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次蒙燮帝的出手相助,他日若是有需要,海菱定當全力以赴。”
她欠了他的很多次人情,她是記得的,所以日後若是他有需要,她定然出手相助。
但是僅此而已,皇室永遠是可怕的旋渦,也許陷進去,便會萬劫不複,所以她不會再和任何皇室的人有牽扯。
何況她現在的身份是北魯國大将姬琮的女兒,她深得姬琮和姬紹成的喜愛,她不會讓他們再和皇室牽扯上半分,到時候若是害了他們,她是不會原諒自已的。
皇室在她的心中,永遠是那麽自私自利,他們爲了自身的目的,完全妄顧他人的意念,以及性命。
“姬海菱,你竟然和我說這種話。”
夜淩楓周身戾寒,眼瞳冷魅,陰骜的開口,他成爲燮帝,一來是爲了自已的母親,另外一個原因卻是爲了她,他想讓那個瞎了狗眼的男人看看,她是怎樣出色的女子,他要她成爲人人羨慕的寵後,可是現在她竟然與他保持着距離,這怎不令他憤怒。
夜淩楓憤怒的一伸大手,緊握着海菱柔若無骨的小手,身形一展,整個人便飛了起來,而他身上的白色大氅,便蓋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不受到夜風的襲擊,而他的手臂緊摟着她,在暗夜中穿梭。
身後,侍梅和侍蘭二婢趕緊跟着主子身後,前往北魯國的皇宮。
海菱沒想到夜淩楓竟然發怒,一怒之下攬了她便走,心急的叫起來:L“夜淩楓,你想幹什麽?還有帶我去哪裏?”
月夜下,夜淩楓一言不發,他美如雕塑的五官上,攏着冰霜一樣的寒氣,眼瞳更是隐暗而幽冷,隻是手臂緊緊的摟着她的腰,不讓她受到一些的風吹,身形迅速的在暗夜中穿梭。
海菱見他不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心裏倒是很震憾,原來這男人發起怒來,是如此的令人膽顫,可是她并不害怕,因爲知道他是不會傷害她的。
可是他究竟要帶她去什麽地方?
很快海菱便知道夜淩楓帶她去哪了,原來他帶她進了北魯國的皇宮。
宮中上書房内,夜淩楓拉着海菱的手指着那龍案之後的牆壁,隻見牆壁上挂着一幅畫,卻是一個人,原來的江海菱,胖胖的樣子,卻被人畫得很可愛,似毫不覺得醜或者難堪,她的神态,那般的靈動,不知道是畫的人賦予了她靈魂,還是她自身就擁有這種靈魂,總之這畫上的女子并不醜。
隻是把她挂在上書房内,這意義?
海菱有些目愣愣的望着夜淩楓,在燈光下望他,越發的俊魅不可方物,即便周身攏上了薄怒,也是美得驚魂。
“爲什麽挂我的畫像?”
海菱的心中有些答案,可是實在是難以置信,另外一個,夜淩楓不是斷袖嗎?怎麽還喜歡女人呢?
夜淩楓唇角微微松動,深邃的眼瞳中燃起熾熱的火焰,緊鎖着海菱清麗出塵的小臉蛋,那眼睛漆黑如寶珠,轉動時便靈動異常,完全不似一般木納的大家閨秀,她的身上依舊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小丫頭,所以不管别人如何想,在他的眼裏,她此時和彼時都是一樣的,相反的他反而要感謝她曾經的胖,讓他有機會先别人一步靠近她,若非她的胖,恐怕鳳紫嘯就不會放手了,那麽他還等得來她嗎?
“菱兒,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唯獨你例外。”
夜淩楓的冷寒褪去,聲音不自覺的柔如醇酒,海菱的心一悸,竟然難得抑制的動了一下,可是随之便記起一件事來,現在的夜淩楓,不是大周朝的左相西淩楓,他是北魯的新帝夜淩楓,帝皇家的冷酷無情,她不是不知道,難道還沒有受夠嗎?還要再陷入到這種溫柔富貴夢裏嗎?現在這男人也許在意她,可是将來呢,他又會相信她多少,皇室中曆來不缺勾心鬥角,栽髒陷害,如若有一日他也不相信她了,她是否還支撐得下去。
還有他是皇上,後宮又豈會隻有她一個妃嫔,如果再有别的女人進宮,她是否能承受得住那樣的坦然,此生她不求富貴,隻求有一真心疼寵她的人,在她與人争鬥,與人耍脾氣的時候,真心的護她疼她,這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呢,何況他還是皇上,又豈會在意她所要的。
海菱一番想像,如醍湖灌頂,瞬間清醒過來,再擡眉,清豔出塵的小臉蛋上布上了淡然,笑望着夜淩楓。
“這事好突然,不過燮帝還是收起這畫像吧,實在有礙書房的景觀?”
“你?”
夜淩楓深邃幽深的眼瞳中閃過強勢霸道,摯在必得,他喜歡的人絕對不會容她退縮,不過眼下他還不會逼她,會給她一段思考的時間。
“我送你回去。”
夜淩楓伸出手牽着她,唇間是柔軟的笑意,因這笑使得他整張臉越發的耀眼,就像夜色下一顆璀璨的夜明珠般,令人驚豔。
海菱點頭,面容淡淡,飛快的收回視線,這個男人真能誘戜人,她不能糊裏糊塗的答應他什麽,那麽到時候,就是萬劫不複了。
夜淩楓牽着她的手,依舊和前一次一樣,施展輕功,用大氅蓋着她,一路把她送回了姬府。
幸好府内沒有下人發現,海菱送了一口氣,進了房間。
夜淩楓沉穩霸道的叮咛她:“菱兒,我不會給你太長的時間,你要好好想想。”
“嗯。”
海菱應聲,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下,慢慢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