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楓,請你收回讓我入宮選秀的名冊。”
暗夜下,她的話冷然而且涼寒,清豔的小臉上是認真,沒有半點的拿喬,或者其他神色。
夜淩楓光華如玉的臉上,陡的一片黑沉,眼瞳更是一片暴風雨,他身形飛快的往海菱身邊迫去,海菱自然不可能讓他如意,極力的避開他,可惜火雲靴的能力,還是不如出身入化的輕功,她最後被夜淩楓的給逮住了,夜淩楓緊握着她的手,磁性暗沉的聲音響起。
“爲什麽不願意進宮,以前你是喜歡我的,卻爲何這次從大周回來,便百般的抵觸我?”
夜淩楓在海菱的面前,從來不用朕,在她的面前,他就是一個喜愛她的男人,雖然他滿身的光環,集榮耀權利于一身,可那又怎麽樣?現在他隻是喜歡菱兒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放手的。
海菱沒說話,她難道要說,讨厭皇室的人,讨厭他們的步步爲營,處處算計,她隻想單純的生活着。
若今日夜淩楓是冷魔宮的魔君,那怕世人都說他邪惡冷血,冷酷無情,她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但他不是,他是一國之君,是北魯的新皇。
何況他曾經幫過她很多忙,給予過她很多的溫暖,日後若是他需要她出手,她自然會幫他,隻不過這其中不包括嫁入宮中爲妃。
“我不想嫁進皇宮。”
海菱不想和這個男人說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爲這念頭對于一個皇帝來說,恐怕是一個笑談。
“這由不得你。”
夜淩楓明顯的也生氣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十分的生氣,暗夜中,他周身攏着寒潭之氣,墨玉似的瞳仁中冷澈凜冽,性感好看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望着海菱。
他用了最短的時間,登上了皇位,就是想讓她來北魯的時候,能身心皆安,誰知道她一來,便與他尤如陌生人,這讓他情何以堪,如何受得了,此刻,他不由得想念起以前的那個胖胖的快樂的小丫頭來,看到他的絕美面容時,甚至于流口水,甚至于吃他的豆腐,那些卻是他所喜愛的,眼前的小丫頭太冷清了,他不喜歡。
不過他知道的她爲何如此,一來是因爲娘親去世,二來是因爲被皇室所傷。
想到後一種可能,夜淩楓的眼中陡生幽光,難道說,她讨厭他,不是因爲他這個人,而是因爲他是皇室中的人。
“難道因爲我是皇帝的緣故?”
夜淩楓開口,絕美的面容上攏上龍翥鳳翔之氤氲,光華萬太。
他修長的大手不禁放松,望向海菱時,瞳仁已是大片的潋滟之色,一掃之前的冷澈,暗磁的聲音響起。
“菱兒,我不會負你的,不管是皇帝,還是大周朝的左相西淩楓,還是冷魔宮的魔君,任何一個都不會有負于你。”
看着這樣子的他,那絕魅的容顔,光華如玉,深邃的瞳仁中滿是幽光暖意,唇角勾出淺淺的笑意,她似乎看到了從前在大周朝的一切,他的幾次出手,每一次都救她于危難之時,這樣的人,真的會是她一生的牽挂嗎?
海菱俏麗的小臉蛋慢慢的攏上光暈,眼裏是光華點點。
兩個人目光交會,暗夜寂靜無聲,卻一片溫和。
忽然,有響聲起,海菱攸的清醒,手一收便從夜淩楓的手中抽出來,随之望向夜色中出現的人。
竟然是夜淩楓的手下侍竹,侍竹一見自已打擾了主子和海菱的相處,不由得懊惱,垂首望着地面,不敢望主子,即便遠離數尺之遙,他也能感受到主子的惱意。
夜淩楓臉色冷寒,陰沉的開口:“怎麽了?”
“回皇上的話,少邑國的使臣被安置在驿宮内,今夜屬下送大周朝的景帝前往驿宮,意外的發現,那少邑的使臣竟然是以前大周朝的白少将軍。”
“白野?牧野?”
夜淩楓念出了這兩個名字,心中了然,原來牧野與他一樣,是失蹤在外的皇子,他上次的失蹤就是帶着白家軍回到了少邑,奪取少邑被南翎取去的城池。
“鳳紫嘯可見到他了。”
“見到了,所以屬下才擔心他們起沖突,現在少邑和大周朝的國君都住在我們北魯的驿宮内,若是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北魯可就麻煩了?”
侍竹雖然是一介手下,不過其心胸不亞于一個謀士。
夜淩楓面容如水,緩緩開口:“立刻傳旨老将軍姬琮,帶領五千兵将,分布在驿宮中,一定要小心,不準任何人傷害到三國來使。”
“是,屬下立刻去辦。”
侍竹轉身離去,夜淩楓便又喚住他,吩咐:“另外,傳旨姬紹成,讓他領着手下,在姬府保護菱兒。”
“是。”
侍竹下去傳旨,夜淩楓回首望向海菱,唇角是驚豔的笑意,眸光溫柔,慢慢的開口:“菱兒,三日後宮中選秀,朕在宮中等你。”
說完,施展輕功離開了姬府,海菱望向月夜下的光影,蓦然想起,自已是不想進宮的。
雖然他說不負她,可是世上又有多少人說過這種話呢,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何況她是不會進宮與别人共侍一夫的。
隻是他既然開了口,那麽她就必然要進宮。
海菱清豔的小臉上攏上月色的光芒,唇角緩緩勾出笑意,眼裏暗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