前面,便看清了正中的情況。
一個胖胖的長得肥頭大耳男人,拉着一個穿着綠荷色的長裙的丫頭,滿面怒容的指着小丫鬟,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大罵。
“爺看中你,就是你的福氣,你竟然膽敢反抗,你還想不想在這裏混了。”
“老爺,奴婢隻是一個端茶送水做粗活的,求求你别讓奴婢去侍候了,樓裏的姐姐們長得比奴婢漂亮多了。”
“呸,大爺喜歡誰還用得着你教,今兒個大爺便相中你了。”
那個丫頭因爲被那胖男人拽着,所以看不真切她的臉,海菱便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心跳得很快,有些緊張,她真的很希望這丫頭便是胭脂,若是真的是她,她會好好待她的。
海菱一伸手,搭上了小丫頭的肩,那小丫頭蓦然回首望了過來。
纖細的眉,濃黑的眼睛,雪白的肌膚,尤其是那臉上兩團豔紅的胭脂,似血一般。
海菱一瞬間好似觸電似的,下意識的開口:“胭脂,果然是你。”
不但是她,連侍梅和侍蘭二婢也忍不住的開口:“果然是胭脂,我們找到你了。”
三個人都有些激動,眼裏隐隐潮濕,望着胭脂,胭脂的一張梨花帶雨容顔上,是楚楚可憐,是不明所以。
不過那抓着胭脂的胖男人卻不幹了,朝着海菱等幾個大叫起來。
“幹什麽,幹什麽?這可是爺相中的人。”
他話音一落,海菱陡的擡手,一拳狠狠的甩了過去,這一拳雖然沒有風雷手套,但是卻依然力量不減,那抓着胭脂的胖男人被打得嗷嗷叫,海菱還不死心的命令。
“侍梅,侍蘭,給我狠狠的打。”
侍梅和侍蘭二人看那男子先前想污辱胭脂,十分的生氣,哪裏還理會别的,早一躍而上,直撲向那胖男人,她們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吃受得住的,所以幾拳下去,那男人臉色鐵青,傷痕累累。
身着男裝的西媛,趕緊的奔到海菱的身邊低聲的嘀咕。
“姬姐姐,快别打了,打出人命可就麻煩了,這男人可是安陽王妃燕潇潇的表哥,現任戶部侍郎的趙竺,他可是朝廷命官,打死了是抵命的。”
海菱一聽,總算命令侍梅和侍蘭二婢收手。
這下樓裏的人像炸了鍋一般,喧嚣吵鬧,老鸨更是氣得臉都變綠了,直撲到趙竺的身邊,連聲的安慰着。
“趙大人,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那趙竺此時疼得呲牙裂嘴的說不出話來,眼睛一會兒圓睜,一會兒睑上。
而另一邊的海菱緊拉着胭脂的手,激動的開口:“胭脂,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