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很快把各位佳麗的畫像送到了太後的清心宮。
厚厚的一摞子,每一個都被畫得天姿國色,傾國傾城。
太後的清心宮裏,玉妃正陪着太後挑選那些閨秀,雖然心裏不舒服,不過臉上倒是滿臉的笑,自從她嫁進太子府,便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事,她現在懷了龍種,若是再生一個小皇子,就是皇室的長子,她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玉妃一邊想着,一邊輕盈的開口:“母後,要不要把皇後叫過來一起給皇上挑選挑選,必竟皇後是六宮之主。”
這種事本來就該皇後來做,不過玉妃豈會那麽好心。
太後雖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不過卻知她說的話沒錯,吩咐一側的太監:“去把皇後請過來。”
“是,奴才遵旨。”
小太監很快去正儀宮請了海菱。
這幾日海菱安心的待在正儀宮裏,每日不是看書就是睡覺。
至于清心宮内的動靜,她是知道的,隻是沒人找她,她也樂得清閑。
此刻一聽小太監的禀報,便知道沒什麽好事,不過她現在一心隻想出宮去,沒什麽心情和宮裏的這些女人玩心計,她們是爲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是爲了什麽啊,她隻想順利的出宮去,最好皇帝把她攆出宮去,那麽以後江家和皇家的事可就與她無關了。
正儀宮内的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清心宮而去。
殿門前,太監和宮女給海菱見禮,雖然知道皇後不得寵,可她要想找一個宮女和太監的麻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海菱聽到有人喚她皇後娘娘便覺得諷刺,她憑什麽做這個皇後啊。
清心宮的大殿上,太後和玉妃等人正圍在桌前,不時的對着畫像指指點點的評論着,太後滿臉的笑意,聽着身邊女人的建議。
海菱走進去時,便看到一幅和樂融融的畫面,人人滿臉笑的給皇上挑選女人。
可真是難爲這麽些女人了,其實心裏怕是恨得滴血了,面上卻還要維持這麽一副大度的形像,當真不易。
“見過太後娘娘。”
海菱施禮,太後擡首瞄了她一眼,然後揮手示意她起來。
玉妃等人走了過來,給海菱見禮:“給皇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
海菱揮手,示意給她行禮的幾個女人起身,除了玉妃,還有蓮婕妤琳貴儀和媚順容等後宮的妃嫔。
太後見大家隻顧着客氣,倒忘了正事,便發話。
“好了,别客氣了,皇後,哀家讓你過來,幫皇上看看,哪些佳麗适合進宮陪王侍駕。”
太後話落,玉妃等後宮中的嫔妃全都望着海菱,滿臉隐暗的笑意,皇後一直未能侍寝,不知道她聽到這話,會不會氣哭了,不過卻未能如願,因爲海菱并沒有任何的生氣或者傷心,隻是應了一聲是,然後走了過去,玉妃等也随了過去。
衆人圍在一起評議,哪些閨秀可以進宮來參加賞花宴,至于後妃的人選最後依然在皇上的手中。
“這張不錯。”
有人指着一張畫像開口,随之一道聲音響起:“不錯什麽啊,眼睛太大,眼大無神,空洞無光澤。”
衆人一看,這批評的人竟然是皇後娘娘,不由得禁了聲,玉妃抿唇輕笑,太後眯了眼睛,皇後是什麽意思。
她不會吃醋,嫉妒了吧。
“皇後娘娘說得是。”有人附和着,另有一名貴人取了畫像,遞到海菱的面前:“皇後娘娘請看,這張不錯,眼睛不是那種空洞無神的,很光澤。”
“唇太薄,人說薄唇的女子最是寡幸,這樣的人怎麽好來侍候皇上呢?”
海菱繼續點評,這下大家一起望着她,心中肯定着,皇後是嫉妒這些即将進宮的佳麗,所以才會把每個人貶到底。
不過是誰都比她好啊,衆人心裏想着,卻不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這些女人一個一個比猴精,現在太後面前,她們可不敢放肆,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那這一張呢?”
這次是太後挑選了一張畫像,遞到海菱的面前,海菱略略的瞄了一眼,随之不屑的開口:“這人面相太兇了,天生的克夫相,若是把她娶進來,定然會克到皇上。”
“皇後,照你這麽說下去,還有人能進宮陪王侍駕嗎?你倒是給哀家說說,什麽樣的女人才能進宮陪王侍駕?”
“回太後的話,海菱是實話實說,還有宮中有這麽多的姐妹可以侍候皇上,皇上何必再納女子進宮。”
海菱一臉的妒婦面孔,一言出,太後的臉色難看至極,陰沉沉的瞪着她。
“皇後,你可是六宮之主,該有的大度哪裏去了?皇室到現在除了玉妃的肚子有動靜,還一點動靜沒有呢,要知道爲皇室涎下血脈,可是重之又重的大事,你竟然如此善妒。”
海菱翻了一下白眼,不滿的嘟嚷:“這也不是我們一個人的事,是皇上沒用。”
這下,大殿上好像炸了鍋,太後臉色陰骜難看,呼呼喘着氣,做爲皇後,這種不恥的話竟然說得出來,還膽敢說皇上沒用,真是反了天了。
太後身邊的玉妃柔柔的開口:“皇後,你怎麽可以頂撞母後。”
這話明面上是詢問皇後,實際上是挑起了太後更大的努火,太後之前隻注意到海菱話裏的意思,所以生氣,這樣一來,海菱身上又多了一頂罪名,頂撞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