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太後娘娘娘總算來了,一起走進大殿,這下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轉移了,給皇上和太後請安。
等到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坐下來,其餘的人才敢坐下來。
高首,太後司馬岚率先笑着開口:“今日是哀家的主意,因爲皇上納了新妃,是個喜慶的事,但是因爲先皇去世的時間不長,所以一切從簡,便隻設了今晚的宴席,款待大家,一來讓新進宮的人相互熟悉一些,二來,我們君臣一家,也該多親近才是。”
“是,太後娘娘說得是。”
下首一片響亮的聲音,顯得很齊心,太後滿意的笑了。
皇上鳳紫嘯心情也不錯,一雙狹長的鳳眼,瞄了一圈今日接進宮的佳麗,對于這幾人的品貌,甚是滿意。
不過當他的視線無意間碰到海菱的視線時,便毫不掩飾自已的嫌厭,飛快的掉轉視線,命令開宴。
一時間,整個宴席都熱鬧起來。
君臣同歡,下面的大臣紛紛端起酒杯,向新皇敬酒,今日新皇一連納了幾妃,可謂是大喜事。
這些臣子的慣會說好聽話,所以淨挑着皇上喜歡的話說,鳳紫嘯的臉色越來越好看,一時間滿殿歡聲笑語。
歌姬上來獻舞,大家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喝酒吃食,然後和身邊的人聊聊女人,政事,好不熱鬧。
鳳紫嘯微眯眼望着下首的臣子,其中有不少人是他的親信,相信過不久,他便有足夠的能力穩固朝堂,平定局面,到時候一定要親手除掉江家。
大殿内,也有人無心欣賞歌舞的,隻顧着想心事的。
例如江菲雪,從頭到尾便沒看那歌舞,宮廷的歌舞,在她的眼裏實在無趣,她的舞技可謂一絕,比這些人跳的舞不知道好多少倍了,她現在滿心想的便是如何除掉江海菱,然後取代她的位置,成爲大周朝的皇後。
等到她成了大周朝的皇後,她一定會說服爹爹,永遠效忠大周,這樣她可保江家一生無憂。
兩下和平的事,爹爹不會不同意的,所以她眼前最急迫的事,便是如何除掉江海菱這個女人。
江菲雪在算計海菱,葉秀雅也不例外,她想起了上次的狗叫聲,說實在的,這殿内,有多少人暗下裏還在嘀咕她和江菲雪學狗叫的事,這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因爲這層羞,她知道,她和皇後之位永遠無緣了,所以她不甘心,一定要想辦法對付江海菱。
兩個女人滿心怨恨的算計着海菱,海菱卻是不知,隻顧着吃東西,然後打量大廳内各人的神色。
這些朝中的重臣,表面上似乎很恭順,但是又有幾人是真心聽從鳳紫嘯的。
這可不是吃吃喝喝的事,很多事都是在利益相關的時候才顯出來的。
再說幾位王爺,眼下對皇上言聽計從,可是他們的心裏真的就沒想過當皇帝嗎?
海菱正想得入神,忽然接受到一道懾人的視線,迎了過去,看到左相西淩楓唇角微勾,望着她時,平凡的臉龐微微的溫融,海菱忍不住扯着唇角展示一個笑容。
這所有人裏面,大概隻有她知道,左相西淩楓的容貌是如何的絕色,也了解了他爲何易容成平凡的樣子,因爲那副容貌實在是太禍水了,若是讓在場的這些女人見到,隻怕就會被大家撲倒了。
殿内一片歡聲笑語,殿門前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飛快的闖了進來。
“皇上,皇上不好,皇上不好了?”
大殿内,絲竹之音,蕭闆之聲,陡的停止了,拿筷子的端酒杯的挾菜的跳舞的,全都停住了動靜,所有的聲音嘎然而止,所有的視線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盯着門前闖進來的侍衛。
上首的鳳紫嘯,臉色陰沉,冷冽的開口:“發生什麽事了?”
若是沒有大事,這般莽撞的闖上殿來,定然饒不過他。
那侍衛也知道自已過于魯莽了,可是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趕緊的禀報事情:“皇上,不好了,西北有人快馬加鞭,八百裏加急的禀報,說少将軍白野帶着兩萬騎兵不見了。”
“什麽?”
殿内響起如雷的吼聲,這次不但是鳳紫嘯,好多人的臉色變了。
太後,下首的大臣,全都齊齊的變臉,鳳紫嘯更是氣得重重的一捶面前的案幾,酒菜打翻了一地,咣當着響。
大殿内,誰也不敢說話,好久才聽到一道冷磁的聲音響起:“查清楚了嗎?”
左相西淩楓望向那禀報的侍衛,沉聲開口。
侍衛心驚膽顫的點頭,并回話:“是的,查了的,可是白将軍以及兩萬騎兵是真的不見了,好似一下子消失了似的,不知所蹤。”
白家軍一直以來鎮守着西北,使得西北的那些遊蠻野族不敢進犯,現在他們竟然憑空消失了,那麽西北那邊便又要受到野蠻族的騷擾了,邊境上的百姓又要過苦日子了。
白野帶着那些人去了哪裏,好好的兩萬騎兵怎麽就不見了?
衆人滿臉驚疑,唯有海菱心中了然一些,想起白野之前曾和自已說過的話,不由得心驚,難道說,他會叛亂。
大殿内,右相司馬淵出語驚人。
“難道白野想叛亂?”
此言一出,滿殿震驚,鳳紫嘯隽美的臉黑沉如烏雲壓頂,令人喘不過氣來。
本來是歡慶的時刻,因爲這件突發事件,大殿内,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歡樂,死氣沉沉的,很多人膽顫心驚的望着上首的皇上,等候皇上接下來的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