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貼子制得極好看,上面攢了鮮花,香噴噴的,一看便是個女子派人送來的。
海菱翻開看,隻見上面娟秀的小揩字寫着,恭請姬小姐銘玉樓一見,簪花人奉上。
銘玉樓她倒是知道的,是北魯京都最有名的一家茶樓,樓裏的生意極好,客來客往的很熱鬧,隻是這簪花人是誰,這個時代,多有人喜歡用字代替名字,不過從字貼和名字可以看出,要見她的人,仍是一名女子。
偏廳下面的沈若軒和侍梅二人,見上首的海菱不說話,奇怪的擡頭望她。
“師傅怎麽了?”
沈若軒擔心的問,以爲是什麽海菱不喜見的人。
“這簪花人是誰啊,竟然邀我銘玉樓一見。”
海菱話落,下首的沈若軒眼裏一閃而過的幽光,很快便消失,偏廳上的人因爲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所以沒注意,侍梅搖了搖頭,連撫月也搖了搖頭,對于這個字,還真是沒聽說過。
“不知道。”
沈若軒挑眉淡淡的開口:“師傅,既然是不認識的人,我們就沒必要見她。”
一側的侍梅也點頭:“是啊,小姐,不認識的人,不需要見她,以免什麽人背後使壞。”
海菱沒說話,蹙起了眉,妍麗清豔的面容上,攏上了淡淡的氤光,是誰想見她,如若自已不去見,倒顯得小家子氣了,難不成人家邀了一下便不敢見了,那以後還怎麽待在北魯,若是這事傳出去,必然引人譏笑,說她草木皆兵,人家正經的邀約也不敢去了。
“好了,我們去銘玉樓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想見我。”
“師傅?”
沈若軒叫了起來,一側的侍梅也有些擔心,主要是不知道這簪花人是誰,冒然去赴約,總感覺不踏實。
不過小姐決定的事,是沒人左右得了的,這一點侍梅可是深知的,所以望向沈若軒:“小姐既然要去,是沒辦法阻止的,我和侍蘭會小心照顧她的。”
“沒事的,你回去吧。”
海菱揮手示意沈若軒回去,自已起身,準備前往銘玉樓,撫月早取了狐毛的鬥篷給她披上。
外面剛下了雪,十分的冷,而且地上很滑,所以要小心些才是。
“撫月,讓管家奮輛馬車。”
“是,小姐。”撫月先去前頭吩咐管家奮馬車,沈若軒從正廳上退了下去,臉色閃爍不定,眼瞳深幽,擡頭望着天,心底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她倒底還是得到消息來到了北魯,這簪花人,别人不知道,他又如何不知道呢,那是他的妹妹靜月公主,靜月自小喜歡詩詞,自已給自已起了字,簪花人,而且靜月喜歡的人是冷魔宮的魔君西冷月,這很多人知道,隻是他沒想到,她竟然得到消息,西冷月便是北魯的皇帝夜淩楓,所以她才會出事現吧。
今日她送來了貼子請海菱,無非是得到消息,夜淩楓喜歡海菱的事,所以才會邀她一見。
這兩個女人見面,會出什麽事,誰也說不定,而且身爲靜月的哥哥,沈若軒希望靜月不要參合到夜淩楓和海菱之中,他們兩個人都是彼此喜歡對方的,隻是不知道眼下,海菱爲何會反彈夜淩楓,不過夜淩楓是什麽人,他決定了的事,從來就沒有妥協過,何況他本是薄幸寡情之人,不是輕易喜歡人的,既然喜歡海菱,恐不會輕易改變,而且海菱确實是一個值得男人全心對待的女子。
他妹妹靜月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當得天下第一美人的稱号,可是和海菱比起來,卻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事。
不說别的,就說海菱的睿智,足智多謀就不是靜月比得上的,再說美貌,海菱的身上不單單是美貌這樣的詞可以形容的,還有高貴優雅,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氣派,再說她的能力,不但會醫術,還身手不凡,單看她養的小獅便知道了,一隻獅子在她的掌中,柔順而乖巧,似毫不敢嚣張,就是自已經常和她待在一起,還探測不到她究竟有多厲害呢,何況是妹妹靜月。
沈若軒想着兩個女人馬上便要見面了,心裏焦急,眼裏暗芒一閃,有了主意,對,他要阻止靜月見到海菱,讓她立刻回到南翎國去,沈若軒很快出了姬府,往銘玉樓奔去。
這時候,海菱也領着撫月,侍梅和侍蘭三個人上了姬府門前的馬車,一路往銘玉樓而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青石鋪成的道路,光滑無比。
豪華的馬車不時的從街道上駛過,積雪已經融化了,馬路上濕漉漉的,馬蹄駛過,濺了一地的積水,很多人不時的發出驚呼。
因爲是新年之後不久,很多商鋪并沒有開門,茶樓酒館的開得很多,門前車水馬龍的十分熱鬧。
銘玉樓自然也是熱鬧的,門前的空地上,停靠了成排的馬車。
姬府的馬車一停,便有小二過來,恭敬的彎腰候着,一疊連聲的開口:“客官你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撫月率先從馬車上跳下來,随後侍梅和侍蘭二婢也跳了下來。
撫月打起車簾子,侍梅和侍蘭二婢伸出手,扶了馬車上的海菱下來。
今日,海菱穿了一襲绛紫紅的長裙,腰間是輕玉流蘇,外罩的是白色狐毛鬥篷,本就出色的面容,因爲這白色的映襯,越發的清麗出塵,氣質皎皎,水靈的面容上,神容淡淡的,不經意間便流瀉出貴氣來,銘玉樓的店小二一雙眼睛都看直了,嘴巴張大,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做了多少年的小二,今兒個算是值了,看了兩個絕色美女啊,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讓人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