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臨心急的叫起來:“什麽?”
“若是無可挽回的時候,不要硬拼,說不定最後還有一線生機。”
她說完便站起了身,鳳紫嘯還有的一線生機,便是江菲雪,江菲雪很愛她,就算江灞天想奪他的皇位,如果他不拼死抵抗,說不定江菲雪可以保他一命,隻要活下來,就會有希望。
“謝謝。”
衛臨沉聲開口,心中的懊惱不比鳳紫嘯少,如若當初不是攆了皇後,現在恐怕一切都不一樣。
鳳紫嘯站起了身子,不甘心的盯着海菱:“你的三道考題,才出了一道,還有兩道考題呢,朕未必輸?”
“你第一道題便輸了,不需要第二道題了。”
真正合格的人隻有夜淩楓一人而已,就是牧野也在那猶豫之間,失去了那樣的資格。
要知道在那短暫的時間裏,可以發生很多事,有時候,那麽短的時間,一個人已等不起了,所以那樣的人,她不要。
“爲什麽?”
“你不是我需要的那個人,我要的是全然的疼我愛我的人,無關乎江山,無關乎财富,你能做到嗎?”
海菱笑望着鳳紫嘯,鳳紫嘯根本不用想,直接的接口:“朕可以做到。”
“那麽爲了我,現在不要回去,就算丢了江山社稷也無所謂,這個你也做到嗎?”
海菱隻是恐吓他,因爲她知道鳳紫嘯做不到,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相處的事情不長,但她知道他的個性,是以江山爲重的人,如果女人和江山起沖突,他第一個想保住的便是江山,不會做任何不利于國的事。
這樣的人本來是一個好皇帝,可惜他終究浮淺易燥了,所以根本不是江灞天的對手。
正廳裏,鳳紫嘯和衛臨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海菱,沒想到海菱竟然提到這樣的一個問題,讓鳳紫嘯不管大周朝,這怎麽可能,難道眼睜睜的看着江灞天叛亂不成,擁戴五皇子壽王爲皇嗎?
鳳紫嘯臉色蒼白,想得入神,海菱已站起了身。
“快回去吧,現在時間很寶貴。”
鳳紫嘯不再說話,他無話可說,因爲他做不到爲了一個女人而棄江山于不顧。
“告辭,後會有期。”
鳳紫嘯領着衛臨等人出了姬府,正廳裏,海菱同樣說了一句,後會無期。
眼裏亮灼灼的一片,唇角微勾出笑意來,鳳紫嘯,其實你根本全無勝算,不管是回去還是留下。
大周朝的皇帝離開了北魯,這消息立刻傳遍了北魯國的京城,大家都很興奮。
因爲少了一個人和皇上争奪姬家的小姐了,那麽也少了戰争。
現在隻剩下少邑的武帝牧野了,牧野本來住在驿宮裏,可是他與姬琮挺投緣的,所以姬琮邀請了牧野住到了姬府。
夜淩楓得到消息,一張俊美出色的臉黑沉陰骜,一句話也沒有說,跟着他的手下,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最好少招惹他。
至于海菱卻沒理會任何人,她領着沈若軒和侍梅等人出了京城,前往城外十裏之地的義莊。
義莊,陰森詭異,常年煙霧彌漫,因爲看守義莊的人,每天早晚都會給這些橫死暴死之人上一柱香,所以義莊終日裏青煙缭繞,這個地方平常是很少有人來的。
沈若軒在義莊旁邊臨時搭建了一個竹屋,用來做刀房。
至于義莊裏的屍體,有些是無兒無女,也沒有人認領回去安葬的,所以沈若軒和官府說通了,用過這些屍體之後,就會照舊縫好,然後把人家厚葬了。
竹屋裏,有一副刀床,這是沈若軒按照海菱的要求訂做的,旁邊還有他準備了的手術器械,都是現打了的。
接下來的時間,海菱開始教沈若軒和侍梅二人如何下刀,如何掌握精準的方位,一一的講解着。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兩個時辰,天色已不早了,該回城了。
海菱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一下手臂,在竹屋裏洗手,然後望向沈若軒和侍梅:“怎麽樣?看得明白嗎?現在你們兩個沒事多研習這個,隻有百分百準确的下刀,不差分毫,才能給病人真正的用刀,一刀下去是救人還是醫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師傅,我們會認真研習的。”
沈若軒和侍梅本就習武,力度感比常人精準,所以學這個應該比常人容易一些。
“侍梅,我們該回城去了,沈若軒留下來,把這裏處理一下,另外,回頭好好厚葬了這個人。”
“是。”
沈若軒和侍梅二人同時應聲,海菱領着侍梅出來,天已近黃昏,也該回府了。
幾個人上了馬車,回京城。
可是回京的路上卻出了意外,有人擋住了她們馬車,正确的說,應該是來人和她們的馬車擋住了。
這條街道有些狹窄,但因爲不是商鋪街道,隻是一些住宅小道,可容一輛馬車行駛,兩輛馬車沒法過,隻能一輛馬車退出來,讓另外一輛先過。
海菱掀簾往外望了望,對面的馬車高大豪華,一看便是京城權貴的馬車,她不想惹事,便吩咐外面駕車的馬車夫。
“退出來,讓人家先過吧。”
馬車夫一聽,忍不住開口:“小姐,爲什麽要我們讓?”
他們可是姬府的人,就算對面的馬車是汴梁城的權貴,也沒有道理讓姬府的馬車讓道的事。
不過海菱臉色一冷:“讓你退就退,哪來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