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保保已落入我手,隻需挾他以爲質,便可叫元軍退兵了,如此一來,可免福州之圍。在我和諸位長輩商量之後,我孤身一人帶着王保保來到了元軍陣前,十餘位将士騎于馬上位于衆兵之首,這當是王保保随行的将領了,王保保被擒,這些人俨然就成了軍中統帥,隻是失了主将,衆将士都難以安心。
此時見我挾王保保來到,十餘人皆翻身下馬。我聳了聳王保保,又将手中屠龍刀插入地下,這些人見了我手中的刀,再看看王保保,沒人再敢上前。
我見了置之一笑,說道:“快下令吧!”
王保保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我也将他放開,他挺起腰闆,清了清嗓子,喝道:“衆将士聽令,速速撤軍百裏,沒我命令不得再行攻城,違者按軍法處置!”說話铿锵有力,頗有将領威嚴。
前面衆人聽了相視一眼便躬身領命,随後留下一人,其餘人均是上馬,這人單膝及地,對王保保道:“将軍,屬下無能,不能保護好将軍,請将軍保重,若是将軍有分毫損傷,屬下必将血洗福州。”
沒等王保保說話,我就大笑起來,這人狠狠地瞪着我,道:“你笑什麽!?”
我停下笑來,說道:“我笑你狂妄自大,不自量力!哼!血洗福州?還是先把京城看好了吧,說不定哪天,我就帶兵打到京城去,将爾等一族統統宰了!”
那将領聽了憤怒不已,剛想怒罵,又見王保保命懸于人,隻得向王保保施了一禮,哼了一聲轉身上馬,軍令一下,十萬兵士有序撤退。
這圍至此終于算是解了,隻要王保保在我手中,諒他們也不敢随便動手。王保保問道:“我已下令退兵,你何時放我?”想起剛剛下令時那份威嚴,此時的話顯得是那麽卑微。
我笑道:“放你?我還沒考慮過,你現在是人質,懂麽?”
王保保睜大了眼睛:“你,你……”
“我什麽我?閉上你的嘴巴還能多活些日子。”說完我就抓着王保保離去。
王保保被關進了大牢,那守将在一座大府邸裏給我們置備了飯菜,我和霖兒還有我爹他們圍在了一張大桌上。
我傳音給霖兒道:“霖兒,大寶他們哪裏去了?你見了沒有?”
霖兒搖了搖頭,我心下疑惑,這幾個家夥跑哪去了,難道出事了?正當我疑惑之時,房門開了,還未見人,便聽大寶的聲音:“師傅,聽說你在這喝酒那!”一進門來,大寶一愣,說道:“這麽多人啊,師傅,我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
大寶傻乎乎的樣子逗得我爹他們全都樂了。我道:“是來得正是時候啊,來吧,坐下一起吃。”從大寶身後探出了瑩瑩的腦袋,說道:“師傅,有什麽好吃的呀。”
我笑道:“進來就知道了。”大寶和瑩瑩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最後是靈兒進來,靈兒的姿态可要比他們倆端莊得多,畢竟是那種地方調教出來的,很懂得規矩,徑自走到我身後站着,沒有我的吩咐不會坐下。
我笑了笑道:“靈兒啊,我不是說過了麽,不用這麽多規矩,我不喜歡這些個東西,隻管随便點就行了,來,坐吧。”我指了一個位置,讓靈兒坐下,靈兒謝過才走了過去。
衆人均已落坐,我們邊吃邊聊。
我道:“爹,諸位師叔師伯,我們很久沒見,這次有了這個機會,咱們可得好好喝兩杯啊。”
俞三伯笑道:“是啊,這次見面可說是不易啊,隻是你娘沒能同來。”
我道:“我娘是有什麽事麽?”
我爹說道:“如今我們七個盡出,剩下的皆是些晚輩,需得有個人來管教,自然是你娘留下了,沒想到我們一來就解了福州的圍,不如你随我們一起回武當,也好去看看你娘,你娘可是惦記着你呢。”
我道:“我自然也想念娘了,我跟你們一起回去,看看我娘,也看看太師傅。哦對了,爹,你們的武功可是有有精進啊,真是不可小瞧了。”
二師伯道:“還不是靠了你那打通經脈的心法麽,我們這些老輩的要靠着你的功夫精進,沒什麽可誇耀的啊。要說厲害,還得是無忌你啊。”
我道:“二師伯,話不能這麽說,練武嘛,自然是要互相學習的,大家讨論武學時不必分得那麽清楚。”
殷六叔笑道:“不管怎麽說,無忌的武功還是比我們都要強上許多,我看,你也隻能和你太師傅讨論去了,這次回山,不正好合适麽?”
我道:“這次回武當恐怕不能耽誤太久,明教還有許多事等着我處理呢。”
四師伯道:“無忌啊,我多說一句,我見你殺人之時,手段極其狠辣,毫不眨眼,殺氣也很重,如此下去,我怕你會誤入歧途啊。”
我爹附和道:“我也有所察覺,無忌,你可要小心那,是不是受了魔教的影響。”
我搖了搖頭,道:“爹,四師伯,我明白你們的心思,可是我自己心裏清楚的很,所謂一将功成萬骨枯,己方将士都要死去無數,更何況敵人了,殺敵時自然是不能心慈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今我身上承擔的是天下漢人的命運,我要将鞑子趕出中土。請你們放心,我是不會入了魔道的,明教也不是魔教,現在明教爲天下做的事,又有哪個名門正派做得到了?”
我爹他們聽了紛紛點頭,雖然不完全同意我的說法,但卻也知道我說的确實有理。